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啟尚又是先提出想法：“夜市有不少新鮮玩意，咱們自由活動，到時候逛累了就各自回家好吧。”

江左一臉迷茫：“你又看見什麽了，為什麽你總是能看見我們看不見的東西？”

寧夏拉住江左的胳膊，偷偷笑道：“讓他去讓他去，要是能讓他順便把菜買了就更好了！”

江左會意，也笑了笑，轉頭對陳啟尚說：“老陳，你去吧，我們兩個就到那邊去看看了。”

陳啟尚疑惑：“那邊？可是那邊不是咱們剛過來的路嗎？”

江左也懶得找借口，把陳啟尚往外推：“我們就想回頭看看而已，你去吧，不用管我們。”

陳啟尚一臉疑惑地離開了，江左和寧夏趕忙走得老遠，直到徹底看不見彼此了，江左反手就給陳啟尚打了電話。

“老陳，我們兩個走遠了，你往前走的時候，記得把菜買了，順便能把我們的早餐帶出來就更好了！”

陳啟尚大喊：“呀！兩個卑鄙小人！”

江左直接掛斷了電話，二人得逞一般地笑著，轉頭往回走。

“喂？喂？喂？”

陳啟尚萬分無語地耷拉著眼皮：“好吧，我早就應該習慣的……”

沿著護城河一直走，就是夜市裏的菜市場，每天的早市和夜市，是一天之中菜最便宜的時候。像診所裏這樣好多張嘴的家庭，就得挑到這個時候買菜，才能撿便宜買到好一點的菜了。

剛穿進菜市場，陳啟尚向兩側掃視，第一道街的夜市跟其他街區的夜市有什麽不同。

還活蹦亂跳的活魚活海鮮，還帶著水珠的嫩綠菜葉，在燈光下透亮的水果，就連散賣的大米，都顆顆晶瑩剔透。

“完全想象不到，這是一個夜市……”陳啟尚用手拎起一條活魚，那魚還在甩動尾巴往他身上抖水。

賣魚老板笑稱：“魚可不全是白天撈出來的，也有晚上捕到的，如果這些晚上撈出來的魚放到白天去賣，那可就不新鮮了。”

陳啟尚笑了笑：“說得有道理。”

賣魚老板拿出塑料袋：“先生，要多少，買的越多越便宜，我可以給你打折的。”

陳啟尚手一揮：“我要這兩條最大的魚！”

賣魚老板拿著漁網撈起來：“好嘞，馬上幫您稱好！”

“救人啊！”

一聲犀利的喊叫打破了夜市的秩序，整個夜市瞬間亂作一團，大家齊刷刷地往一個方向湧過去。

陳啟尚和賣魚老板都一臉懵：“怎麽了，怎麽了！”

一個路過的人告知：“好像有一輛車撞進護城河裏麵了，車裏還有人呢，都一起沉河裏了。”

“啊？”陳啟尚拎著袋子的手停滯在半空，整個人愣在那裏。

慌慌張張趕緊付了錢，陳啟尚趕忙給江左和寧夏打電話，二人在夜市的另一邊，還不知道對這件事情知不知情。

“老陳，買完菜了？”

江左的聲音雲淡風輕，顯然還不知道那件事。

“江左，我這邊出事了，據說有人開車掉進了護城河裏麵，車裏還有人呢，你快把這件事告訴寧夏。”

“那你呢？”

“當然是湊熱鬧，啊呸，當然是提前幫你們探探路啊！”

陳啟尚掛斷了電話，拎著袋子衝出夜市，緊跟著群眾的腳步一窩蜂地湧到護城河邊。

“人在哪呢？”陳啟尚推開人群，闖到了河邊，護欄被撞爛一個巨大的口子，河麵上果真有一輛車的車頭，不過還在繼續下沉。

陳啟尚一邊皺著眉頭，一邊聽著圍觀群眾們的對話。

“怎麽不救人？”

“已經報警了，那麽危險，誰會下去救啊！”

“車裏的人沒有及時跳車嗎？”

“誰知道是怎麽回事，也許當時人都傻了，根本不知道往外跳吧。”

“看這破壞程度，車裏的人估計都震暈了，想跑都跑不出來了吧。”

陳啟尚轉圈打量了一遍，沒有人敢跳下去救人，畢竟開車撞進護城河裏，不論是河底的情況還是人的情況都不清楚，稍有不慎就會把救人的人也給搭進去。

陳啟尚直接脫下外套，動作很大，驚動了身邊的群眾們，齊刷刷地把目光對準了他，不知道他要幹什麽。

陳啟尚把衣服扔在裝魚的袋子上，再把身上唯一值錢的手機丟進外套：“好吧，類似的故事裏，總是會有人跳下去救人的，不管真實情況是多麽的危險，如果這個救人的人還沒出現，那麽為什麽不能是我呢。”

“你要幹嘛？”旁邊的人聽到陳啟尚的話。

“下去救人！”

陳啟尚身手根本不算利落，但是護城河有一個大缺口，他隻需要往前一步便能跳下去，警察還沒來拉好警戒線。

在一眾圍觀群眾的驚訝之下，陳啟尚毫無猶豫地跳進了護城河裏，然後咕嘟咕嘟地沉了下去沒了聲音。

“出事了！又有人掉下去了！”

在旁邊的呼救聲下，水麵泛起了越來越大的波紋，陳啟尚噗通一聲從河麵裏竄了出來，

朝著車沉下去的方向往裏麵遊。

陳啟尚重重地喘了口氣：“好吧，也許我沒有那麽會水！我還以為自己的遊泳能力挺強的！”

顧不上岸上群眾的呼喊聲和叫好聲，陳啟尚頂著沉重的壓力，義無反顧地向著車的方向遊了過去，他遊到附近的時候，車頭還沒有完全地沉下去，車裏麵有三個人，一男一女，還有一個孩子。

陳啟尚心裏咯噔一下：“壞了，我一個人可能沒辦法救起來這麽多人啊，這個怎麽辦……”

也顧不上想那麽多，陳啟尚先是去試圖打開車門，但是水壓實在太強了，門被死死地壓住，根本就沒有機會打開。

車窗也是關著的，隻能看見水在慢慢地從縫隙裏往車裏麵滲，可是根本就不給他機會能夠接觸到車裏的人。

一瞬間，靈光閃過，陳啟尚想到了一個重要的事情。

車把護城河的護欄還有柱子撞爛了，必定有碎石頭掉進了護城河裏，隻不過可能沉下了河底。

護城河雖然深，但是沒有太深，還是能夠潛入河底去撈石頭的，拿到了石頭，就能破窗救人。

陳啟尚顧不上多想，隻能趕緊試試，一頭紮進了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