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明這機會,乃是天地少有,陸上無雙,人間罕見,敖烈心中怎不知,自己那大哥極可能之身負龍族罪業,總歸要有人給個交代,這說法,且敷衍不得,若是諸人心中不滿,斷也不糊買賬。
“如此,倒也依你所見,如今這兩小娃娃,似也看到了我等本尊,果真是天資不凡,如今若是真帶入陰間走上一遭,也怕凶險不斷,且誤了他等修緣來。”
二郎神雖未點頭,言行真容之間已是暗示無遺,且押寶在了這勾陳身上,昔日鬥的驚天動地,如今和那齊天大聖的師弟這般觸及,心中何嚐不是百感交集,天人永恒,但然有天人五衰,乃是心有衰竭,自殃及身靈也。
“不錯,如今這兩小娃,且酣甜睡去,方才不發一言,不時醒來之時,若見何情景定有一番感歎,我本知自己乃是隨性之人,心中龍虎相俱全,可堪難是陰陽全然之相,此番陽神陰神乃至這元嬰呼相而來,我且也放不下姿態,全不是天帝乃至佛祖那般心境了。”
蒼茫蜉蝣人,天地一狂徒,龍族本狂傲,其族運浮沉,顛沛流離,興旺何如,且在一念之間變換。
如今龍族方才恢複幾分怨氣,卻不得不為天數此付出沉重罪業,那龍柱何嚐不是世人心中所言,此乃上古神龍,根骨靈元乃至神通都強大如斯,若為帝王象征,又何嚐不是人心之禁,唯恐削了他們的先天神力,方才覺世間均衡也。
“我本不服,這諸天之咒,阻了我修行之路,乃是根源可尋,卻難消我心中不快!若拋了這執迷之相,我等龍眾可也無過錯也!不過身負其命,且行慈悲也。”
天道,慈悲,二者本也無甚差別,世人總在意那門戶之見,方才有了諸多鬧劇,勾陳心中沉定,方才心中大放光芒,乃看透了心中執我,固妄不然,持殺生為戒,若有天地一孤心,雖苦楚過多,能恒持此道,何嚐不是證道契機也。
一時間白鳥歸鳴,方圓之內,唯烏雀,畢方等鳥眾不隨行之,且有孔雀靈生二羽,都隨行起舞,乃在那浩**陣列中,方才看出了天地之兆來,此地乃是仙凡之隔處,卻有無數靈鳥,可說乃是人之靈智先天啟之,後天遺之棄之。
那天地走獸禽鳥,反倒是歸心一處,有了這般機緣造化,其中奧秘出,斷也不是心靜一念可解之,持那羽光鴻芒,浩**而下,勾陳心中何嚐不是豪邁可稱齊天,頗有昔日人皇伏羲之影,可他乃不是伏羲,卻乃人皇,彼此之間雖有相似,早已悟出他我別相。
那一心之中,也可堅如赤練神鐵,為周身二煞氣莫難侵蝕也。
三人倒也順其自然,收斂自己本尊,化為這三鳥法相,隨百禽眾去了那葫蘆寶山,乃有一劍石直衝雲霄,本也不在這灌江口下,如今看來,真君所在之處,本也保護周全,外人看來景色,不過是天犬作亂,赤黃妖犬詭計,卻引發了諸多連鎖,可當真是不容小視。
“這赤黃龍駒,倒也安靜不少,想來如今知這本尊可困也不全,乃是做其他打算去了,我等若尋了他徒子徒孫,可要忍耐多時,若不能殺其本源,其子孫門徒何嚐不是無窮盡也。”
說話之間,那憑空多出的石林劍樹和葫蘆寶山,可和懷中酣睡,香甜無比的小娃相得映彰,可知如今乃是至寶歸心,欲尋一良主,且和尋常寶物不同,盡不是真靈,亦不是空無,倒也有些造化玄器之兆,真假之數,敖烈心中卻似索然無味也。
“這妖星,便也是罪魁禍首,我且知……有人早就恭候多時,若現身來,你我倒未必不可商談,我等三身,乃修的不盡如人意,擒那小妖小魔倒也輕鬆,閣下這般來曆,怕也不甚簡單了。”
方才腦海中生妙計,乃是一去莫昂廟,此間萬妖國從中巧作梗,攔路之人,卻也辨不出善惡之數來,乃是混沌一白氣,驚煞絕然,赤蟒光痕紫心誕,交錯其中獨成趣,眾人可算嘖嘖稱奇,這般造化,這般殊然,不說氣息如何,可堪比那天地至寶乃至諸神獸瑞祥來曆也。
“莫急,我觀此人,乃有些熟悉,帝君你且看個仔細,待小娃醒來,或也錯失良機了。”
那寶山呼應之間,兩個小娃娃似在勾陳懷中昏睡的愈發分明,此中隱情交錯糾纏,愈發讓人捉摸不透,敖烈可知如今一劫,自己同那些凡人又何嚐不是彼此交錯,縱橫一數,細細數來,其中自己疏忽掉的要點,竟也屈指可數。
“莫非……莫非你便是那巧娘!可如何成了這般模樣,在下也並無冒犯之意,隻是小娃托付給我,斷也對得起良心,你若真是那大娘轉靈而來,此事乃不是陰差陽錯,似也天數命定也。”
命定之機,非是一成不變,隻是命定數氣越是濃烈,此相就越是難以逆轉,且執著,強求不得,否則愈發是適得其反,此間焦慮,卻也正是勾陳發現諸多隱情。
回想那林林種種細節處,直教人冷不丁生出懼意,他這般鐵打的狂人傲人,似也抵擋不住眼前這轉靈重生之後,巧娘那一聲純白煞氣也!
“唉……”
歎息之中,似有千言萬語,傾吐之間,勾陳卻絲毫品味不到,乃是心中悲鳴過往,似那仙神都承載不住,這般怨氣,乃至心中苦楚,一介凡人,果真難想象如何積攢而來了。
“他若不願開口,且莫要強求了,老黑也來為你等助拳,那二山所化葫蘆寶劍,乃是法則凝空,洞聞不改,方才我問了那黑閻小將,可也說的分明,此地凶險,斷不弱於我等此前經曆也。”
凶險一難,莫不過人心,卷土重來,正是這黑麵怒無常,他且持重錘,那哭喪棒也祭往空中,隻見得眼前那白煞竟也出手阻攔,不欲他等觸那寶山劍林,看了敖烈懷中熟睡的小娃,似也生出了妒意妄識來。
此相煞氣之氣撲麵而來,如冬至節時突來,霜雪凜人,卷那生死辟穴,位列九玄降咒,入這奇咒奇境中,足可稱其天命在身,生死卻不由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