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淮書笑了笑,下意識地擋住寧夏的視線:“其實我狀態蠻不錯的,從房間看不出來什麽的,我這個人可能本來就不太修邊幅一點,就這麽一點工作,還不至於把我逼瘋。”
寧夏偷偷笑著:“可是你當我助理的時候,做什麽事情都是井井有條的啊。”
“這……”鄭淮書一時失語,不知道如何解釋。
寧夏安慰道:“開個玩笑而已,我也不為難你,有些事情本來就不是一個人能做到的東西,警局有那麽多的同事,適當地尋求幫助。”
鄭淮書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寧夏應著:“既然沒什麽事,那我就先走了,如果真的處理不了的時候,一定記得找大家幫忙,誰也不會不管你的。”
鄭淮書叫住寧夏:“隊長,走得這麽著急啊……”
寧夏解釋:“診所裏也有一大堆事呢,我們剛剛處理掉一個星組織的成員,診所被他弄得一團糟,得趕緊回去修繕一下。”
“你現在的心思全在診所裏,都忘了自己是以便衣警察的身份進入診所了吧?”
聽著鄭淮書的話,寧夏有點迷茫:“這是哪裏的話,我作為便衣警察進入診所,每一項任務都執行的很好啊,追查星組織成員,保護江左,哪個我都沒落下啊。”
“你承認了吧,你在診所裏就是為了江左而已。”
鄭淮書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把寧夏噎住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應答,短暫的沉默之後,寧夏咽了口口水。
“沒錯,賴在診所不走,一方麵就是為了江左,他有卷軸在身,可以幫我們找到所有的星組織成員,他這麽重要的人物,難道不值得我留在診所裏日日夜夜保護嗎?”
鄭淮書搖搖頭:“恐怕沒那麽簡單吧,你單純是因為江左能找到星組織成員而保護他嗎?還是說你有別的心思?”
寧夏皺起眉頭:“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麽?大老爺們兒,別扭扭捏捏的!”
鄭淮書抿緊嘴唇:“那我就有話直說了,隊長,你恐怕對江左動了別的感情了吧!”
寧夏竟然直言不諱:“沒錯,我是對江左動了別的感情,我向來是有話直說的,我就是喜歡他,所以無論是出於哪種原因,我都要保護好他。”
鄭淮書的嘴唇抖著:“你們隻認識了三個月而已,你待人做事不是一向都非常嚴謹的嗎?怎麽這一次你那麽草率呢!”
寧夏反駁道:“沒錯,我很嚴謹,雖然我跟他隻認識三個月,但是這三個月裏,我們一起經曆的生生死死數不勝數。我了解江左的為人,他的優點我很清楚,他的缺點我也清楚。我對自己的感覺很信任,雖然我不知道他對我的感情,但是我願意默默地守護他,僅此而已。”
鄭淮書紅著眼眶:“那我又算什麽呢,我們認識了多少年,我就當了你的助手多少年,我們這麽多年來經曆的生生死死也不少吧,你為什麽看不見我呢?”
寧夏頓了頓,二人再次沉默了……
“淮書,我對你的感情從始至終都隻是同事、朋友、戰友情而已,沒有越過雷池半步。如果我以前做過什麽事,讓你誤會了,那我很抱歉,但是我對你沒有那種感情,再糾結也沒有意義。”
鄭淮書緊張到屏住呼吸:“你就那麽決絕嗎?”
“我不是喜歡一個吊人胃口的人,從來都是清清楚楚的,所以你也不要在這種事情上,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以後你會遇到更適合你的人,更愛你的人,而那個人肯定不是我……”
鄭淮書還在掙紮:“隊長,你就這樣做出選擇了嗎?可是你現在的喜歡,根本得不到回應,你甚至都不清楚江左對你的感情。”
寧夏轉過身去:“我確實得不到回應,我也不清楚江左對我的感情是什麽樣的,但是那又怎麽樣呢,隻要我現在在他身邊就足夠了,我相信自己,會等到他喜歡上我的那一天的……”
鄭淮書顫抖著:“你寧願漫無目的地等待著,一個你愛的人愛上你,都不願意回頭看看一個愛你的人,愛得多麽死心塌地嗎?”
寧夏沒有回頭看:“淮書,你不用說了,我對你真的沒有任何越界的感情,如果這段感情繼續渾渾噩噩下去,對你我都是傷害。你何必逼著我,也逼著你自己呢?”
鄭淮書大喊:“江左隻是個神棍罷了,如果沒有卷軸,他現在就是一個沒有工作、沒有房產、沒有固定薪水的三無人員。我們的年紀都不小了,況且你是個女孩子,你難道要跟著他賭未來嗎?如果他不喜歡你呢,到時候你要怎麽辦,你該如何自處?”
寧夏被鄭淮書連珠炮一樣的話叫住了,攥緊的拳頭慢慢又鬆弛下來:“如果江左不喜歡我,那我自認倒黴就好。我從小到大沒有談過戀愛,雖然他是我第一個喜歡的人,但是我也是個奔三的人了,該有的成熟我都有,我相信自己沒有看走眼。”
鄭淮書沉重地歎了口氣,眼神中的落寞完全地顯露出來:“隊長,看來……我是無論如何都說服不了你了……”
寧夏搖搖頭:“你根本沒必要說服我,我們之間的感情,我已經向你表述的很清楚了,不要繼續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向前看吧,你值得遇到更好的人,也一定會遇到更好的人。”
寧夏這次沒有等鄭淮書說什麽,而是轉頭就離開了,走下樓去,這一路上是一片寂靜,跟剛來的時候,大家忙作一團亂哄哄的樣子截然不同。
寧夏大概知道,他們肯定是聽到了自己和鄭淮書之間的對話,誰也不敢做聲。不過寧夏倒也不在乎,她一直都是愛恨分明的人,這一點,警局上下誰都清楚。
寧夏拿起自己的摩托車頭盔,對眾人說道:“好好工作吧,我走了!”
全體警員齊聲道:“隊長再見!”
寧夏下了樓直奔自己的摩托車,上了車之後片刻不停地離開了,鄭淮書在樓上,透過窗戶看著寧夏遠去的背影,心酸地攥緊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