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威風凜凜的白鶴小生,如今你們鳥族,可真是遊曆萬裏了,陰山的閑事也要多管?”
文小生本不通武道,這沙場之上,也少見他們的蹤影,更多布陣釋術,乃是一些劍仙戰將,方才突破了文物限製,否則也不會許多修法靈的神仙,都依仗自己的法寶去了。
說白了要是拚正麵的,可和那些肉身成聖的家夥比不了,皮糙肉厚的鬥法起來還是愈戰愈勇,所以成了好幾套不同體係。
這白鶴,其實也不算是純粹的法修,畢竟鳥族也隻是金烏乃至鳳凰,還有孔雀一脈,比較擅長法術,但和青蛇白蛇一族比起來,且還是法力資質上弱了許多,所以突出的乃是衣蛾靈字,這褐足丹頂鶴,乃是本相,但和一般的仙鶴肯定大有不同了。
“我且,也隻是隨心而發,本也不願捅破這層窗戶紙,區區修為,也不夠你們這些大人物喝一壺的,我又何必嘩眾取寵呢。”
搖頭歎息縱此間,勾陳心中可大戶不妙,如今和自己對話的,正是那老狼兒刀仙,一身煞氣淩絕頂,卻乃是一個晦字來當頭,這化身突出的一個靈字,便是在探索感知上頗有天賦,眼前怎會看不出,這人冒頭的同時,可將自己的性命丟在一旁了。
“勿要莽撞,這殺局並非刀刃能破之,你們的分身也加把勁了,若是覆滅也可日後凝練,隻是如今,必須破開這妖女的手段,否則我們連她的真容都見不到了。”
詭異古墓千古文,書生愛寫那聊齋,鬼鬼怪怪真真假,正是書寫迷離幻,敖烈聽那狐心月的話,心中也想起如今的時代,可已開始流行寫一些誌怪小說了,隻是不算最為鼎盛時,但其中含義,可不隻是借鬼怪諷人。
乃是襯的一個仙神都懼怕之物,聯想這般可不是勾陳神遊太虛,心思不在此間,那書畫其中勾勒的正是一副可怕畫麵,乃是鳥語花香,大道朝天,東來紫氣夏映雪,奇景之中更有以女子,剛好像極了眼前的十公主。
笑聲催人心中癢,那銀鈴金鈴,且都形容不來這笑聲的精髓,熬烈心神一沉,方才借助二化身之間的聯係,洞穿了一些外障,卻才發覺,眼前的那陰山公主,竟然一直是背對著他們。
可曾恍惚其容,可曾麵紗遮顏,林林種種,好似心中的那一念,讓人懼之怕之,這可比妖女畫皮還要詭異的多,任你如何折騰,都看不到這美人的正麵。
倘若生來就無顏,無相又無麵,且不願化出常人相,那可真是令人威風喪膽,隻因為就算是神仙散仙,也何嚐不是有那麽一分在意皮囊,否則也不會衍生出諸多駐顏術法來,頗被女仙子鍾愛,不少山中洞府都是以此法聞名。
想來,這恍然大悟的人,怕是不在少數,隻是真相過於驚悚,讓人無從接受,敖烈回想那畫卷之中情景,正是美人麵上多花紅,且有飾品龍掛風,玉柱瑪瑙琵琶星,如意也在手中留,偏偏這樣的美人圖的格局,所看到的全然不是這番天地。
“看破如何,不看破又如何,你等著相許久,如今發覺,早就晚了。”
那,血水去勢如天,不可阻擋,如今隨著十公主一言既出,在場不少早就按耐不住的妖魔妖怪,也都對著身邊人痛下殺手,那蟲族內部倒是統一,隻是奈何力量甚小,大隊人馬更是被綁去了那陰山公主身邊。
那歎息中,敖烈也借助文人之間的好感,對著那花白觸須的蟋老者看了一番,兩人相互點頭,行禮間也祭出各自的法寶法門,斬殺了不少賊人妖兵,不過轉瞬間,身上的血兒可也覆了大半長袍,那蟋老兒倒是忍不住說道。
“苦也!苦也,這位仙長,我且看你不是一般的人物,又敢叫板那妖女,我等昔日也算是頗受陰山之主關照,所以被挾持少主時,且沒有多加爭論,隻求以我族中兒郎性命,換一族延續,若是少主這一脈斷去,我可如何和老主人交代……”
這蟋老頭看上去,拐棍也凝出了一些神通,奇門術法頗有感悟,隻是沒修出多少慧能來,法則凝聚過少,導致自己境界始終上不去,不過這一片忠心耿耿,倒是讓敖烈頗為動容了。
“你這差事,也容我直言一二,我且不願惹上麻煩,更不願做那冤大頭,隻是老頭你看上去,也不是那狡詐之人,隻是這點小心思,未免小看人了。”
那恍惚之間,蟲氣退散,眼前交談的老者,也方才露出了真麵目來,竟也是不止一人,前後序列更有十三眾,這群蟲族長老,莫說是一修煉不全的化身,便是有些境界精進的那大鵬分身,如今敖烈可也不敢說,自己能穩穩壓住這些人聯合布下的奇門玄術了。
“如此,卻是我等失了誠意,慚愧,實在是慚愧,隻是眼下局勢如此,我等斷然也不敢莽撞了,還望仙長見諒,我等卻能探聽那世間千百源氣,如今雖不得詳要,卻也知個外裏了。”
這蟋老頭,還有那少見的蜈長老,都是修出了一些小智,不堪大靈罷了,隻是聯合在一起,還是頗有威懾力,當然隻是計策方麵,勾陳對文物二道上沒有半分歧視,當然自己乃是武將出身,對他們的態度過於臉譜化,那也是無可避免了。
這些長老暗示的也夠明確,我可知道,你這乃是化身,但和那越界人又有不同,可算是請求外帶著威脅,軟硬兼施,不說讓敖烈欲罷不能,內心還真有些哭笑不得的味道。
“卻讓我如何說你們才好……罷了,我且還有事情要去料理,如今這一界,你們且保護好自身,至於你們少主的事,可沒那麽簡單。”
蟲族傳統,熬烈也算了解一二,那蟲王的繼承,和他族一樣都很看重血脈,但是這種繼承愈發的殘酷和艱難,幾乎每次隻有一名候選人,其他的二三位都隻是準候選人,若是種子位的人都不在了,這一蟲族未來也注定是黯淡無光,或要被人聯合吞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