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信就那麽一直站著,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這才舉步離開。wwW、QUaNbEn-xIAoShUO、coM可是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他的心情很茫然,也不知道該去什麽地方,他習慣性地就回到了公司。
在公司裏麵走過,沈信的神思有些恍惚,依稀感覺到一些什麽,卻又完全不實在。這樣走出了很遠,他剛來到一間房間前,忽然從裏麵衝出來一個人,差點撞在沈信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那人連聲道歉,卻一抬頭發現是沈信,不由叫了起來:“阿信,我們可是很長時間沒有見麵了。”
即使沈信再恍惚,聽到這樣的叫聲也清醒了。向說話的那人望去,沈信發現那是街舞小子組合裏麵的一個成員。
“是啊,真的好久不見了。”沈信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你們好嗎?”
“還好,還好。”那人答應著,在他身後,更多屬於街舞小子組合的人出現了。看到沈信,這些人都想起去年和他一起去新加坡的事,都很興奮,七嘴八舌地埋怨沈信這麽久不來看他們,實在是不夠意思。
“我比較忙。”沈信苦笑著說道。
“切,這根本不是理由。就你忙嗎?我們也很忙。”街舞小子和沈信也是很熟悉的,這時候拚命地跟沈信開玩笑。
沈信本來這時候是沒心情開玩笑的,但看到街舞小子們,卻讓他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一想到這個想法,沈信馬上問道:“你們很忙嗎?”
“當然了,我們快忙死了。”街舞小子們異口同聲地回答。
“唉,真是遺憾。”沈信故意唉聲歎氣。他這樣做是為了分散一下注意力,不想被那莫名的感傷困擾,但他的心情實在是太糟了,這一聲歎息實在是夠讓人同情的。
一看到沈信這個樣子,街舞小子終於發現沈信的神色似乎不太對勁,連忙問是怎麽回事。
本來隻是想開開玩笑,這一下卻有點弄假成真了,看到街舞小子們真心的關切,沈信已經沒法再假裝下去,隻能苦笑著說道:“我沒有什麽,是你們要更忙了。”
聽沈信這麽說,街舞小子們的興趣反而上來了。對於他們來說,更多的工作就意味著更多的機會,現在天與地公司來了很多新人,雖然說明公司的發展態勢好,但無形中也給他們不小的壓力。所以一聽沈信似乎有事找他們,他們頓時都高興起來,七嘴八舌地問是怎麽回事。
沈信這時沒有多少心情說話,隻是盡可能簡短地解釋道:“我很快要到內地開巡回演唱會,到時候需要你們去助陣。”說到這裏,沈信又加了一句:“什麽條件都可以提,我隻有一個條件,誰也不許叫累。”
聽完沈信的話,街舞小子興奮得不得了,去年新加坡之行他們都記得很清楚,算是愉快非常,現在能夠和沈信再次合作,他們相信也會很愉快。
對於沈信後麵加的那句話,倒是沒有人在意,工作就要有工作的態度,跟隨劉德華日久,他們都習慣了這樣的說法和做法。相對於不許叫累,他們更在意沈信所說的什麽條件都可以提,那可是意味著待遇絕對是向最高看齊,這讓街舞小子們頓時欣喜不已。
不過眾人也明顯看出沈信神情不對,這句本來應該是笑話的話說得一點都不好笑。為了安慰沈信,他們故意唉聲歎氣:“聽你的話,跟你去內地簡直就是跟惡魔下地獄了。我們好慘啊。”
沈信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你們知道就好,不要到時候怪我沒有提醒你啊。”
這樣說著,沈信還是一點精神也提不起來,於是很快就告別了。街舞小子看他心情很差,也就沒有強留。
沈信這一路走去,老是覺得心裏怪怪的,最後實在是什麽也做不了,隻好找個地方靜坐起來。這一坐時間可就長了,等他再清醒,已經是第二天早晨。這時他的心情似乎平靜了,但在心底,那種怪怪的感受卻還在,讓他覺得好象是少了些什麽。
不過這時候沈信已經顧不上研究自己的心情了,因為他要趕著去和溫馨一起錄音。
沈信趕到現場的時候,溫馨還沒有到。這倒讓沈信奇怪了,不要說溫馨,連鳳仙和秋真真似乎都在躲著他,他一個也沒有見到。
在沈信的靜候中,溫馨終於來了。一看到溫馨,沈信連忙迎了上去。
互相打個招呼,沈信問道:“你們幾個昨天幹什麽去了?後麵連個消息也沒有。”
溫馨一本正經地回答道:“說了你也不明白,但我可以告訴你,我們去幹什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說了什麽。”
看出溫馨有點故弄玄虛的意思,沈信微笑問道:“哪請問你們說了什麽呢?”
“我們說過什麽?”溫馨做出回憶的神色,但就在沈信全神貫注得在聽的時候,她卻突然笑了起來:“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一聽溫馨這話,沈信不由氣結,不過同時也很好奇,他們三個人到底說了些什麽呢?聽溫馨的意思,她們說的話好象很有意義似的。
不過不等沈信再有機會問,已經從門外傳來一個他很熟悉的聲音:“老大,你在嗎?我有事找你。”
話音未落,秦歌已經從門裏閃了進來,一下子衝到沈信的麵前。剛要向沈信說什麽,秦歌忽然發現溫馨正好奇地看著他。
溫馨秦歌是沒有見過,一看到一個陌生的女孩站在沈信旁邊,他不由隨口就來了一句:“唉,又一個可憐的無知的少女要上當受騙了。”
沈信一聽差點暈倒,秦歌越來越肆無忌憚了,還真是有他自己說的流氓風範。狠狠瞪了秦歌一眼,沈信喝道:“不要胡說八道,你不認識溫馨嗎?”
沈信這麽一叫,秦歌也發現溫馨不是普通人,一拍腦門,他很誇張地說道:“哇,原來是天後妹妹。本來是該一眼就認出來的,不過你和老大站在一起,就被老大拖後腿了,導致你的光芒似乎也暗淡了不少。唉,難怪我沒有認出來。不過也實在是我自己眼拙,失禮之處請莫見怪。”
雖然被秦歌又諷刺了一句,沈信卻顧不上理他,隻是對他態度的突然轉變感到很是詫異。
溫馨大概也是聽說過秦歌其人,一看秦歌的作風馬上就猜出來了,立即抿嘴笑道:“聽說最近香港歌壇出了一個怪傑叫秦歌,風頭一時無倆。莫非你就是這位特立獨行的怪傑?”
一聽溫馨也知道自己的名字,秦歌馬上高興起來,連連謙虛道:“正是區區在下。”秦歌如此謙虛,更是讓沈信覺得大跌眼鏡。
溫馨微笑道:“你的專輯我有聽過,風格確實很特別。叫《我就是流氓》嘛,名字和歌詞都很趣怪。”
“哈,你還真聽過?”秦歌一聽就更得意了,馬上就來了兩句:“我是流氓,善良的流氓;我是流氓,溫柔的流氓。”大概他平時唱順了嘴吧,他這一唱就是流暢無比。
沈信聽得直搖頭,溫馨卻是很奇怪,一聽秦歌唱完馬上就問他:“好象不對哦,專輯裏的歌詞不是這樣的。”
“是啊是啊。”秦歌連連點頭:“你說的是沒錯。不過呢,今天情況不同,老大喜歡裝好人,我就替他撐撐場麵。認真說起來,我其實是執著的,永不回頭的流氓。”
秦歌這麽說的時候,那態度可是認真得很,沈信和溫馨都不由笑了起來。而說完這麽一大段之後,秦歌又對溫馨說道:“我的新專輯《壞男人的眼淚》也完成了,很快就會上市,還希望你到時候能夠光臨指導。”
“好啊,我一定會聽的。”溫馨欣然答應,接著笑道:“《壞男人的眼淚》?這名字可是有些古怪。”
“沒什麽古怪的。”秦歌一本正經地回答道:“我隻是實話實說。我可不象有些人,本來不是好人,非要打扮成好人的樣子。哼,欺騙未成年少女,誘拐無知異性,這種人最可惡了。”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秦歌這番話的矛頭所向,就連溫馨也聽得一清而楚,忍不住笑出聲來。
沈信自己對秦歌的大放厥詞算是已經適應了,聽完這番話隻是苦笑道:“難道在你心目中,你的老大就是這樣的人嗎?”
“不是你還有別人嗎?害得癡情少女夜夜哭泣到天明而熟視無睹,也就你這樣的人能做出來。”秦歌好象是有感而發,滔滔不絕地說道:“好小弟要看到老大的缺點並且隨時指正,這樣才能讓老大保持清醒的頭腦和優良的作風。如果你需要的是一個溜須拍馬的小弟,對不起,我做不到。”說到這裏,秦歌慷慨地說道:“我就是我,一個壞男人,一個流氓,但我就是要做我自己,我絕不虛偽,絕不粉飾自己,也絕不粉飾太平。老大你就不同了,整天宣揚什麽美好啦,希望啦,現實中有哪些東西嗎?那都是騙人的。我的世界是黑暗的,於是我選擇了永沉黑暗。最可惡的是,你所說的那些美好的東西,你自己卻沒有表現出來。”
在秦歌滔滔不絕的時候,沈信卻是大有感觸。從秦歌的一番話可以看出,他和沈信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正如他所說,他有自己的觀點,有自己的看法,也就相應地有他自己才有的作為。這是很傲然的姿態,笑罵由人,我行我素,而他就是他。從精神上來說,秦歌是完全自由的,他隻是在遊戲紅塵罷了,任何人任何事其實都影響不到他。
不過說到沈信,情況就不同了,或許一開始他也是抱著遊戲紅塵的態度,但隨著一係列事情的發生,他現在是在現實中越陷越深,已經無法做到象秦歌一樣灑脫了。秦歌是無欲則剛,沈信卻是有所求而來,他想讓祖國強大,他想用音樂將一些美好的信息傳遞給大眾,希望能對整個世界都有幫助。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已經不能隨心所欲,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了。
明白到這一點,沈信突然之間有點羨慕秦歌的灑脫了,至少秦歌絕對沒有他那麽多煩惱。不過雖然如此,沈信也不會因此而放棄自己的想法和努力的。任何事都得有人來幹,不是嗎?沈信最後這樣想著。
仔細想著秦歌最後的話,沈信忽然覺得他似乎意有所指,連忙問道:“你說的話好象不是字麵上那麽單純,既然你敢作敢當,那就痛痛快快地把話說清楚吧。“
一聽到沈信的問話,秦歌就是一聲長歎,接著很憂鬱地說道:“零妹妹走了,她很不開心地走了。一個能夠理解我的人這麽一走,我的心情也差了許多。老大,不要怪我今天話多,我覺得零妹妹不開心,你是要負很大責任的。你不是一個好老大。“
對秦歌的指責,沈信默默無語,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但他自己明白,萬零這麽一走,在他心裏已經裏留下了一道很深的烙印。
想到萬零一再聲明不要他去送,而且這麽快就離開了,沈信不由一陣傷感。在這一刻,他隱隱感到,他似乎又在犯著錯誤,但他卻不明白,到底錯在向左走,還是錯在向右走。
溫馨似乎感覺到沈信心情的變化,默默地挽住了他的手臂。而秦歌看到沈信的模樣,卻忽然大聲地長歎一聲,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心情雖然不好,但工作還是要繼續的,沈信稍稍平複了一下有些煩躁的情緒,馬上就和溫馨投入到為《千年迷夢》的配音上。有過多次合作,尤其在日本的時候沈信和溫馨曾經整天地在一起對歌,他們的默契實在是不同尋常,那配音的過程也進行得很順利。
對沈信所做的那些阿拉伯音樂,溫馨喜歡得不得了,在她看來,為電影裏麵配唱完全不是工作,而是一項娛樂。
沈信的配唱也完成的不錯,但是盡管在工作的時候還沒有什麽感覺,一旦他歇下來,一個似乎嬌弱無力的倩影總會執著地出現在他心底,這讓他感到很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