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妹妹好好的，你幹嘛要咒她，告訴你，我可是詐騙界的行家，你想在我麵前騙人，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一直看起來很和善的邢昊，可是卻被江左剛說過的一段話給惹火了，指著江左的鼻子，怒斥於他。

江左站起來，一把將邢昊按在椅子上：“你小點聲，你不怕你妹妹在外麵聽見啊！”

邢昊趕緊壓低聲音：“你別想騙我，我妹妹一直好好的，怎麽可能得了絕症，你說實話，到底是想要忽悠我們去坐牢，還是忽悠我們給你醫藥費！”

江左見邢昊不信，也是無可奈何：“你好好想一想吧，你妹妹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眼睛有那樣的異能，不覺得很奇怪嗎？”

邢昊不以為然：“你也不想想，星組織哪一個人不是身懷絕技的，我妹妹的眼睛能催眠，怎麽就成了怪人了？”

江左拍拍桌子：“先天的和後練成的，那能一樣嗎？我舉幾個例子，翼火蛇的傀儡之術是先天的嗎？虛日鼠的遁甲之術是先天的嗎？井木犴的格殺術，鬼金羊的點穴之術，這些都是先天的嗎？”

邢昊一時間真的找不出原因，便指著江左：“那你呢，你現在不也是身懷絕技的，這是你後練的嗎？”

江左道：“你當我的卷軸是什麽？沒有卷軸之前，誰還不是個普通人了。”

邢昊一時失語，他想不出任何的例子來反駁江左，便問道：“你是怎麽看出來的呢？”

江左道：“畢竟有了卷軸的我，我的醫術可不是那麽簡單的，你妹妹身上的病症，我一眼就能看出問題。她這種瞳術，看起來是異能，其實是一種病變，從眼睛開始改變自身應有的結構。隨著時間的推移和運用的次數，這樣的身體細胞結構也會隨之改變，等到你妹妹的細胞結構完全改變之後，她就會負擔不起而死！”

聽著江左的這番話，邢昊一把拉住了江左的手：“神醫，我要怎麽做才能救我妹妹！”

江左很是遺憾：“按理來說，我用卷軸應該是可以治病的，但是經過試驗後，我發現卷軸的治愈之術，無法改變人體的細胞結構。如果我強行地扭曲或者殺死張月鹿身體裏那些不應該出現的細胞，那會導致她的身體無法承受，當場死亡……”

江左解釋道：“可是，連我都改變不了這個事情，我想不到還有什麽辦法能夠阻止她的身體繼續病變下去，畢竟眼睛是人最常用的器官之一，不用眼是根本不可能的。我能想到最好的辦法是，從現在開始，你來保護你妹妹，讓她永遠不要再使用謎瞳，雖然不能根治，最起碼能減緩她的病變速度。”

邢昊的嘴唇哆嗦著：“你是神醫啊，你有卷軸啊……連你都沒有辦法？”

江左低下頭：“對不起，我並非不願搭救，而是我真的無能為力……”

邢昊轉過身去，看著房間外，允靈那張天真無邪的笑臉，稚嫩可愛的臉龐，在這個最美麗的年紀，她的生命卻要開始倒數了……

江左搖搖頭：“現在能保證她多活幾天的方式，就是讓她做一個普通的小女孩，不要動用瞳術，開開心心地活下去。任何強行幹預的方式，都有可能稍有不慎就讓她當場死去，這才是為什麽，我說她的病是絕症的原因……”

邢昊紅著眼眶，竟然在江左麵前便流下淚來：“是我害了她，我不配當她的哥哥……”

江左輕聲安撫：“這不是你的錯，在此之前，誰也不知道她的情況，包括你也一樣。如果你早就知道她的身體情況，你還會讓她如此頻繁地使用瞳術嗎？”

邢昊咬緊牙關：“當然不會！我怎麽忍心看著妹妹一點點死去……”

江左道：“你也許不是一個好人，但你是一個好哥哥。你妹妹雖然過的不好，還做過那麽多讓常人難以接受的事情，可是還能過的這麽快樂，你這個當哥哥的，其實功勞不小。”

邢昊重重地捶打了一下桌子：“現在說什麽都晚了，難道我要這麽看著妹妹死在我的眼前，而無力回天嗎！”

江左勸道：“悲悲戚戚也是一天，開開心心也是一天，你想讓你妹妹最後的日子是難過的，還是開心的？”

邢昊抬起頭，淚水已經濕潤了整張臉，通紅的眼睛裏鋪著血絲：“我當然想讓她每天都開心，可事已至此，我能怎麽辦？”

江左道：“你答應我一件事情，我們可以讓你們暫時不要被關進監獄，大家來陪你妹妹度過最後的美好時光。”

邢昊問：“什麽事情？”

江左解釋道：“隻要你答應，在你妹妹離世以後，你就老老實實地去坐牢，那麽在你妹妹離世之前，我們絕不抓你們去監獄，還可以陪著你們一起，去完成妹妹所有沒能完成的願望。人民警察是鐵麵無私的，但是也是有人情味的，隻要你能答應，我也能答應你這些條件！”

邢昊站了起來：“江左，你是個正人君子，說話一定會算話吧！”

江左也站了起來，一本正經地看著邢昊：“我江左說一不二，既然這麽答應了你，就一定可以做到！”

邢昊微微一笑，把眼淚擦幹，收拾收拾情緒：“好，我相信你的人品，也答應你的條件！”

江左也笑了笑：“放心，我會盡全力，讓你妹妹最後的日子，過得開心！”

邢昊轉身走了出去，將要出門之時，站穩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江左。

江左問：“星日馬？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邢昊道：“江左，如果我妹妹死了以後，還請警方判我死刑，我覺得我這麽多年犯下的罪，也不是坐牢就能解決得了的。與其讓我一個人孤獨地在牢裏守望著沒有希望的明天，還不如讓我跟我妹妹一起離開，不要讓她在黃泉路上，太孤單了……”

說完這些話，邢昊推門走了出去，江左看著邢昊的背影，久久佇立發著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