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喧嘩!吾乃七十二路冥帥麾下先鋒清無淨,若無冥令鬼符,速速退去!揚沙起塵,陰風不留情。”
此陰風,自彼陰風,正在黑無常呼喝那鬼王之際,前方豁然開朗,八方際會之時一人當空立,手持威武符印,身後大旗批掛,周身甲胄上如有刺繡,卻是鬼方奇門術篆,刻畫深蘊,陰風隨中起,正是冥者之氣也。
“冥者清無淨?竟是他也,此人早可列入帥位之中,隻是甘願做人左膀右臂,不說深不可測也,斷也不是我等平日熟識之人,此地劃分距那七十二路域界也是天南地北,為何他孤身獨來?”
陰冥之大,無那大神通者,且不能騰轉挪移,但有神通者,也無法做到一萬八千裏一個跟頭去回,此乃陰間獨到之處,天上地下少有,諸天之內罕見,乃是需要真靈持念而行,入這一界的魂兒卻可以神行千裏,隻是陰土浩大,這般神行也終彌補不了其中浩瀚了。
雙方傳話間,敖烈也才明白,如同境界差別一般,道這界中迷霧,乃是因人而異,如今他心中領悟豁然開朗,又持混沌青蓮二法其身,且悟夢中玄厄,乃是突飛猛進,陰土之中都堪稱來去自如,無所阻擋了。
那陰風,那重霧自開,然他人心中困相,深入迷途,歸陷迷惘,如被千目妖魔鎖心頓空,掙脫不得,那等迷霧,也乃是針對陰冥中人而設,他等可有神通探測去路,方才可以牽引陰魂護送到城隍廟前,隻是如今陰土此地失了平衡一二,自難用往日神通探路前行了。
如此說來,這一個個元帥大將困在其中,也算是說的通去情理,偏偏勾陳思慮一番,又感其蹊蹺之處,便是相信眼前來人身份,也無妨,此地危難,也斷不是一二個變化術法,乃至詭計能促成了。
“你等且好生敘舊,我助這一番,無懼無阻,這迷霧於我不過是一念之妄,破妄而立,明鏡如我。”
本我自在真明,心意加持重重念,好一個人皇,厚德化為千重念,身負聖道係人間,如今他堪破之法,其悟,終還是來自人間,那陰界陽間何等相似,界方之中何嚐不是天地民生,鳥木草土,川流不息,是為生也。
“屠了那鬼王,斬了那鬼帝!如今鬼符現身,正是他等勾結外人的證據,陰陽兩界不動幹戈,這等事情若那人間君王不加管束,我等也無需守那陰土規矩了!”
喊聲震天,如今苦戰,且也沒有刹時緩解苦楚,隻因敖烈等人出現的雖是大好時機,卻也無形因鬼符一事,被誤認為通外人束百鬼命氣,需知這陰土中百鬼乃是一個統稱,他等族運都寄托其中,如今重要族人被封入符中,自然快活不得。
這百般鬼族,又可算是非鬼身,乃是出生六道,亦有天鬼族墮落於此,那修羅鬼煞,人間厲鬼,乃至諸多水魅,獸魑,可說來曆甚廣,也既是諸天六道中,一切形態稱之為鬼的眾生,都統稱為百鬼眾,和龍神八部眾是一個道理。
“嘿,這些人兒,其中怕是也藏了陰山一脈的奸細,這般搖旗呐喊,玩弄他人鼓掌之間。”
一目洞聞諸識空,勾陳不見那飛沙走石,陰土冥氣,乃是看透了其中最為致命之處,便是針對自己而來的各種算計,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且不怕被人算計,怕隻怕,這陰土一方的紛亂,還要算在自己頭上,可真是啞巴吃黃連了。
“黑帥,黑老哥!我可尋你多日了,如今七十二路中,唯有咱們兄弟還掛職執那公事一二,其他的人馬且都調去了冥河周遭,如今可算是草木皆兵,偏偏諦聽菩薩也偶染怪病,地藏菩薩也治他不好,驅他不盡,隻能如此了。”
那跳躍出,一個小先鋒模樣的鬼差,正是生的青麵威風顏,頭上尖尖似龍角,卻誕山石木林氣,乃是山鬼一脈人,修得冥位將帥才,和那昔日地上威風的大聖爺乃是有異曲同工之意,走道的行者,走陰的冥者,說的正是他這般來曆和手段。
且說走陰,乃是遊走陰間,諾大陰土浩瀚無邊無界,對陰間之人來說,可算是早已習慣,隻是外人前來,且隻能剝離諸靈,乃是一魂前來,陰陽二神極難同時到達,也算是天地之間的一大限製了。
這格局且說不出的精妙,同下那龍宮四一般,也是水中遊,隻是如今乃是魂兒魄兒水中遊,這水,也不是四海的水,更不是人間的江河湖泊了,且隻是一個玄稱,乃是形容在此地的感受,恍恍惚惚,如沉水中,漂浮不定。
“你近些年來,也算是名聲大噪,也好,如今讓你引這路再合適不過,想必方才那位大先生,也是看在你的薄麵上才出手的吧,我怕這鬼王如今隻有蠻橫傲氣,卻鎮不住一族之人了,否則也不會敗的如此之慘。”
身份暴露與否,乃是因人而異,如今空冥界音跳轉不止,眾人乃是看到一麵,又略去了已麵,唯有三兄和黑無常算是知道敖烈傾吐的真言,他人聽到的,也不過是以自身神識扭曲而來的話語來,看似含義變化頗小,細細品味卻可算是天差地別。
“你這狂妄的外族人,不過是一身閃羽耀批,好一個中看不中用的草包,如今到了這地界,且看看本王如何教訓教訓你,讓你明白我等且不是吃素的!”
那內外兵馬,叫陣廝殺,鑼鼓喧天時,那一路巨額赤身,身披虎紋袍,手持長牙戟,身負羅紋弓,腰間一串引魂鈴,足下纏著個倒月烏金環,且比不上那風火輪,卻有一番陰冥大神通,雙腳踏平處,敵方的兵馬都動搖不止。
且因這鬼王好生善戰,霸氣非凡,或才能讓如今局麵不至愈發難看,勾陳小有心驚,也不禁感歎這攻打一族的究竟是哪路神仙好手,竟打的這一族驍勇善戰的鬼兵節節敗退,怕不隻是武力所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