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中。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隻是短暫的幾個月,我卻像被美清俘獲的俘虜,怎麽也忘不掉她。在這段時間內,我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努力不再接觸美清。每天保持固定行程,吃飯、睡覺、上班,可越是這個樣子,我越是糾結。
我發現,人真的是一種奇怪的動物,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想擁有。
閑暇的時候,我經常會想起和美清在一起的時光,一起看電影、吃飯、研究小說。我覺得,自己已經愛得入魔了。終於,我沒能忍住相思之苦,主動找到了美清。
那一次,我很是丟人。
我抱著美清,哭得稀裏嘩啦,我說:“為什麽你忘不掉他呢?為什麽你不肯接受我呢?你要知道,你是我這輩子第一個愛的女人,也是我一輩子都愛的女人。如果你不愛我,我可能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美清,求求你,忘掉他吧!”
美清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季準,也許我們真的不該認識。”
我還是不肯放手:“可是我們已經認識了。”
美清咬著牙齒,在我耳邊壓低了聲音,很痛苦地說:“你知道嗎?不是我忘不掉他,也不是我不想忘記。而是……我已經不能忘記了。我……有了他的孩子。”這句話,像一道驚雷在我耳邊炸響。我猛地推開了美清,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美清麵無表情地看著我:“現在,你還能像以前那樣愛我嗎?”
那天回到家後,我輾轉難眠,腦海中充斥著美清那句——我有了他的孩子。我不是聖人,而這種事放在任何一個男人身上,都是不容寬恕的。那一刻,我甚至有些恨美清,為什麽讓我愛上她後,又狠狠地給我致命一擊?
從那天起,我徹底遠離了美清。
確切地說是身體遠離了美清,心依然不甘著、憤怒著。愛一個人如果能愛到一定程度,那愛就可能真的變成恨,就像那句話說的一樣,愛得越深,恨得越深。一個星期後,我發覺自己已經變得有些神經質了,像分裂成了兩個人。
一個還在愛著美清,一個又很理智地告誡自己放手。
因為這種痛苦,我養成了一個猥瑣的喜好。我買來了一架高倍望遠鏡,架設在家中的窗口上,目標對準美清家,開始了我的偷窺活動。每天我都沉醉在偷窺中,隻要美清在家,我無時無刻不守在望遠鏡旁。看著她,我有一種虛幻的滿足感。
就這樣,一直持續了半個月。
其間,我沒有給美清打過一次電話,她卻經常來電話,想約我出去談一談。電話錄音中常滿滿的都是她擔心我的語言。這時我會覺得美清很殘酷,明明不肯接受我,明明知道我無法接受這樣的她,為什麽還要和我藕斷絲連?
終於有一次,我還是沒能忍住接聽了美清的電話,卻搞得我很無奈。
電話中,美清哭得很痛苦,哭聲好像抓著我的心一般,美清說:“季準,如果你真的愛我的話,希望你永遠不要忘記我。我已經作好決定了,生下他的孩子後,我會離開這個世界。我不想再一個人活下去了,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能幫我照顧我的孩子,算是我最後的請求……”
這個電話讓我很糾結,很不知所措。
接下來的日子,因為美清的最後請求,我慢慢冷靜了下來。我想,可能我真的太小心眼了,愛一個人不就是要接受她的一切嗎?但我依然沒有勇氣再次麵對美清,我害怕自己內心潛藏的自私再一次作祟,但因為擔心美清想不開,我偷窺她的時間反而變得更長了。
隻是,我做夢也沒有想到,我會發現美清最黑暗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