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左和晁佑,兩個昔日兄弟,如今雙雙麵對著彼此,站在別墅的樓頂大平台上。
他們要麵對的,不是生離死別,而是比生離死別更加殘酷的手足相殘……
江左問道:“盡管到了這種時候,我還是想要再問你一次,晁佑,真的沒有一點回頭的心思嗎?”
晁佑拎起刀:“沒有,我既然做出了這樣的選擇,就沒想過後悔!”
江左從口袋裏掏出彈簧棍,按了一下按鈕立刻彈出一根長鐵棒:“好,如果是這樣,那我說什麽都沒有用了,唯有贏過你,才能讓你回頭了!”
晁佑大笑三聲:“好啊,我會讓你後悔跟我打這個賭的!”
其他人都遠離了別墅,在駐地裏觀看著這一場對決,這是江左跟晁佑的賭局,他們誰也幫不上忙,江左讓他們遠離,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要打擾,也不要摻和。
寧夏尤其了解自己現在的無力感,她隻能站在河岸邊上,閉著眼睛,默默地為二人祈禱。
“我不希望你們兩個中的任何一人因此而死,如果有可能的話,希望晁佑能在中途就回心轉意……”
陳啟尚歎著氣,問出了眼下一個比較算是有用的問題。
“如果,晁佑真的自首了,他要承擔的罪行是什麽?”
鄭淮書看向張堯,張堯翻找著晁佑過往的記錄。
“晁佑雖然冷血恐怖,但是跟我們想象的不一樣,他貌似沒有像其他行星組織成員那樣大肆地濫殺無辜,不過確實有過殺人記錄。反過來看,他一路上,以奎木狼和晁佑的雙重身份,倒是幫我們殺了不少的星組織成員,功勳彪炳。”
鄭淮書道:“所以啊,晁佑雖然不能說是無過,但是他也是有功之人,功過相抵,晁佑有罪,但罪不至死。”
“真的嗎!”陳啟尚眼前一亮:“是不是說,如果江左能夠贏得過晁佑,把他抓獲,晁佑即使進了監獄也可以不用死。”
張堯點點頭:“按理來說,確實是這樣的,晁佑犯下的罪和他立下的功,足以抵消他的死刑,但是要判多少年,確實要根據法院的判決……”
玉小瑩道:“可是這一切都太理想化了,大冰塊現在一意孤行,他隻想拿到卷軸,根本就沒打算投降。我們隻能寄希望於江左哥哥能贏過他,可是江左哥哥真的能贏過他嗎?”
寧夏背對著眾人說道:“我們要相信江左,他心中的信念遠遠勝過我們所有人,他跟晁佑之間的感情,相信我們都能明白。就算是為了把陷入黑暗的晁佑帶回來,我也相信,他也會付出全部努力的。”
“好!”陳啟尚站了起來,走到寧夏身邊攥緊拳頭:“到了這種關鍵的時刻,我還能說什麽呢?雖然我幫不上忙,但是在我心裏,無條件地相信江左!”
玉小瑩也走到寧夏另外一邊:“希望一切都是最好的結果……”
別墅的樓頂……
江左和晁佑,分別是對著彼此大喝一聲,然後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衝了出去,誰都想要搶占先機。
晁佑掄起了刀,一個瞬身閃到江左身邊,一刀砍了下去。
江左也是眼疾手快,抬起了棍子,橫著一擋,兩把兵刃撞在一起,當即火星四濺。
兩個人的眼裏滿滿都是散發著火藥味,一副要把對方生吞活剝的樣子。
晁佑按下刀,力氣無可比擬,江左的力氣跟晁佑比起來還是太遜色了。
刀使勁地往下按壓,江左眼看著要支撐不住,把棍子一斜,晁佑的刀重重地落在了地上,把地麵砍出一道坑。
江左得以抽身,一個回旋,舉起棍子砸在了晁佑的斷刀上。
刀背被撞掉一個碎片,上麵已然有了一道清晰的裂痕。江左的力氣雖然比不上晁佑,但也是比正常人大得多的,這一棍鑿下去,普普通通的刀哪裏扛得住。
晁佑見狀,抽出刀來,一腳踏住江左手裏的棍子,舉刀便朝著江左的脖子砍了過去。江左側身一躲,一手拄著地麵,一手握緊棍子,原地一個橫踢。
這一腳虎虎生風,晁佑拿起刀抵擋,被江左踢出去幾米遠。
“還沒完呢!”江左大喊一聲,一個前空翻,接上一個下劈,劈向晁佑。
晁佑向旁邊一閃,躲過了江左的下劈,這一劈活生生把地麵震開一道口子,江左見沒有打中,就地旋身,掃堂腿直麵而來,掃在晁佑的身上。
第一回合,江左險勝一招……
晁佑會心一笑道:“江左,你讓我刮目相看啊!”
江左揚起嘴角:“就像你說的,人是要成長的!”
“可別讓我失望啊!”晁佑大吼一聲,舉起刀又劈了過來。
江左掄起棍子,為自己遮擋掩護,結果晁佑一個瞬身來到了他的身後,橫著猛砍一刀。
江左措手不及,隨手揮起棍子一擋,險些被晁佑砍中自己,幸虧最後卻是沒有中招,但是棍子從中間出現了彎折,
二人終於分開,晁佑手裏的刀出現了裂痕,江左手裏的棍子也出現了彎折,兩個人的意誌已經足夠明確,彼此之間也能看得出對方的強大內心。
晁佑冷笑道:“江左,別弄這些小兒科的東西,卷軸裏有那麽豐富的能力儲備,倒是用出來看看啊。”
江左深吸一口氣,隻是淡淡地吐出幾個字:“有失公平!”
晁佑道:“生死存亡之戰,你居然跟我討論公平與否,你以為你不用,我就會下手輕點嗎?”
江左道:“我不指望你下手輕點,還是那句話,我隻想勸你回頭,如果這條路很難,我會不惜一切代價!”
晁佑亮出刀,對著空氣狠狠地砍了一下,寒芒閃過,冷氣在江左耳邊劃過。
晁佑道:“我希望你的實際行動,也能像你說的話一般硬氣,我不會因為你我之間的關係就對你心慈手軟,反過來說,我也不希望你因此心慈手軟!”
江左眉頭緊蹙,淡然地抿抿嘴,一雙通紅的眼睛布滿了血絲:“晁佑……你不知道,這一場戰鬥,可能需要我一生的時間去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