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重傷號,沈信被迫地被一眾醫生護士搬來搬去,最後送入了急救病房。WwW、QunabEN、coM

對沈信在那麽激烈的爆炸中居然能幸存,所有人已經感到很驚訝了,而對沈信身體檢查之後,這種驚訝更甚。沈信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受傷的地方,從醫學上來說,這些醫務人員根本理解不了看到的一切。

本來可以宣布沈信毫發無傷,但奇怪的是,沈信的意識卻是一片空白。經過各種最先進的儀器設備檢查之後,醫生遺憾地宣布,沈信變成了一個植物人。根據他的看法,那場劇烈的爆炸雖然對沈信的身體沒有造成任何傷害,但卻嚴重地損害了沈信的大腦,他再次清醒過來的幾率近乎為零。

這當然是沈信自己玩的把戲,以他的能力,模擬一個植物人是輕而易舉。而且這也是迫不得已,首先正如藍江所說,這件事肯定會有很大的影響,在另一個當事人野狼當場死亡,而且屍骨無存的情況下,他毫發無傷怎麽也說不過去。另外更是因為他嫌麻煩,要把這件事炒熱,他在醫院呆一陣子是很難避免了,但什麽事也沒有賴在醫院,似乎也說不過去。

想來想去,還是扮植物人比較合適。這樣連應付探訪的人都免了。隻要有藍江把關,他大可以在病房裏為所欲為,靜等事態的進一步發展。

沈信的這一番心思,藍江卻是一點也不了解。對沈信的生還已經暗呼僥幸,他還真以為沈信的植物人狀態是真的,那份激動和自責,看在沈信眼裏,不由暗呼慚愧。

一陣喧擾之後,沈信終於如願住進了頭等病房。所有的醫生護士忙碌之後,都一一退走,隻剩下藍江一個人。

藍江這時候是心亂如麻,想起唐子凡和楊天的囑托,他不由暗生愧疚,不知道該怎麽向他們匯報這個消息。

沈信好不容易等醫生護士都走了,連忙坐起身來,低呼一聲:“靠,這幫醫生護士也太敬業了吧?害我憋得這麽辛苦。”

藍江反被嚇了一跳,猛然跳了起來,他驚喜地叫道:“你醒來啦?”

“噓!”沈信豎起一根手指示意藍江不要聲張。

“你醒來就好了,不然我可擔心交不了差。”藍江看沈信完全是沒事,馬上放心了。

“什麽醒來?”沈信笑道:“我根本就沒事,那腦電波圖是我騙他們的。這下應該是沒有什麽人來打擾我了,不過可能你是要更忙了。”

藍江對自己是不是要更忙並不在意,隻是對沈信說的話感到難以理解,一時間看沈信的眼神象看著一個怪物。

“難道唐子凡沒有告訴你說我是一個超人嗎?”沈信苦惱地說道:“居然累你如此擔心。”

“他什麽也沒對我說。”藍江先搖搖頭,接著忽然笑了:“他就是那樣一個人,自己了解的,就以為別人也了解。他太粗心了。不過現在我也算知道了。”

頓了一下,藍江忽然又道:“我一直以為天哥是最厲害的,現在看來,你應該比他還強。”

“不謙虛地說,在功力上我是比他強一點點。”沈信很認真說道:“不過天哥的為人卻是我最佩服的,那跟功力高低無關。”

“是啊。”藍江也感慨起來:“這次的計劃他居然能想出來,實在是厲害。現在知道你的底細,我對未來更有信心了。”

“未來,未來是很好玩的。”沈信想想此事可能帶來的後果,不由微笑起來。

說話間門外忽然傳來一真嘈雜聲,藍江忙迎了出去。沈信側耳聽了一下,原來是日本警方來調查情況,沈信頓時沒了興趣。有藍江擋著,沈信放心地扮演起自己植物人的角色,不用擔心有人來打擾。

在**躺著實在太無聊,沈信索性坐起來,先給劉德華和楊天都打過電話,表明自己安然無恙,沈信這才開始忙碌自己的事情。

細細想了想一天的遭遇,沈信想到明天可能會有兩條重要消息和他自己有關,不由隱隱有些竊喜。雖然淡泊名利,但這次的事情不同,他的轟動越大,就越能配合楊天的計劃,他自然也是有所求而來。不過沈信還是沒有想到,不用等到第二天,這一天晚上他的名字已經很轟動了。正如他所預料,他在記者招待會上的表現以及此次記者招待會意外的反響,都引起了村上財閥方麵的極大憤慨和警惕,他們一致認為沈信是一個危險分子,打算一勞永遺地解決這個麻煩,這才有野狼的暗殺。而且還不止此,在聽聞沈信居然沒死之後,他們更是宣傳說沈信是一個黑幫分子,繼續從名聲上打擊沈信,務必要沈信聲名掃地。

這一切沈信都不知道,他隻想到有關楊天的計劃現在算告一段落了,而且一切順利,心情好得不的了,在研究了一番音樂之後,他又開始玩起遊戲來。一個植物人有這麽多事做,他算是第一人了。

而就在沈信正興高采烈地打著遊戲的時候,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個低沉卻急切的聲音:“我要見沈信,他現在怎麽樣了?”

這是一個悅耳的女聲,沈信一下子就聽出是什麽人來了,不由一陣感慨。那是曾邀請他去新加坡擔任演唱會嘉賓的溫馨。在年初時他們還曾電話不斷,不過後來由於各有事忙,加上沈信對電話這個東西不太感興趣,聯係也就少了。

而現在,在異國他鄉,沈信突然聽到這個聲音,不由想起愉快的新加坡之行,還有那似乎別有深意的一吻。

在沈信這麽想著的時候,門外藍江已經對溫馨解釋起沈信現在的狀況來。因為不了解沈信和溫馨的關係,他隻是把剛才對警察的一番說辭照搬,說沈信現在已經是一個植物人。

隨著藍江的講述,一陣低微的抽泣聲響起,接著沈信就聽到溫馨低沉但卻堅定的聲音:“我要見見他。不管他變成了什麽樣子,我都要見他一麵。”

藍江自然想阻止,但溫馨是一個女人,他沒法用強力,而且溫馨的決心堅定得出乎他意料,爭執中他已經被溫馨推開,接著他就眼睜睜看著溫馨進入了病房,還馬上把房門給關上了。

暗自苦笑,藍江也隻能把這個燙手山芋交給沈信了。

而沈信本來在打遊戲,但想到如果讓溫馨看到一個植物人在打遊戲,那可是一大刺激,也不知道她受得了受不了,所以在溫馨進門時,他已經快速收拾好一切,老老實實地躺下裝他的植物人了。

雖然裝作什麽知覺也沒有,沈信還是留了一條縫來觀察溫馨的一舉一動。本來他以為溫馨會反應激烈,說不定會大哭出聲,結果卻什麽也沒有發生。在門外已經開始抽泣,溫馨進門時臉上還帶著淚痕。不過她一看到躺在**的沈信,馬上就把淚痕摸幹了。

靜靜地走到沈信床前,溫馨隻是怔怔地看著沈信,並沒有什麽激動的表示,那神情,仿佛是看著沈信在睡覺一般。接著,溫馨在沈信床邊坐下,還是那種癡癡的眼神,她用手輕輕撫摩著沈信的臉,忽然發出了一聲微不可察的歎息。

被溫馨這麽對待,沈信其實很覺得別扭,不過實在是怕溫馨受到驚嚇,他想想也就先忍了。而溫馨的動作終於停了,接著溫馨忽然低聲哼起歌來。

這歌又讓沈信的心情很是複雜起來。那旋律是他很熟悉的,正是他和溫馨合唱過的那首《兩情相悅》。這首歌是他僅有的與女歌手對唱的一首情歌,而且當初合作時候也是很愉快的,一聽到這久違的旋律,沈信想起當日種種,自己也是一陣迷醉。

實在是裝不下去了,等溫馨的歌聲告一段落後,沈信忽然輕輕地動了動,接著慢慢張開眼睛。

他的前戲還是有效果的,溫馨並沒有受到驚嚇,隻是驚喜卻是難免的。

“你醒啦?”溫馨還是很矜持的樣子,不過眼中欣喜的光芒卻泄露了她內心的激動。

“是啊,我終於醒了。”沈信微笑道:“聽到你多情的歌聲,瞎子也會開眼,何況我隻是閉上了眼呢。”

“你醒來就好了。”本來還好好的,聽完沈信的話,溫馨卻突然撲到他身上,號啕大哭起來。

“別哭,別哭,我好好的,你哭什麽啊?”沈信對溫馨突然的激動感到手足無措。

“我還以為你醒不來了。”溫馨哭泣的聲音小了,但依然哽咽地說道:“我以為我的心思你永遠也不會知道了,那可就是一輩子的遺憾了。”

沈信沒敢問是什麽心思,隱隱覺得一段意外的情緣要開始了。

“我不知道為什麽,可我就是一直想著你。”溫馨抽泣地說道:“我欺騙自己說是友情,我欺騙自己說是一時的好感,可是我就是忘不了你。甚至隻要是和你通個電話,都會讓我或激動或不安好一陣子,到後來我連電話也不敢給你打了。可是還是不行,我還是老想著你。”

對溫馨這番話雖然早有預料,但真到溫馨說出來,沈信還是不由一陣激動。什麽話也說不出,他隻是緊緊地樓住了還在抽泣的溫馨。

“這次我正好來東京開演唱會,你來東京的消息我也預先知道了,可是我莫名地害怕看到你或聽到你的聲音,所以我也沒跟你聯係。”溫馨繼續說道:“不過我還是一直留意著電視,看到你在記者招待會上的發言,我就隱隱覺得不妙,所以更留意新聞。結果,最讓我擔心的事情發生了,我看到你被歹徒襲擊的新聞,差點就暈過去了。我什麽也顧不得,馬上就趕來了。還好,你沒事。”說到最後,溫馨的聲音終於由激動變得平靜。

沈信才知道原來自己已經這麽轟動了,電視台都播出了他的消息。而對於溫馨對他一直的關注和知道他遇刺之後的焦急,他更是感到由衷的感動。

“我本來是不會把這些話說出來的。”溫馨表情恢複平靜,但語氣卻更堅定:“可是這次事件讓我明了了我的心,我不能再自己欺騙自己了。我知道這是一生一世的緣分,躲是躲不開的,而現在我也不想再躲了。”

溫馨的話說得很明白了,她直視著沈信,似乎在等沈信回答。沈信一時間不知說什麽好,這段感情來得太突然,他的心情實在是激動又複雜。

看見沈信不說話,溫馨也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又低低地哼起歌來。還是《兩情相悅》,還是讓沈信心醉的旋律,沈信不由又發起怔來。

沈信先是怔怔地聽著,當溫馨唱完自己的部分,忽然停止了歌唱時,沈突然有了演唱的衝動。在溫馨又開始盯著沈信不放時,沈信已經完全沉浸在那旋律裏,似乎又回到當日,不由自主地就接著唱了下去。

沈信的歌聲還是那麽神情,頓時同樣讓溫馨一陣迷醉,什麽也沒說,她忽然開始為沈信的歌唱低低做著和音。

先前的默契似乎又回來了,不用說話,隻是一個眼神,兩個人就能達到完全的相知相悅。在沈信唱完自己的部分後,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合唱起最後的**部分。那種純粹的音樂交流,似乎更能讓兩個人了解彼此的心意,到最後,歌聲輕輕飄蕩,兩個人的目光卻再也分不開了。

歌聲終於停了,溫馨望著沈信,癡癡地問道:“我的心意已經在歌聲裏了,而你在歌聲中的心意,我可以理解為你真實的心意嗎?”

沈信一陣激動,其他方麵先不說,光他和溫馨在演唱上的默契就已經是一種難得的享受了。對於這樣一個音樂上的知己,又對自己這麽情深款款,沈信還有什麽話好說呢?

輕輕拉起溫馨的手,沈信誠摯地說道:“語言是會騙人的,但音樂不會,歌聲也不會。你既然能感受到我歌聲裏的意思,那麽,你大可相信那是一個承諾。”

“真的嗎?”溫馨忽然變得象個小女孩一樣雀躍,接著又皺眉道:“可是我不敢確信,這實在象是一個夢。”

“天色雖晚,但要做夢還早得很。”沈信微笑道:“你不是那麽早睡覺的人吧?”

溫馨看著沈信,象是要真的確認是不是在夢中,卻忽然嫣然一笑:“我都忘了,你現在是病人,不能太勞累的。好了,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私人護理,現在聽我的話,老老實實休息了。”

沈信剛要聲明自己沒有病,卻被溫馨老實不客氣地推倒在**。

沈信一再的聲明無效後,也隻能乖乖地扮回自己病人的角色。而溫馨,則溫柔地伴在他身旁。雖然很感動於溫馨細心專業的照料,沈信還是暗自叫苦,這一下可是沒自由了。可是誰又能想到裝病會變得弄假成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