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一個高大的身影落在原地,卻見一個老者相貌威嚴,雙目開合之間精光四射,讓人不敢直視,正是大將軍李靖。

“大將軍,此人妖言惑眾,淩 辱宗門,我等想將其送入三清觀,抽取神魂,貶入九幽之處。”那道人望著長孫無忌,臉上露出狠毒之色,但是麵對李靖,卻不得不老老實實的,不敢有任何的怠慢之處,誰都知道李靖傳承自兵家,最擅長的就是殺戮之道,戰鬥力極為驚人,自己這些人根本就不是對方的對手。

“淩 辱宗門?你以為本將軍會相信你的話嗎?”李靖冷哼了一聲,就見他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枚乳白色的寶珠,寶珠光怪陸離,隱隱可見有無數人影出沒其上,道人麵色陰沉,這是掌控長安護城大陣的樞紐,通過寶珠,可以監視到長安城發生的一切。道人沒想到李靖居然如此身受人皇信賴,將此寶物讓李靖掌握。

“大將軍,不管怎麽樣,此人對三清聖人不敬是事實。就衝著這一點,也不能留下此人。”道人麵色陰沉,忍不住反對道。

“那你剛才對長孫大人動手了,劍氣如雨,將長孫大人籠罩在劍氣之中,你是想殺了長孫大人嗎?”李靖冷森森的說道:“玄皂宗真是好大的膽子啊,對士子動手也就算了。現在還對朝廷命官動手,不知道這是誰給你的膽子,是人皇嗎?”李靖腰間的寶劍緩緩抽出,隱隱可見有一條紫龍出沒其中,這是大將軍之劍,受人皇氣運所鍾,天生克製法術神通。

“大將軍,我乃是玄皂宗嫡傳弟子,是昆侖玉光子的弟弟丁步晨,你不能殺我。”丁步晨看見李靖抽出寶劍,麵色大變,李靖法術神通還沒有出招,他就已經感覺到一股龐大的力量籠罩在自己周圍,隨時都能殺了自己。

“大將軍,您雖然奉皇命,執掌京師治安,但是你不能殺人。”一個輕飄飄的聲音傳來,卻見遠處一個紫袍道人緩緩而來,那道人身上氣息渾厚,頭頂上三光籠罩,卻已經到了太乙境界。

“玄皂宗?怎麽你也想來阻擋本將軍?”李靖望著來者,臉色凝重,若是可以的話,他不願意麵對這樣的事情,但是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他就必須麵對,必須要做出選擇。

“大將軍,貧道敬重你的為人,雖然你手執天子佩劍,但畢竟你不是天子,也不能處置朝廷和宗門之間的事情。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讀書人而已,大將軍,真的想會為一個讀書人出麵不成?”老道士麵色平靜,隻是雙目中閃爍著得意之色。

“大將軍不會,小王出手如何?”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一陣咳嗽聲,就見一輛輦車緩緩而來,那馬車是有九隻金烏拉著,周身神光籠罩,神紋遮住了裏麵的情況,無人知道裏麵到底是誰,唯獨隻有一株火紅色的樹枝懸浮在輦車之上。

“道友是誰?玄皂宗釣鼇客見過道友。”老道士看著麵前的輦車,麵色凝重,且不說輦車內的人是誰,就衝著那件先天靈寶也足以說明對方不簡單了,釣鼇客自己都沒有先天靈寶,隻有一件後天八品靈寶,如何能與對方的先天靈寶相提並論。

“道友?”輦車內的人輕輕的歎了口氣,說道:“你也陪和本王稱呼道友,你的祖師是誰?本王的老師是誰?今日本王也不與你說朝廷的王法,就以一個受害人的外甥和你說道說道,長孫大人乃是朝廷的命官,是本王的舅舅,你的弟子殺人也就算了,居然敢對本王的舅舅出手,不知道我這個做外甥的有沒有資格管這件事情。”

釣鼇客聽了之後麵色蒼白,麵對大將軍李靖,他還敢說一說,但是對輦車內的人卻沒有這個膽子,這裏麵必定是人皇之子,想到這裏,頓時心中一陣暗罵,早知道會有如此結果,就不應該出麵了。長安城內的修士也不知道有多少,哪裏輪到玄皂宗動手了。他不由的朝一邊的弟子瞪了一眼。

“晉王殿下,舍弟不過是心中緊張,學藝不精,出手的時候,差點誤傷了長孫大人,貧道代舍弟向長孫大人賠罪,如何?”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遠處一道劍光飛來,落到釣鼇客身邊。不是玉光子又是誰?丁步晨看的分明,臉上頓時露出狂喜之色,趕緊迎了上去。

“既然是玉光子道友的弟弟,那本王可以給道友一個麵子,但到底是出手了,這樣,隻要令弟能接本王一招,本王就放過此事,如何?咳咳!”一陣陣咳嗽聲傳來,顯得裏麵的人中氣不足。

“哼,傷勢還沒有痊愈,就出來耀武揚威,真是找死。你元神受創,根本不能動手,此刻動手,恐怕日後還要花費很長的時間才能痊愈。想必也是為了一點麵子,意思意思就是了。到底是皇子,生性涼薄。”玉光子想到這裏,臉上頓時露出一絲譏諷之色,淡淡的說道:“殿下所言甚是,到底是出手了,犯了大唐的律法,殿下出手教訓一頓也是正常的。”

“如此,甚好。”輦車內再次傳來一陣咳嗽聲,然後就見一個顫巍巍的手指伸了出來,好像那手指有萬斤之力,蒼白的手指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玉光子感覺到手指上沒有一點法力,嘴角的笑容更大了,隻聽見虛空之中傳來一聲輕響,玉光子臉上的笑容還沒有消失,就見自己的弟弟丁步晨眉心之間有一個血洞,丁步晨雙米成死灰之色,整個人也變的蒼老起來,精氣神瞬間消失,隻有一個虛弱的元神從泥丸上跳了出來,麵色慌亂。

“李治,你,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殺貧道的弟弟!”玉光子麵色大變,雙目赤紅,死死的盯著敖烈,手上法力湧現,好像隨時都能發起致命一擊。

“咳咳!居然連本王的一指都借不到,玉光子道兄,咳咳!剛才你可是答應了,讓令弟接本王一指,怎麽,現在想後悔了嗎?咳咳!”輦車內,一陣陣咳嗽聲傳來。

玉光子麵色陰沉,望著輦車,雙目中的瘋狂逐漸又恢複了正常,冷哼道:“晉王說的有道理,不過是一個廢物而已,死了就死了,隻是殿下,您這一招神通極為不俗,讓人佩服啊!”

“殿下,殿下,您怎麽了?”玉光子話語還沒有說話,輦車內頓時傳來一陣驚呼聲,緊接著就聽見一陣叫嬌喝聲,輦車騰空而起,九隻金烏好像是感覺到天塌地陷了一樣,飛一般的朝晉王府而去。

“哼!自己連性命都難以保證了,還強行出手,不知道這一次你要休息多長時間。”玉光子很快就明白,剛才敖烈一招,看上去沒有絲毫煙火之氣,但實際上已經耗費了敖烈所有的精力,昨夜的傷勢恐怕已經複發,心中頓時一陣得意。

“殿下,殿下,快走。”長孫無忌也感覺到事情不對,心中惶恐,生怕敖烈出了事情,要知道,現在他的一切都是綁在敖烈身上,敖烈一旦出了事情,他這個國舅也等於當到頭了,他惡狠狠瞪了玉光子和釣鼇客一眼。

“你們最好祈禱晉王無事,否則的話,無論是你們玄皂宗也好,或者是玉虛昆侖也好,都會麵臨著人皇的報複。”長孫無忌麵色陰沉,麵色陰沉的望著釣鼇客和玉光子一眼。

“走,快去看看。”狄仁傑眼珠轉動,也不敢在這裏停留,而是跟在長孫無忌身後,朝晉王府而去,他聰明的人,自然看的出來,表麵上敖烈是因為長孫無忌而殺人,但實際上,卻是在表明對宗門的不滿。

“玄皂宗?玉虛昆侖,你們很好,在沒有確定殿下安危之前,希望兩位不要離開長安城,否則的話,就不要怪破法箭不客氣了。”李靖望著兩人冷森森的說道。

玉光子麵色平靜,卻是沒有將李靖的威脅放在心上,倒是釣鼇客麵色蒼白,目光閃爍,露出畏懼之色,他雖然膽大,但還沒有想過和朝廷對著幹,數十萬隻破法箭就足以要了他的性命,滅了整個玄皂宗。

“玉光子道友,眼下該如何是好?”釣鼇客低聲下氣的說道,他心中暗自後悔,早知道如此他就不會充大頭,對付長孫無忌了,現在被李靖給記掛上了,隨時會丟了性命。

“怕什麽,李治本身就是身受重傷,這次強行出手,傷勢更重,兩百年內都不會有進展的,你對於我們宗門來說是立下了功勞,誰也不敢殺你。”玉光子看了一邊丁步晨的屍首,不屑的說道:“愚蠢之人,對付一個讀書人就可以了,偏偏自作聰明,妄圖挑釁朝廷,這朝廷也是你一個小小天仙可以挑釁的,簡直就是找死。釣鼇客,將他的屍體找個地方埋了吧!貧道還要送他入輪回呢!”玉光子收了丁步晨的元神,就揚長而去,消失在人群之中,留下釣鼇客收拾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