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為定。”年輕的沙米達長老決心為過去自己的優柔寡斷埋單,說完看也不看朗德拉一眼便轉身回到賽庫魯族的營地去了。
回到艾詩妮身邊的羅馬沒有說一句話,隻是背著手望著北方——賽庫魯族和薩克匈族就是從那邊的家鄉被驅趕到了眼前這深山老林當中,並且還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
“有20多匹馬來了。”太陽剛剛落山,伏在地上聆聽的紫月意識傳來道。
少年腦子裏一直在想之前遇見的冰火龍女的事情,到現在想起來都還是像做夢一樣。不過當他看見左邊肩膀處那幾個深陷的指甲印時,便又覺得很真實。
“紫月,你今天趁這個機會好好地練習一下我們之前特訓的練魂技能。”羅馬聽到馬蹄聲越來越近後道。
“就是咬住之後發動吧?沒有問題。”幼狼應道。
100步……50步……來人見有人站在通往營地的道路中間時,便停了下來八字列開。後麵走出一騎馬匹和裝備武器明顯精良的多的人,赫然正是賽庫魯族的叛徒圖馬洛。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殘……”這小人正想說殘廢,不過卻發現羅馬除了右眼閉上以外,竟然已經成了好手好腳。
“原來是隻獨眼龍啊,是不是啊兄弟們?”圖馬洛馬上轉口,眾馬賊發出一陣陣囂張的笑聲。
“嘿嘿,一隻眼睛殺你這種殘廢也夠了。”羅馬抱著胳膊冷笑道。
“我哪裏殘廢了?你倒說出來聽聽啊?”圖馬洛繼續發出囂張的笑聲後,冷不防投出一支精鐵短矛,“嗖”地一聲直取少年麵門。
“緩域魂。”雷德冷冷地道,然後身體微微一側便讓過來襲的凶器。
眾馬賊看得清清楚楚,飛矛接近到敵人身邊時明顯變慢了許多,臉上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別怕他,此人就會些唬人的小把戲。大夥兒上把他剁成肉泥!”圖馬洛外強中幹隱隱意識到事情沒有那麽簡單,不過到底是有些小聰明,趁著眾馬賊的腦子還沒有轉過來便發出了進攻命令。
他投靠布倫族以後,便是靠著這份小聰明混了個廿人長之後,由於嫉恨賽庫魯族和薩克匈族以及羅馬,所以一直在追殺、劫掠艾詩妮和朗德拉的族人。
“喝呀!”沒有什麽腦子的馬賊立刻就信以為真,而且接近於野蠻人的他們一般都是用刀子思考和解決問題,大腦隻是個擺設而已。
首當其衝的馬賊舞著一把厚鐵劍狠狠地向羅馬的頭削來,後者突然心念一動張開了口像是大吼一樣,不過卻沒有聲音。不過那馬賊突然身子便一動不動,待衝到雷德身前時,被躍起的紫月一口咬住咽喉,鮮血狂噴而死。
第二個根本無暇顧及第一個人是怎麽死的,挺著一根橡木鐵頭槍向羅馬胸口刺來。而第三名馬賊一勒韁繩,坐騎一下躍起從另外一邊夾攻羅馬。有了對付第一個的經驗,少年顯然自信了很多,稍稍退後一步之後再一次張口大吼。兩名馬賊又像第一人那樣突然像沒有了魂一樣,直挺挺地進入雷德緩域魂的範圍變慢後,被幼狼躍起一一了帳。
這下後麵的人都看清楚了,臉上露出恐懼的神色,紛紛勒住韁繩想轉身逃走。
“晚了,攻魂血蝠波!”羅馬角龍盾踵在地上輕輕一點,整個人躍起6英尺多高,然後又是張口發出無聲的吼叫。這次的情況更為詭異,不但馬賊本身像被定住了一般,而馬兒們也僵在那裏。
狡猾而故意落後的圖馬洛看得清清楚楚,額頭的汗涔涔而下,背心感到哇涼哇涼的,鼻子裏似乎已經聞到了鮮血的味道。
那場景極其詭異:雷德不快不慢地走過被定住的馬賊群,而紫月化作一團灰色的死亡之光不斷流竄於這些肉靶之間。由於羅馬緩域魂的作用,所以這些馬賊的鮮血濺出時也是十分緩慢的。當少年的緩域魂向前移動後,脫離作用範圍的馬賊才突然加速——其實是回複正常速度倒下,而本來緩緩噴出的鮮血也突然像噴泉般湧出。
圖馬洛動不了,一點也動不了。
就跟先前羅馬在修魂學院兵器室遇到全身罩著一層灰霧的黑衣男子時一樣,圖馬洛由於死亡的壓力而窒息得完全無法移動。
“紫月,留下一個活口。咬斷他的雙手魂體即可。”少年本來直接用意識便可和紫月交流,但是這句話卻是說給圖馬洛聽的。
但見幼狼趴在最後一個馬賊身上發動了練魂技能摧毀對方的雙手魂體,不過在圖馬洛看來紫月在根本沒有觸碰對方身體的情況下,而使得其雙手像被扭斷的麻花般垂下。
羅馬走到圖馬洛麵前,角龍盾踵輕輕一掃,“哐當”一聲悶響後這小人連人帶馬倒在了地上,濺起了陣陣灰土。
“你現在知道你哪裏殘廢麽?”少年劍龍刺臂上的葉劍骨鎧一下突了出來,猶如恐龍踩人般地壓迫力般,一下將這叛徒的頭搗成了蛋白質,然後扔下一句“腦殘”後便轉身離去。
這時雷德看見遠處一個身姿妙曼的影子閃過後,嘴角露出了微笑。
“剛才我大概看懂了一些,不過還是想問你是怎麽定住那些馬賊的?”幼狼的意識傳來道。
“結合之前學習破陣攻魂技能時的感慨,我便開始思考怎樣對付數量龐大但單兵作戰能力低的敵人。結果便是使用犧牲威力但擴大範圍的AOE攻魂波,但鑒於這種調整不太好掌握,我便想到了用聲波。”
“聲波?聲波也能附著攻魂波?”
“是的,當初第一次被希月之弓梅娜耶襲擊時,對方就是利用弓弦震動所發出的聲波而附著攻魂波的。而那時賽璐璐用琴魂波將對方的攻勢抵消,其實就是聲波互相抵消的原理。然後我就想到了血蝠牙發出的聲波原理,再加上此次的敵人隻是一般人,所以就做了個實驗,哪知道一擊成功。”
一人一狼就這樣交流著,當回到賽庫魯族營地的時候發現所有的人都出來迎接了,而朗德拉和薩克匈族生存下來的10多個人也來了。
盡管以前這兩個族的人就已經尊羅馬為雷德長老,不過卻從來沒有多少人目睹過他的霸氣。今天,朗德拉看見了,艾詩妮派去的人也看見了。
“圖馬洛已經到虛魂間報道了……嗯,是去冥河了。”少年一不小心用上了修魂師的專業術語。
“雷德長老。”包括艾詩妮和朗德拉在內都齊刷刷跪了下來,過去一年飽受追殺之苦的這群人終於得到了心靈的安慰。
羅馬左手牽了艾詩妮,右手拉了朗德拉,道:“大夥兒都起來吧,以後再也沒有人敢追殺我們賽克族了。”說罷,便和她們一起向酋長專用的帳篷走去,顯然今晚將是一個充滿歡樂的夜晚。
兩女看著這個失蹤前還缺手少腿的矮小男子——相對斯拉夫裔來說亞裔的確不高,一年之後再次出現時不但成了完好無缺的人——當然除了右眼,而且還變得更加高大結實了,就連相貌似乎都有變得更加威武了。
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嚐過了冰火龍女,還是自己變得更為孔武有力的緣故,羅馬覺得眼前的兩位佳人變得比以前更加有女人味兒,更加小鳥依人了,這是他除了嬌小美女賽璐璐以外第一次在別的女人身上感到溫柔。
看到三人進入帳篷後,眾人立刻發出震天的歡呼聲,整個營地一片歡騰。而紫月則一如既往地搖了搖頭,蹲在了酋長帳篷外麵開始睡覺。
“嗯,對了,怎麽沒有看見徹琳?”進入帳篷後,羅馬不由得惦記起這個身材高大的女保鏢來——當然現在可能已經不需要她的保護了。
“哼,我就知道你心裏老是惦記著別的女人。”艾詩妮露出一副不依的表情,嬌嗔道。
“喲,出去這麽久不但學會了對付男人的本事,就連對付女人的本事也長進了?”朗德拉眯著眼睛,手臂已經搭在了雷德的肩膀上,後者隻覺得那股成熟女人的香氣讓他不後悔做了男人。
羅馬怎麽能不明白朗德拉話裏的意思:眼前都是活色生香的兩位美人了,難道還嫌不夠?
“咳,我隻是關心一下故人而已,沒有別的意思。”少年幹咳一下,欲掩飾心中的想法。
“這麽關心麽?”朗德拉邊說邊像一條美女蛇般一下摟住了羅馬的粗壯的脖子,溫濕紅潤的嘴唇就那樣印了上去。
“哼,又被你搶先了,我不幹!”艾詩妮也不甘示弱,一下硬生生將少年的頸子扭到了自己這邊,用力地獻上了自己青澀的初吻,不過由於太激動卻把牙齒給撞疼了。
“嗚……嗚……你欺負我……你咬我……”這少女眼紅紅的幾乎要哭出來。
“是你自己撞上來的?我一動也沒有動啊。”羅馬一副無辜的表情。
就在艾詩妮揮動小粉拳猛錘羅馬胸口的時候外麵的狂歡聲嘎然而止,雷德一下露出了警惕的表情。
“雷德長老,這個時候打擾你很不好意思,不過徹琳回來了。”帳外傳出曼加諾老者的聲音,語氣有些慌亂。
“徹琳?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嗯,這個沒有事,她回來就好。”一不小心少年又冒了一句中文出來,還好眾人都沒有在意。
“她還帶回了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子,身穿藍色的希臘長袍,手裏還拿著一把七弦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