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左心裏忿忿不平:“你把我們之間的感情當成笑話!”
晁佑不屑道:“是又怎麽樣,你現在還能做什麽來挽回這一切嗎。”
江左道:“可即便如此,我還是會竭盡全力,努力地把你帶回來!”
晁佑怒斥:“你是傻子嗎?我說過了,這條路我一旦踏上去,就覺不會回頭!”
江左完全不在乎,一本正經地看著晁佑:“你就當我是傻子好了,就算我是傻子,我也要讓你回到我的身邊,我可以把我們之間的感情當做一場玩笑,但是我不能!更何況,你捫心自問,心裏真的一點不在乎我們過去的那些經曆和感情嗎?”
晁佑默不作聲,緊緊地攥住拳頭,江左繼續喊道:“晁佑,如果你已經堅定了不會回頭,那就請你不遺餘力地打死我!否則的話,就算是隻剩下一口氣,我也要把你帶回去!”
江左的這番言論,雖然聽起來中二,甚至有些幼稚愚蠢,但是卻如同一道刺眼的光芒,照到了晁佑的心裏。
晁佑沒有動手,而是問了一句:“你到底憑什麽這麽篤定……”
江左紅著眼睛:“我不能篤定,但是我寄希望於此,隻要我能把你帶回去,哪怕你現在心裏不服,總有一天我會勸你回頭。我會盡最大的努力,不畏生死,也必須把你帶回去。”
晁佑黑著臉:“為什麽……”
江左的眼淚從臉頰上滑過,說出的幾個字振聾發聵:“因為,你是我兄弟!”
晁佑咬緊牙關,聲音嘶啞地大吼著:“你怎麽還不明白,我根本就不在乎這段感情,你現在一味的自我感動,一點用都沒有!”
江左的淚水掉在地上,天空中竟然非常應景地下起了雨,這是噩夢島春天的第一場雨,淅淅瀝瀝的雨點,打濕了二人的臉龐……
遠在河對岸的眾人,此刻也沐浴在了雨水之中,寧夏輕輕地抬起手,接住了雨點,在她的手心裏輕輕地融化。
陳啟尚看著天上逐漸聚集起來的陰沉和烏雲:“居然突然下雨了,讓人有點始料未及啊。”
玉小瑩擔憂地問:“江左哥哥還是沒有回來,我們真的不要過去看看嗎?”
寧夏搖搖頭,哽咽道:“江左說了讓我們不要過去,我們就別給他添亂了吧……”
眾人齊刷刷地看著寧夏,寧夏此刻的臉上已經是布滿了水珠,分辨不出是雨水還是淚水。
鄭淮書這時默默地走了過來:“其實你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更擔心,對吧。”
寧夏道:“淮書,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鄭淮書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我看得懂,雖然我心裏很不願意承認,但是你的內心蒼天可鑒。先避避雨吧,我們不能倒在這裏,畢竟我們要做的事情,可不止是靜靜地等待他們兩個人回來……”
一聲震耳欲聾的大雷,在耳邊炸響,此刻佇立在樓頂上的江左和晁佑二人,在水霧裏分辨不出對方的表情,隻能依稀地看見彼此正對著自己矗立著。
江左大聲喊道:“我才不相信我是在自我感動,我才不相信你會毫不在乎,我才不相信你完全不在乎我們之間的感情!”
晁佑質問道:“你拿什麽驗證這些可笑的笑話,你根本什麽都證明不了,井白和陽陶跟我們一起生活那麽久,我也能毫不猶豫地殺了他們。你以為,我們早認識一段時間,你就比他們多什麽嗎!”
江左拍拍自己的胸脯,低吟一句:“我確實是證明不了,但我隻捍衛我自己心裏所擁有的一切!”
晁佑大吼一聲,放棄了使用瞬身,一路狂奔著衝向江左。江左也紮穩了腳步,看見了晁佑逐漸靠近的身影,也大步流星地朝著晁佑衝了過去。
兩個人用最原始的戰鬥方式,誰也沒有使用自己的能力,掄起了拳頭,大力地砸了過去。
咚……
江左一拳砸在了晁佑的臉上,晁佑也一拳正中江左的臉,兩個人雙雙摔倒在地,趴在了水泊之中。
雨點毫不客氣地擊打在他們的身上,晁佑先一步起身,臉上滿是血跡,伴隨著雨水在臉上流淌。
江左揉了揉腦袋,傷勢自然地被卷軸止住了,隻流了一點血便治愈了……
晁佑哈哈大笑:“看看吧,你又憑什麽讓我不要在乎這件事,如果擁有卷軸的是我,此時此刻,我可以輕而易舉地將你放倒在地!”
江左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進入了潛意識中,看到了卷軸的靈體……
“可以暫時不要給我提供幫助嗎?”江左問。
卷軸道:“我可以不給你提供幫助,但是不是我潑你冷水,沒有卷軸賦予能力,以你自身的能力,還不夠晁佑打兩下的。”
江左點點頭:“隻要能設法勸回晁佑,無論要承擔什麽,我都不在乎了!”
卷軸問:“江左,你真的要這麽做嗎?晁佑自己都說了,他不在乎你們之間的感情,你所做的一切如果都是徒勞,是不是太可惜了……”
江左搖搖頭:“我不信,我不相信晁佑心裏真是這麽想的,他確實被蒙蔽了雙眼,那是因為這是他付出的全部努力。他從一開始想要的都是卷軸,但這並不影響這一路上我們經曆的一切,已經形成了無法消除的烙印,就在他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