帶著不情不願的秦歌,沈信很快回到了西安。WWw!QuANbEn-XiAoShUo!cOM第一個要見的人自然是鳳仙,所以沈信和秦歌很快就出現在酒店內鳳仙的門口。
沈信一伸手叩門,鳳仙馬上出現在門口,看到沈信卻是明顯的一呆。接著,鳳仙的表情變得很古怪,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卻明顯是激動無比。
沈信莫名其妙地看著鳳仙難以捉摸的表情,暗忖難道是出什麽事了?不過他根本來不及發問,鳳仙已經哇地一聲哭了出來。隨著這一聲大哭,她更一頭撞入沈信懷裏,緊緊抱著他,好象怕他突然不見了一樣。
沈信又是驚訝又是不解,連忙抱著鳳仙進入房內,同時用手輕拍著她的後背,柔聲安慰著:“有什麽事說出來就好了,不要哭。”
緊跟著沈信,秦歌也進了房間,順手把房門關上了。對眼前這奇怪的場麵,他不由順著自己的思路開始思索:“老大莫不是對這美女始亂終棄,要不然怎麽這美女一見他就又哭又鬧?雖說人不風流枉少年吧,但老大這事辦得可是夠拖泥帶水的,不鄙視一下真的是不行。”雖然沈信看不見,他還是很認真地對著沈信的背影比了一個鄙視的手勢。
而在秦歌胡思亂想之際,鳳仙終於止住了哭聲,隻是依舊抽噎不已。呆呆地看著沈信,她眼裏的深情看得沈信的心沒來由突地一跳。
“你真的回來了?不是又是在做夢吧?”鳳仙夢囈般喃喃,伸手輕撫著沈信的臉:“如果還是夢,就讓我一直夢下去吧。”
“什麽夢不夢的?”沈信是越來越糊塗了,忍不住打斷了鳳仙的話:“我不是好端端的在這裏嗎?你莫非還有什麽懷疑?”
難道是鳳仙神經失常?這想法讓沈信心裏一寒,忍不住狠狠捏了一下鳳仙的臉頰:“感覺到了吧?這當然不是夢。”
鳳仙卻是毫無反應,沈信不由更是恐慌,鳳仙連痛覺也沒有了?問題可是嚴重了。幸好這時鳳仙忽然欣喜起來,摸著自己臉頰上被沈信捏過的地方說道:“好痛啊。”
沈信這才算放心點了,不過卻有點沒好氣了:“痛你還笑?我還以為你有問題了呢。”
“當然要笑了,因為我高興。你終於又回來了,這不是夢,我哪裏還在乎這小小的痛楚呢?”鳳仙大膽地迎上沈信的目光,難得敞開心扉地說道:“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怕,怕你再也不出現,那我以後可怎麽辦呢?”說到見到沈信,她的語氣情深意重,說到怕沈信不見,她的語氣又淒涼得令人心碎。
對鳳仙這番話表現出來的情意沈信自然是感動得很,但說到為什麽鳳仙會有這樣的說法,卻是讓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怎麽回事?”百思不得其解,沈信不由皺起了眉頭:“我不是前兩天還給你打過電話的嗎?我什麽時候說過不回來了?”
“不是的。”鳳仙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微微一紅:“那天我做了一個怪夢,醒來後你就不見了。聯想到那個怪夢,我真的擔心你就這樣一去不返。雖然接到你的電話,但沒見到你人總是不安心,而且,我最近神思恍惚,也搞不清楚哪些是夢,哪些是現實了。而一想到你可能再也不會出現,我就很怕。”
“什麽怪夢?”沈信隱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不過還是難以相信那會對鳳仙有這麽大困擾,甚至感到啼笑皆非。
“很奇怪啊,我從來沒有做過那麽奇怪的夢。”鳳仙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夢見你會飛,還對我說了很多很奇怪的話。”
鳳仙大概覺得那實在太荒謬了,所以說不下去了,而沈信卻再也忍不住了:“誰告訴你哪是夢?有那麽真實的夢嗎?我現在告訴你,那是事實。”
“怎麽可能?”鳳仙一臉的不相信:“你真的會飛?那你飛一個給我看看。”
沈信心裏又好氣又好笑,本來是想借那次的夜遊解開鳳仙的心結,沒想到鳳仙太正統了,居然接受不了那是事實,把那當成夢境裏的事情,還因此困擾於他會不會回來的問題,居然發展到一看見他就放聲大哭的局麵。
對於鳳仙的神情,沈信自然無法不銘感於心,尤其剛才大哭的那個場麵給他的印象太深了,但鳳仙這麽死心眼,也難免讓他有些好笑,
“飛呀。”鳳仙看沈信沉吟不語,又急切地說道。她倒不是逼迫沈信,隻是自己也很想知道那晚到底是不是在做夢。
看鳳仙如此急切,沈信反倒調皮起來,一本正經地說道:“飛我當然會,而且我也能讓你感受飛的感覺。你要不要試試?”
“對呀,那晚夢裏你就是帶著我一起飛的。”鳳仙點頭,接著又訝異地問道:“你怎麽會知道我夢裏的事?”
沈信聽到鳳仙還是一口一個夢,更是忍不住了,忽然抬手托住了她的下頜。
“你想幹什麽?”鳳仙在沈信不懷好意的目光下顯得驚慌失措,下意識地想避開沈信咄咄逼人的目光。
“讓你感受飛的感覺。”沈信一本正經地回答後,忽然俯身輕輕咬住鳳仙的紅唇。
剛叫了一聲“不要”,鳳仙就被沈信的嘴堵得再也說不出話了。雖然如此,由於心裏大羞,鳳仙還是盡力掙紮著。不過沈信卻一點也不肯放鬆,不僅更用力地抱住她,還同時舌尖頂開了她的牙齒。
嚶嚀一聲,鳳仙終於停止了掙紮,同時身體突然變得很僵,而在一片咿唔聲中,她慢慢沉醉到前所未有的迷醉當中。
良久唇分,沈信壞笑著看著鳳仙:“怎麽樣?是不是感覺象在飛?”
鳳仙臉上紅暈未退,隻覺渾身發燙,媚眼如絲地橫了沈信一眼,嬌聲笑罵道:“你壞死了。”
“壞?”沈信笑得更曖昧:“這怎麽能算壞呢?而且,真正的壞你還沒有見識過呢。”隨著這一句話,沈信忽然把鳳仙放倒在**。
鳳仙又是嬌羞無比,酥胸急劇起伏,顯示出她內心的激動,看沈信裝模作樣地想要進一步行動,她忍不住大叫起來:“光天化日,你可不要亂來啊。”
沈信本來就隻是想看看鳳仙荒急嬌羞的樣子,聽到鳳仙這麽說,也就依言馬上停止行動了。撓擾頭,沈信作出沉思的神色說道:“說得也對,大白天的,是有些不方便。”
聽沈信這麽說,鳳仙稍稍放寬點心,忍不住又白他一眼:“知道就好,大色狼!”
鳳仙這麽說,自然是以為沒事了,但沈信一句話又差點讓他暈倒。
“白天不行,那麽晚上呢?”沈信仿佛很認真地問道:“晚上有沒有空?”
“你去死!”鳳仙再也忍不住了,拿起一個枕頭狠狠向沈信砸去。沈信一手接住,剛要再說什麽,忽然眼角掃見秦歌正一個人在房間裏走來走去,還低著頭,好象在尋找什麽東西。
“喂,你又在搞什麽鬼?”想起居然忘了秦歌在場,他不由暗叫慚愧,同時更奇怪於秦歌的舉動。
“沒搞什麽鬼,我是在找東西。”秦歌一本正經地回答。
“找什麽東西,你丟東西了嗎?”沈信更是奇怪。
“我沒丟什麽東西。”秦歌回答道:“我隻是想找一條地縫,好讓我能鑽進去。老大,這樣的事情你自己可以不臉紅,我做小弟的可是實在看不下去了。沒有別的辦法好想,我隻好找條地縫鑽了。對了,老大,你神通廣大,能不能幫我找找?”
“去,少在這裏皮裏陽秋,有這麽跟老大說話的嗎?”沈信被秦歌逗得笑了起來:“來,過來見見你鳳仙姐。”
秦歌依言上前,不過卻不是叫鳳仙姐姐,而是開口就叫了一聲“大嫂”,頓時又讓鳳仙紅了臉。
“大嫂,我叫秦歌,是你貨真價實,統叟無欺的小叔子。我大哥實在是不象話,我代他向你賠罪了。”秦歌很不客氣地就把與沈信的兄弟關係發揚廣大了。
“好,你好,我叫鳳仙。”鳳仙連忙客氣地和秦歌打個招呼,隻是想起剛才的一切都被這個自稱是自己小叔子的人看在眼裏,她那份嬌羞更深了,不由狠狠瞪了沈信一眼,接著她說了一聲“我去洗把臉”,就急急忙忙躲進了洗手間。
正在暗想對鳳仙的舉止是不是有點過火之際,沈信忽然聽到秦歌一本正經的聲音:“老大,我有東西送給你。”
“是嗎?”沈信反倒奇怪了,這家夥又有什麽花樣?
“Yes,Plenselook!”從秦歌嘴裏先冒出這麽一句不倫不類的英語,接著他手一翻,亮出一塊小紙板,上麵寫著“無恥”二字。
一看到這塊紙板,沈信馬上就皺起了眉頭,緊緊湊了上去。很認真地看了半天,沈信作恍然狀笑道:”這兩個字是‘道歉’對吧?唉,都是自家兄弟,何必搞這麽隆重呢?難道你隨便說一句‘不好意思’我就不接受你的歉意嗎?再說了,找不見地縫也不是你的錯,你就不要太自責了。”說著他還拍拍秦歌的肩膀:“這孩子,真是懂事。”
在秦歌瞠目結舌的當兒,沈信已經從他手裏接過那紙板,順手揉成一團,抬手扔進了廢紙簍。
秦歌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好,這時鳳仙正好從洗手間出來了。一個人靜了會兒,鳳仙這時恢複了常態,對沈信說道:“看到你光顧高興了,差點忘了正事。曾監製和導演他們都已經來了,今天正在舉行開拍儀式,找不見你,他們可著急了。他們現在正在學校操場上,你快去看看吧。”
“呀”了一聲,沈信一拍腦門站了起來:“這可是不敢耽擱的,我馬上去。”心想自己大概是逃不脫曾誌偉的一番嘮叨了,不過自己確實有點怠慢,也算是自作自受。
這樣想著,沈信當先向那高中操場奔去,秦歌卻一時還沒有回過神來。發呆半晌,秦歌方才冒出這麽一句:“靠,真是強啊,還真沒看出來老大是文盲。”
沈信和秦歌感到學校操場的時候,劇組已經完全就位了,看熱鬧的人雖然不少,但都被相關的保安人員給擋在外麵。遠遠可以看到劇組的人都在忙碌著,曾誌偉和那導演在交頭接耳地商量著什麽,其他工作人員也各自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自己的工作,隻有那些演員暫時無事可做,
都在操場上玩著足球。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第一男主角下落不明緣故,整個劇組的氣氛讓人感覺頗有點沉悶。
通報了自己的身份,沈信和秦歌馬上被放入場內。而得到消息後,曾誌偉和那導演已經當先向他們迎了上來。
想起最近幾天的經曆,沈信依稀也有鳳仙那種難辨真假的感覺,看到曾誌偉和那導演也頗感興奮。來到曾誌偉麵前,沈信剛恭敬地叫了一聲“師傅”,已經給曾誌偉老實不客氣地狠狠一拳砸在自己胸前。
“好小子,讓你來打頭陣,你居然給我玩失蹤。老實說幹什麽去了?”曾誌偉看似很生氣,卻難掩對沈信的欣賞和喜愛。
“我……”沈信一開口就發現這又是一個難回答的問題,難道說自己跑到維也納去跟日本人打架嗎?
不過還好有秦歌分散了曾誌偉的注意力,先把這個問題擱置了。看到曾誌偉對自己的老大很不客氣的樣子,秦歌心裏很不是滋味,馬上問沈信道:“老大,這老頭是什麽人?幹嘛對他怎麽客氣?”
一聽這個稱呼,曾誌偉先不樂意了,大聲叫了起來:“老頭?我很老嗎?你見過這麽青春煥發的老頭嗎?”
沈信暗自好笑曾誌偉的反應激烈,卻也不得不做和事老,連忙對秦歌喝道:“小歌,不要亂說話。這位青春煥發的老先生,就是我的師傅,你也叫聲師傅好了。你可是我小弟,不要讓人笑話沒禮貌。”
雖然還是不明白曾誌偉到底是什麽人,但既然沈信這麽說了,秦歌也就老老實實地叫了聲“師傅”。也還別說,一旦秦歌想要作出誠懇的樣子,那老實的模樣還真是讓人欣賞。
秦歌本來就相貌不俗,雖然一開始言語上衝突到了曾誌偉,但這麽一謙虛下來,還是馬上就得到了曾誌偉的好感。
“好,好,既然阿信推薦,我就先收下你這個弟子了。”曾誌偉笑眯眯地看看秦歌,又問沈信道:“你還沒說到底幹什麽去了?”
看到沈信這個做老大的臉上有為難之色,以當一個好小弟為臨時目標的秦歌馬上挺身而出了。
“師傅,你就別怪我老大了。”秦歌態度誠懇,煞有介事地說道:“你可知道一對孿生兄弟自幼失散是多麽痛苦的一件事嗎?難得老大也象我惦記他一樣惦記著我,一知道我的下落馬上就趕去找我,這也是可以理解的不是?他心情激動,考慮事情難免不太周到,大概有點失職,但如果你們能體諒到我們兄弟間真摯的感情的話,相信你們會原諒他的。”說到這裏,他忽然慷慨激昂起來:“難得今天有這麽好的機會,就讓我來宣布吧,世界上因種種原因失散的親人當中,終於又有一對破鏡重圓了。”
一番長篇大論,在場人都聽得目瞪口呆,大約算是了解到秦歌和沈信的關係了,還頗有點感動的意思。隻有沈信在暗自好笑,秦歌這家夥還真是愛演,連這麽庸俗的橋段都能搞得這麽煽情,還一再重複。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也算是為自己的缺席找了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想到這一點,沈信索性配合起秦歌來,既然這家夥愛演,那就讓他過足癮好了。仿佛對秦歌的話很感動,沈信動情地將手放到秦歌肩膀上,很親切地叫了一聲:“弟弟!”倒頗有點聲淚俱下的意思。
看到沈信如此配合,秦歌更是興奮,很激動地回頭望著沈信,他把自己的手搭上沈信的手說道:“大哥,雖然山重水複,但我們總算又見麵了。”兩個人默默對望,同時點點頭,想想這段時間兩個人一起經曆的種種,倒有點戲假情真的味道。
不過這場麵在別人看著可就有點不對味了,曾誌偉首先大叫起來。
“肉麻,太肉麻了!”曾誌偉皺著眉頭叫道:“就算是兄弟重逢,你們也用不著這麽肉麻吧?你們可是兩個大男人啊,這麽親熱會讓人誤會的。”
“師傅,你這麽說就不對了。”秦歌首先誠懇地反駁:“什麽叫肉麻?我們這是真情流露。”
“對,還有情不自禁。”沈信馬上補充了一句。
“而且,我們兄弟可都是堂堂男子漢,雖有著寬闊的胸懷,對某些傾向不提倡的同時也不反對,但我們自己是沒有這種傾向的。請不要用有色眼鏡來看待我們真摯的兄弟之情。”秦歌莊嚴地宣布。
“現實不同於肥皂劇,雖然無可否認,感情在肥皂劇中已經變得太過泛濫和虛假,但同樣無可否認,人間自有真情在。請不要用看肥皂劇的庸俗眼光來看待我們發自內心的真誠。”沈信接著也加油添醋一番。
兩個人一唱一和,這一番話說得流暢無比,更是讓現場圍觀的劇組成員目瞪口呆。
“停!”終於又是曾誌偉最先忍不住了,看沈信和秦歌還有繼續表演下去的意思,他都有點受不了了:“拜托,我們這是要拍電視劇,不是要說相聲,你們不要這麽嘴貧好不好?”
“好,就如師傅所願。”沈信和秦歌齊齊恭身向曾誌偉施禮,接著相視而笑,忽然握手致意,又齊聲說了一句:“合作愉快!”
在場人等一律狂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