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這樣!”陳啟尚拿著聽診器,在病人的心髒位置聽了許久,最後驚詫地喊出來。

寧夏和晁佑忙問:“很嚴重嗎?”

江左也在這個時候跑了過來:“我聽說來了個病人,在哪呢?”

井白和陽陶指引著:“在這呢,老陳正疑惑不解呢。”

“很嚴重嗎?”江左忙問陳啟尚。

陳啟尚搖搖頭:“不,我聽不出來任何的問題,他的脈象也很平穩,隻是症狀卻很離譜,據他所說,從昨晚開始,上吐下瀉,甚至咳血,全身乏力酸軟,頭腦昏沉麻木,血液滾燙,裏麵似有螞蟻搔癢,可是渾身上下卻一片冰涼。”

“這麽嚴重啊!”江左趕緊湊過去,一手搭在那個病人的胸口處:“既然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那就一把解決算了。”

那個病人已經是臉色慘白,嘴唇發紫,眼眶發青,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虛弱地問了一句:“大夫,你想怎麽給我治啊,求求您一定要治好我,我不想死,您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您……”

江左安慰道:“不會讓你死的,也不會坑你的錢,現在你就閉上眼睛,給你上個麻醉,治療方法就不告訴你了,等你醒了自然知道效果好不好。”

言罷,招呼身邊的人:“上麻醉!”

後麵的眾人一呼百應,玉小瑩從後麵的箱子裏翻出一套全新的輸液管遞給陽陶,陽陶拿著托盤,把輸液管和藥品放在上麵交給井白,井白一股腦地全都放在江左麵前,晁佑和寧夏幫江左推開全部阻礙,陳啟尚拿著藥瓶,放在懷裏捂熱。

陳啟尚嚴肅地看著江左:“這是個大工程,準備好了嗎?”

江左也一本正經地點點頭:“準備好了。”

井白緊張地盯著二人,小心翼翼地問玉小瑩:“不就是打個麻醉嗎,他們怎麽看起來這麽嚴肅,就跟要動手術了一樣。”

玉小瑩解釋道:“不用在意,他們兩個戲精自帶的默契,總是喜歡莫名其妙地演出那種視死如歸的樣子,就是賣瓶紅花油他們也要演一陣的。”

此時的井白,隻感覺無語烏鴉滿天飛,陽陶把他的心中所想喊出來:“害!我還以為多大的事呢……”

井白擺擺手:“當然了,倒也不能完全不當回事,至少病人躺在這裏了,江左,有什麽我們可以幫你的。”

江左頭也不抬:“不用,你們在旁邊看著就行。”

陳啟尚把麻醉藥捂熱了,掛在輸液架上,然後把輸液管什麽的全都弄好,憑借自己嫻熟的技術,輕輕地給病人紮上,然後看著藥液慢慢地開始流動。

病人本就很虛弱,在紮上麻醉之後,沒多大功夫就睡著了,江左安心地把手放在他的身上,手心裏散發出光芒,緩緩地將元氣覆蓋在病人身上。

井白和陽陶相當震驚,兩個人對著江左所做出的一切,驚詫到一邊指著一邊都說不出話來,其他幾人對此表示可以理解,畢竟他們一開始見到這樣的畫麵,也是覺得很離譜的。

陳啟尚勸道:“你們淡定點,接下來就看江左的操作吧。”

“這是合理的嗎?”井白發問。

玉小瑩道:“不合理的事情也有很多啊,你總不能一件一件地揪出來到底哪裏不合理,你說對吧,井白先生?”

井白無語凝噎:“好吧,我認可了……”

江左一番操作猛如虎,在感覺差不多的時候,把元氣斷掉,那些剩餘的元氣逐漸消散,也就代表著治療結束,按理來說,病人應該已經好了。

過了不一會,病人麻醉勁過了,也總算是醒了過來,所有人都是滿心歡喜的,以為這個病就這麽結束了,可是江左和陳啟尚,卻表情嚴肅,一點都看不出高興的樣子。

晁佑看到他們不對勁,便問道:“你們兩個,怎麽了?”

井白也是好奇:“這不是都治好了嗎,怎麽還掉著個大驢臉,怎麽,你們怕人家不給錢啊?”

江左搖搖頭:“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病是治好了,可這是什麽病,還是沒查出來啊……”

陳啟尚也是很認真地說道:“這種病,罕見的很,他幾乎中和了胃腸感冒、流行性感冒、病毒性感冒、腸炎、胃炎、呼吸道感染、咽喉炎、甚至還有一點窒息的症狀,這種不明不白的病,是怎麽得來的?如果病人回去了之後,還會不會複發,這都是問題。”

井白錯愕地看著他們:“啊這……這麽一看,貌似確實挺嚴重的啊……”

江左摘掉手套,輕輕地放在托盤上,碰了一下消毒水:“等他醒過來,一定要問問清楚!”

陳啟尚點點頭:“放心吧,既然這病也治完了,大家就各忙各的去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就好。”

約莫著半個小時左右,病人終於徹底清醒,診室裏麵也隻有陳啟尚一個人,陳啟尚倒了杯白開水遞給病人:“感覺怎麽樣,是不是一身輕鬆,一點毛病都沒有了?”

病人的臉色並不是很好,虛弱地說道:“大夫,好像作用不是很大啊,我還是覺得很難受,很壓抑啊……”

“什麽?怎麽可能呢?”陳啟尚趕緊把脈,還是像之前那樣,根本發現不了什麽異常,可是漸漸地發現,病人剛剛好轉的臉色和身體狀態,正在以飛快的速度重新變差。

貌似,半個小時就是一個周期,在治好之後的半個小時裏,病症再次複發。

“江左!快來!”陳啟尚對著門外大喊,一夥人聽到了聲音,趕緊又一窩蜂地湧進來。

“怎麽了?怎麽了?”江左忙問。

陳啟尚拉住江左:“不對,這病有蹊蹺,而且蹊蹺大得可以翹起地球了!”

“怎麽蹊蹺了?”江左拿起聽診器,在病人胸口聽來聽去,陳啟尚把他拉過來,輕輕附耳說道。

“這個病是有複發性的,彈性相當大,每過半個小時就要反彈一次,剛才你已經把他治好了,可是才過半個小時,自動複發了,治標不治本啊!”

“不可能啊,怎麽會這樣……”江左和陳啟尚互相對著眼,江左也是第一次對自己的醫術產生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