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機慢慢悠悠地飛進了堡壘內部,所有人齊刷刷地,一本正經地看著張堯的電腦屏幕。

張堯神情凝重,一點不敢走神,緊張地通過操控著無人機,同時把實時畫麵傳輸到電腦屏幕上。

眾人看到的畫麵,倒也沒有多複雜。

一進門,堡壘裏一片漆黑,無人機便打開了燈光,原地旋轉一圈四處照著,堡壘內部也是石英牆壁,沒有任何的裝飾,整個大廳除了掛著一根根火把,其他的竟然空無一物。

“這合理嗎?”唐鑫發出這樣的疑問。

張堯搖搖頭:“我寧願覺得,機關藏在地下,也不相信這裏是安全的。”

眾人點點頭:“深有同感。”

江左輕撫著自己的下巴,認真地分析:“難道說又跟上次一樣,滿地都是密道,讓人猝不及防的那一種!”

陳啟尚趕緊擺手:“可千萬別啊,這種噩夢一般的經曆,我可不想再來一次了!”

張堯道:“在一樓看了一圈了,好像確實什麽都沒有,如果真的有機關,沒人觸發,無人機也是完全看不到了,既然這樣,我們看看二樓吧。”

“好!”眾人一呼百應,同意張堯的觀點。

張堯馬上操控無人機往上飛,繞到了樓梯附近,開始往上麵拐,剛剛飛到二樓的位置,信號突然被切斷了,電腦一下子黑了屏。

“哎?怎麽回事!”張堯驚呼一聲,所有人都緊張地看著突然黑下來的屏幕。

陳啟尚好奇:“怎麽了,電腦死機了?”

張堯搖搖頭,一本正經地回答:“不是電腦的問題,好像是無人機那邊的問題,信號被切斷了,隻有兩種可能。要麽是堡壘裏信號太差了,距離稍遠一點就不行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機關觸發了,無人機中招報廢了……”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重起來,張堯弱弱地問了一句:“你們猜,是哪種情況……”

寧夏無奈地蹲在地上,拄著腦袋發愁:“真是愁人啊,這可怎麽辦呢……”

江左閉上眼睛,轉過身去,自己一個人躲在一邊思考:“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種行為實在不太提倡。如果真的有這種危險的行動,隻有我一個人可以保證不會受傷,顯然也隻有我最適合進去一探究竟。”

卷軸在這個時候跳出來與江左對話:“又想做孤膽英雄,一個人挑戰強敵,逞英雄了?”

江左不敢苟同卷軸的說法:“這不是逞英雄,隻不過情勢所逼,必須要有一個人站出來承擔,如果我是最佳人選,那麽為什麽不能是我呢?”

卷軸道:“我很認可你的勇氣,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你的治愈之術確實強大,但是也不是為所欲為的資本,一旦你遭到致命傷害,就算是我,也救不了你。”

江左眨了眨眼:“所以,你是不是有什麽想要囑咐我的?”

卷軸道:“江左,你了解自己的性格嗎?”

江左一下子被問住了,想了半天,隻能試探著回答:“我……還算比較平易近人的吧,這應該就是我的性格。”

卷軸道:“你確實平易近人,但這隻是你的優點,而且你還有很多優點,勇氣可嘉,不貪心不不輕率。”

江左得意起來,笑容在臉上完全停不下來,但還是擺了擺手:“哎呀別誇別誇,不好意思了。”

卷軸繼續道:“但是你也有一個重要的缺陷,剛愎自用……”

江左的美好幻想一下子被打碎,疑惑地問道:“剛愎自用?我?怎麽可能,我這個人最隨和了!”

卷軸靈魂發問:“是嗎?你平時很少做決定,但是每次做決定了,是不是他們都按照你的意思在走,好好想想。”

江左陷入沉思,卷軸解釋道:“寧夏寵著你,陳啟尚讓著你,晁佑毫無理由地追隨你,玉小瑩崇拜你,你的地位在診所裏是最高的,這才助長了你這樣的性格。”

江左還是不敢相信:“我真的有這樣不懂事嗎,可我覺得我應該還好啊……”

但是江左又轉念一想:“不對啊,這跟我們這次行動有什麽關係嗎?我的性格如何,也決定不了這次的戰局如何,你是不是想不到辦法故意扯開話題啊。”

卷軸道:“我隻是告訴你,你不應該如此冒進,至於你一個人進堡壘去試探的那種想法,更是想都不要想。”

江左唯一的想法也被卷軸否決了,無奈地歎著氣,寧夏偷偷地看到江左站在遠處一個人發呆,心裏已經知道他是在跟卷軸對話,便不動聲色,悄悄地湊了過去。

“江左,卷軸是不是告訴你什麽了?”

江左發現寧夏站在自己旁邊,搖了搖頭:“什麽都沒有,我本來想一個人親自進入堡壘看看的,可是被它否定了。”

寧夏皺著眉頭:“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一個人進去多危險啊!”

江左解釋道:“因為這裏麵的所有人都是肉體凡胎,誰去麵對那樣的機關都是受傷,隻有我不怕,隻要不會死,我可以隨便挨刀,沒人比我更適合進去當肉盾了。”

寧夏直接橫起胳膊,一臉擔憂地看著他:“我不答應,這種心思你壓根不要有,我不可能讓你一個人以身犯險的。”

江左想起了卷軸之前的話,便問道:“寧夏,我問你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如果我今天非進去不可,你攔也攔不住我,那你還會阻止我嗎?”

寧夏一下子被問住了,看著認真的江左,她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答:“我……我不會讓你去的……”

江左應著:“我知道,我是說如果我不管不顧,非去不可的話,你還會攔著我嗎?”

寧夏頓時言笑不苟,侃然正色:“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起碼要讓我跟你一起去,總而言之,我不可能讓你一個人去犯險的。”

江左深吸一口氣,沒想到卷軸的話居然是對的,他如果真的硬氣起來,寧夏根本不願意忤逆他的意思,最多尋求一個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