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敖烈算盤打的好,事情也進展的頗為順利,偏偏這蛟龍也丟出一個大問題,愁的人欲罷不能。

說的正是,那閉眼可讓天地變色,濁煙三界莫不能侵的陰山燭龍,有關的一段隱秘。

此等龍族大神,卻也不可說來曆全然與龍族有關,也可以說是如今三界內,甚少有人知道他乃至一脈的隱秘了。

日出日落,敖烈聽到這一番說法,心中也有了計較,原來是這般,他一開始就該想到,若諦聽不願說,若是有懼,若是沒那把握,如今情形,卻算是兩者俱全,那燭龍一脈所在,關係可不隻是人道命運了。

且說盤古開天,那時便有混沌一惡,後有人說是帝江混沌,乃是帝王之恨化為的凶獸,也可以說是混度之氣,牽連的極端戾氣源頭,許多時候敖烈都可感受到其中的可怕,不敢濫用神通了。

他是誰?他可是勾陳帝君,龍族的大人物,西天的貴賓,天界響當當的棟梁翹楚,可拋開一些注水的名號和那虛名後,最為緊要的,卻還是準聖這個硬招子了。

可招子雖硬,也架不住諸多顧忌之處,所以能讓一個頗有來曆和大功德的準聖如此忌憚,全都因為那混沌一物,此凶獸怒可吞天,若是盤古親臨,也不敢說如今若沒有神斧的威能,是不是還能勝那凶煞了。

於是,就有了對策,什麽對策呢,眾仙,眾神,苦思冥想,最終還是決定啊,選拔出一個人選來,融入混沌之氣,所以有了一些玄之又玄,卻不甚好控製的法寶神通,都因這混沌之氣來曆太過特殊。

所以陰山,這關聯燭龍的陰山,就是最合適的地處,剛好誕生了許多後天的混沌之靈,其中因果關聯也不可謂不小,隻是沒親自前往,敖烈可真說不準自己改如何麵對。

那皇宮,如今短暫是回不得了,不過也無妨,隨行的將士早就安排好如何答複,想那一緋色燕雲,相有翻轉,星靈氣韻必定是武媚娘傳給自己的念識了,報一聲平安。

“她們且解脫了,回去好生自在,我還少不得一番奔波。”

秘境洞天一事,算是另辟蹊徑有所收獲,雖有取巧,卻也不會忘卻三界眾生法則所在,若為蒼生,一念是德。

“主人,水族之事,也不可小看,我兄弟二人,願隨金獅前去一看。”

這劍靈小童,也上前來,大咧咧的和敖烈通報一聲,轉身就要去看個究竟,全然不是請示,頑劣本性也有了幾分浮現,敖烈卻沒有分毫不耐,心中也好奇,為何以金獅子相稱,莫非?

“果真如此,且去且回,莫要玩鬧耽誤了。”

眼神微微波動,敖烈便傳出了這回答,同時程咬金和那孔碩也隨行而去,正是因為惡蛟九重提供了一些信息,說自己的子嗣作亂,如今不隻是擾亂西海龍宮的秩序那麽簡單,剛好帶去了一些了不得的玩意。

“我卻說,你如何扯開話題,又裝瘋賣傻,多有顧忌,最初還將我吞入那深淵法相之中,如今想來,全都是怕那位大能的責罰了,我且去求情,或許還能免去你一罪。”

敖烈一本正經說道,卻也笑的是眉開眼笑,畢竟看到對方吃癟,算是大大的痛快了,這深海之地,卻連海藻海帶珊瑚都看不見些許,卻也不是全然的海底之處,隻因為許多事物,都被某人刻意遮蔽了去。

這刻意為之,就容易不倫不類,昔日他那大師兄,變為一荒山小廟,且不說模樣如何的違和,倒也不讓人心生疑雲,最讓人無法接受的,還是那一根柱子了,剛好就是變化不全的尾巴,露出了破綻。

隻是這地煞變化,未必就不如天罡變化,何況,七十二變也不是說變為七十二中法相,那砍頭,重生,破障,乃至一些絕倫的秘法神通,且都是其中的門道,說白了就是一種法相,本質還是一門之道。

就像人看到那獵犬,想到了捕獵一樣,卻不是單純意義的當做是犬類,比喻雖又不當,說的正是透析本質,這神仙修法道,其實就是領悟再三,但又不和一般人那樣矛盾。

庸人自擾,多是凡人舉動,正是因為凡人不是看不透,就是看的太透,反倒是過度解讀,毫無意義,反過頭來和仙緣擦身而過了。

“哈哈哈!免去罪過?我生來便是一罪,便是形神俱滅,也免不了這一番罪孽,你若有心,且去看看,不說攬下什麽大責,且不要擾亂了如今局麵,便是千恩萬謝了。”

惡人也有善念時,何況敖九重隻是身份立場尷尬,且性格直率張狂,才算是被當做異類,惡貫滿盈,聽那笑聲,勾陳帝君感受的,卻是一股如此熟悉的悲涼,好似產生了共鳴。

“我已明白,你卻也,好自為之吧……”

敖烈心中明了,這未來時節未來劫,更有一遭天造化,如今看到地上的枯骨,卻不算是殘忍到了極點,隻因這敖九重殺人似,似有不忍,其後複有爭論,終究還是殺去了那受難之人。

這情形倒像是昔日流沙河的重現,敖烈心神晃動,卻也依靠如今天柱上出現的空洞,遁入其中,並非第一時間回到西海龍宮查看,而是去了那更為隱秘之處。

這空洞,其實就是那些小蛟龍犯下的滔天大罪,天柱何等存在,竟也敢打上主意,但這不算是最可惡的。

最讓敖烈無語的,就是他們明知故犯這點了。

明知道這關係到天道變動,竟然也剝離了天柱殘片,敖九重也算是心軟,不願抹去自己一族最後的一些血脈,隻能放過那些後生晚輩,卻還被偷襲負傷。

如此這般,敖九重憤怒交加之下,才對龍族又誕生了一般仇恨之意來,心神平靜時,才對敖烈吐露實情,助了他一臂之力。

“水族多有變故,卻也不是那變數的根源,我若留下,豈不是成了那鼠目寸光之人,萬萬不可讓人抓住把柄,哪怕不懼人笑我,他日動搖貧道的道心,阻礙成道聖法,也是得不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