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甲爆魂豆!”魯斯壓根不等那胡渣老頭說完,手上單手刺豬錘一揮,猶如豌豆般大小的攻魂波被其武器上的諸多尖刺給引導出來。

羅馬心裏一陣納悶,對手竟然上來就敢用寶貴的靈能發動攻勢?他手裏刺盾輕輕一抬,略略動幾下便將所有的“魂豆”給偏折防禦住了。當然他雖然知道對方猶似作弊般提前發動攻勢,卻不打算像個娘們一樣大嘴皮子仗。

魯斯趁著少年防禦的當口,突然展開身形四散遊走,不過卻不是沿著圓形的軌跡圍著對方,而是邊與角的組合。

雷德知道大敵當前,所以十分謹慎,隻是提著刺盾觀察對方的行動。這個土豆頭的身手比先前遇到的黑矮子萊丁靈活多了,而且經常從不可思議的角度硬生生轉身。

“石牆——轟!”少年現在雖然隻有左眼可用,但是將發揮靈魂的緩屬性發揮得更加充分,所以對方的運動規律一下被少年預料到,隨即啟動緩域魂發動攻擊。

魯斯微微一錯愕,到也知道自己被對方的域魂技能鎖定了,而刺盾的第一擊已然攻至麵前。

“隔絕之陣魂!”土豆頭右手終於放開,整個屋內的靈能界限突然明顯起來,猶如密密麻麻的蜘蛛絲一般。這一下果然封住了少年的緩域魂技能,令魯斯獲得了大量的緩衝時間,隻聽當一聲其手中刺豬錘擊中刺盾的最中心。

羅馬也知道對方從比賽前開始就在布陣,不過卻沒有想到此陣會是如此密集的構造。不過好歹已經逼近了對方,少年口中大喝一聲“倒”,氣勢增,手中刺盾“舒”地一轉後直取對方麵門。

隻聽一聲悶響,魯斯被正麵擊中,直勾勾地飛出去。由於刺盾表麵的浪形鉤刺等,所以土豆頭立刻被打得血肉模糊。不過奇怪的人,這矮子嘴角卻泛起一絲笑意。

第二擊得手,其實有些出乎少年的預料。不過對手和老師的公然作弊,令他此刻已經失去憐憫之心,所以立刻口中大喝一聲“突”之後,便欲躍起之後追擊。不料剛剛離地羅馬就發現自己周圍的時間開始變慢,而且程度大概是35%左右,和自己的緩域魂效果非常接近。

土豆頭臉上閃過一絲陰笑,忽地一晃身形,已然繞道少年背後。

“破甲裂魂豆!”這矮子心狠手辣手上刺豬錘附上攻魂波直接砸向羅馬的後腦。

不論對肉身還是靈體來說,腦部都是極難修複的一個部分。而少年其實已經察覺到,監考裁判在自己進攻的時候便極大地提升護靈者魂陣的威力,而輪到魯斯時便將其威力減到最小。這樣的情況如果被砸中的話,不死也是腦震蕩,還不考慮攻魂波的破壞。

“噌”一聲悶響,刺豬錘砸中羅馬左肩——這已經是少年奮力轉身避過腦袋開花的結果了。

不過魯斯得理不饒人,手上刺豬錘順勢一拖,少年肩頭連皮帶肉被撕下好大一塊,連骨頭都看得到了。他再飛起一腳踢中少年左腰——還附帶了練魂的近身攻擊技能,然後借著反作用力一下退開。

“哐當”一聲刺盾脫手落地,少年也一下撲到了地上,左肩和左腰都是鑽心劇痛,並且還有一種“無”的感覺——這是魂體被攻擊後,局部和肉身結合不穩的感覺。

“你心裏在想,為什麽你周圍的時間會變慢吧?”魯斯先前一擊為了給布陣贏取時間而發動了AOE(大麵積效果)攻魂技能,後來又吃了羅馬的“石牆——轟”,剛才的攻擊他以為可以結果少年所以用上了幾乎所有的可支配靈能。現在雖然對方身受重傷,這矮子卻不敢追擊,因為如果被臨死反擊的話,即便是有護靈者魂陣,以他現在殘餘的靈能量來說很有可能一下就被打得魂飛魄散的。此刻說話,就是為了拖延時間給自己回氣,另外在心理上瓦解對手,一邊作出最後一擊。

躺在地上的羅馬看了一眼裁判胡渣老頭,根本不用腦袋想也知道即使自己申請對方也不會終止比賽,所以此刻魯斯說話拖延時間,自己也趁機一撕下身上的布袍做簡單包紮,一邊回話道:“我猜,跟你辛辛苦苦布的陣有關吧?”

魯斯臉上立刻閃過一陣猥瑣嫉妒的神色——要知道他天資魯鈍,可偏偏又貪婪無比,羅馬第一次見便猜到其中的原因,怎麽不令他妒火中燒?不過此刻其靈能還隻回複了少量,所以他暫不好發作,便繼續道:“哼,算你聰明,不過現在知道也沒有多大用了。我的隔絕之魂陣隻是為了封住你的域魂技能,在你用盾牌打我打得很開心的時候,我便將我陣魂吸收了域魂反彈到了你身上。”

雷德聽後心下一凜:“校長早已算定對方會派陣魂師前來,不料此人的陣魂不但能隔絕域魂,還能吸收後反彈給施者,恐怕以尤利斯大師之能也做不到吧?”

羅馬已經流血過多,血蝠牙的嗜血欲望一波又一波湧上來,腎上腺素激增,連傷口的疼痛都有被麻痹的感覺。少年本身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便斷斷續續地道:“不過我猜你不可能……可能100%吸……吸收域魂吧?而且如果……遠距離……距離以攻魂波的形式投擲……過來的話,很有可能被我避開……或者偏折,就算擊中,效果也大減吧?”

“那是當然,不然就憑你那烏龜的般的速度,能傷著爺?”魯斯已經回複的靈能越來越多,說話口氣也越來越大。

少年雖然勉強私下衣角包紮傷口,不過肩膀處的魂體卻與身體的結合越來越不穩定,因為被撕去的骨肉使得大麵積的魂體暴露在無魂間中,所以開始緩慢地流逝靈能。這是少年心裏湧起一股想吞噬什麽的感覺,跟血蝠牙所引起的嗜血感覺完全不同,似乎是來自靈魂深處。

土豆頭開始一步步走過來,眼神中發出虐殺的變態**光,手裏的刺豬錘被握得滋滋作響。

這一切年輕的沙米達看在了眼裏,雖然靠著右手撐地勉強做起來身來,別說進攻了,就是防守和躲閃都成問題。

“騰”魯斯距離羅馬5步距離時一下躍起,口中大喝一聲“碎甲具滅豆”,手中刺豬錘在空中旋舞幾圈後瞄著對手的天靈蓋砸下來。“當”一聲響,羅馬僅能作出的動作就是伸格擋,不過卻沒有收到攻魂波或者練魂的技能攻擊——因為說到底魯斯隻是個猥瑣之輩,要他冒險一擊是辦不到的。

“吭!”“嗆!”刺豬錘瘋狂地砸向羅馬穿著護甲的右臂——上麵的尖刺已然砸穿了許多臂甲,少年的手臂血流如注、皮開肉綻。

雷德揚起臂膀護頭使得魯斯更加變態,他看準了對方胸腹毫無防備的當口,手腕一轉,刺豬錘立刻砸向了少年毫無防備的胸腹。

旁邊的裁判艾裏還是眯著眼睛在旁邊督陣,顯然他不會終止比賽,更不會為羅馬開啟護靈者魂陣,目的很明顯——就是要至羅馬與死地。

“噌”一聲,土豆頭感到砸到羅馬肋骨上麵纏著的幾圈藍色布帶時,似乎有異感,不過此刻依然顯得喪心病狂的他哪裏還管得這些?揮舞著依然沾滿血汙與骨頭碎片的刺豬錘,繼續虐殺躺在地上的少年。

不過此刻羅馬的身體卻發生了意想不到變化:剛才魯斯砸到的,其實就是少年用布料封在缺少兩根肋骨空隙中的橡楔眼。此時被砸成碎片的橡楔眼竟然開始慢慢溶入雷德的身體,而他空置已久的左上虎牙和左下虎牙開始突然有東西破出牙齦而出。

“砰”一聲悶響,猥瑣矮子手中的凶器終於砸中了少年麵頰,鮮血立刻順著幾個大窟窿慘然留下,後者徹底失去了意識。

魯斯從肉中拔出凶器,逆時針揮舞一圈之後準備用最後一擊了結羅馬。

刺豬錘剛剛落到一半,突然“格”一聲悶響,竟然被羅馬的手臂給架住了——準確地說是從其手臂傷口長出的猶如葉劍形的骨鎧給架住了,而雷德本人還是仍然失去意識中,難道這是手臂自己的行動(注:劍龍身軀龐大,頭腦卻其小,但是通過背上的扇骨和尾部的尖刺防禦食肉類恐龍的反應卻是奇快。所以科學家懷疑,在其脊椎末端,還有一個中樞神經組,可以獨立於大腦行動。)?

正當土豆頭遲疑的一刹那,少年的左腿突然踢出,前者的右腿立斷,“啊”地一聲慘叫撲倒下來,麵容扭曲。

不過更恐怖的還在後麵,雷德的手腕向下一垂,四根尖刺穿過已經破碎的皮膚長出,“哢”地一聲正好從撲下來的土豆頭的脖子橫穿過去,曆時幾根血箭立刻順著傷口衝出。

這時少年突然抬起了頭來——眼睛並沒有睜開,嘴卻張開了——血蝠牙和精狼齒還有剛剛長出的略略發亮的兩顆虎牙曆時向魯斯的頸部噬去。

“嗤”一聲,四顆虎牙同時入肉,就連旁邊的艾裏也悚然動容——除了血蝠牙以外,連精狼齒都在吸血。精狼齒的構造本來就跟血蝠牙同出一脈,隻是狼族用在了療傷上麵而已,此刻羅馬身體情況危急,所以其想要“輸血”的本性被喚醒。不但如此,雷德新長出的那兩顆類似水晶狀發亮的虎牙,更是在吸取對方的靈能。啟動了透魂的胡渣裁判隻看到魯斯的靈能傾瀉而出,並且迅速被羅馬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