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如何看之,若笑他等無知,也算無知,若有心,也自當有心了。”
大先生見這般局勢,一麵憂心勾陳化身安全,一麵也算是敞開了話兒,說的敖烈都眉頭緊蹙,鬆懈不得,神識之中仿被人堵住,通順不得,卻也嗅到了一番空山新雨之意。
“他等有心無心,於我也沒甚關係!先生客氣了,你我雖相識不久,也不必客氣,更不用拘那禮數,我且看你是個痛快人,此中玄機,道也道罷。”
郎朗乾坤一氣成,識海藏運似寶瓶,二人風雲境中存,一時迷霧皆生存,竟比此前還要濃厚不少。
“有詐!那鬼王身後的軍師,定然想出什麽詭念怪策,速速隨我退去,休得戀戰!”
那灰袍妖魔,好一個麵目變換,驚的鬼王麾下驚而後喜,紛紛要追隨自家主子上前廝他個片甲不留,方才泄恨。
“無我令者,皆不得上前來,違者殺……無赦!”
但無計策湧心中,赤眉鬼王知如今勾陳的一慧身乃至大先生都無法獻策,定是使了什麽手段,才唬住這些妖魔大軍,這般匆忙撤退,竟也忘了收割他麾下鬼兵陰馬的性命,果真是蹊蹺無比。
“金雕,去也!”
那一麵,風雲境中演自在,清明九天意如來,金雕演化重澗影,金羽威風不自來,不愧是三體同化,演練一母,如今的金雕也算是沾光不少,竟也有了幾分大鵬金翅的意味,受封與否,反倒不是那重點了。
“鬼王,如今你可清醒?我二人鬥來鬥去,也不過是撒氣潑歡,無那甚意,不如去剿了他等的老巢,剿或不剿,且要破了那等逆天之物,否則你這鬼子鬼孫,他日也不得太平了。”
如今和大先生交談有感,悟上心頭,談吐間敖烈也仿是無視了周遭的陰土河流,不再是苦海之中掙紮相,乃是跳出陰陽局,周天亂數不過心,堪破五行倒是有些難度,隻是身明不懼,卻也演化的一般自如了,令那鬼王都羨慕的很。
“哼!你這等身披武夫皮的酸腐文人,怎可知我心中之意,本王且要和他等大戰三百回合,再添上四百回合,卻也不夠盡興,如今你攪了這興頭,來日當會你二身,且持蠻力,不鬥那詭法!”
眼見金雕歸來,光芒暗孕,天地玄門隨大開,乃是應劫之相,諸如來識我心,不縱三界外相聞,這乃是渺茫一數,偏其中暗藏之法又玄奧無比,複見空中華光大作,乃是龍歸烏身,迸出了那龍鳳呈祥之相來。
“凰女傾心,意如圓滿……”
此相,驗證諸天由來,又是諸族恩怨一心,龍鳳鬥乃是曆來的傳統,延續了不知道多少時代,如今縱然他一心求聖,看破了其中業障,恩怨,終抵不過鳳族乃至金烏太子諸人的嗔怨,想來如此,怕是鳳凰女為了能伴他身邊,做出最終決意了。
“諸相諸念隨見,亦是非龍,諸心如是我見,非是他念,無相無存,無嗔無怒,是隨心也。”
大羅金仙有神通,運上九天萬人敵,隻歎演化一化身,苦障心存難消散,乃是聖人也無法阻礙的氣數,念數,天地規則之間,未嚐沒有一絲救贖之機,他敖烈便是高舉怒拳,也未必不能戰這諸天之際,造一線生機,賜福眾生也。
“你這大鳥,氣息好生古怪,又獨自念叨什麽,不知如今大先生可留下什麽陰囊妙計,便我等破陣殺敵,少那一遭麻煩了。”
鬼王足踏清風,苦水之中好騰挪,乃是此界一霸王,如魚得水操練中,手掌之中兵刃神威顯,驚亂之相,如惡,如癡,如醉,且也不過其心,此武將一身燃火,究其內心,仍保一分明鏡沉水心,精純如此,令人嘖嘖稱其。
“我是何物,你是何人,且不用執著也,如今我看那大軍凶神惡煞,也不過是窮途末路,何懼之有。”
一念間,萬象俱開,心中清明如故,正是那大先生催出的迷霧重重,乃是那籠鬼魚妖,這般陣中大將都似奈何不得,好一個動搖軍心,自然撤了三軍,不敢繼續纏鬥了。
“你這話,似也話中有話,那大先生也是喜這般故弄玄虛,惱人,惱人的很!我隻知如今我弟兄受損,鬼心惶惶,這仇來恨也,且不能怠慢了去,如今本王沒有那三頭六臂,諸變化神通,也要攪的他那白月銀鳳洞安寧不得!”
卻見一端倪,敖烈且聽且神采自在,心中悲喜無來,空中奔雷雲秘境,降一龍鳳烏靈身,乃是光芒耀九幽,驚這陰間苦河溺亡水都再困不得分毫,自如空明,一身展翅飛來,竟也堪比那筋鬥雲乃至一切騰雲之術了。
“你且說的分毫不差?那鬼王,我且聽如是言,先生說這妖人鬼邪,乃是圖謀不軌,如今人間的亂要造,天上的神也要反,何況這陰間,更是被他們牢牢盯上,乃是鎖這鬼幽,取妖星丹華,造泉下星宿也,乃是逆天之極為!”
白月銀鳳洞,此名也有一些眉目展露,敖烈方才明白,大先生所在的迷陣奇門之地,乃是憑借這其中樣貌演化,而他等遇見的這虛假星象之氣,也算是大有來頭了,且在鬼王陣中,不少長籲短歎的將士,竟也有人似發覺了何物。
“休得無禮!如今你們養傷為妙,有什麽玄機真言,等我二人得戰功來,再論不遲!”
好一個忠烈護族的鬼王,明知對方乃是有感而悟,想到了什麽對策或是遺漏處,乃是天地皇圖都不曾照,那九幽下的天目看不穿,諦聽一吼,都撞不魄,可讓人好生無奈。
“大,大王……我等,也隻是想要盡自己綿薄之力,如今我等見這位菩薩,乃是大富大貴大吉相,若是就這樣白白葬送,且不如保全性命為妙,我等,斷不願見這等悲慘之事,更何況,如今這位菩薩隨身的寶物,且也讓我等似曾相似。”
吞吐間,一個模樣不算老邁,氣息卻有些衰弱的小鬼將,腰間別著幾乎敲爛的鑼鼓,身後的小旗依舊威風,卻沾染了不少黑血白血,他方才言語中提及處,卻正好如了敖烈的念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