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覺蹊蹺處,心如溪水流淌,敖烈不免一笑,道這九頭蟲如今性情大變,著實有些蹊蹺,手中也當即捏了一個小蟲,變化戲法,其人窺見,但也熟視無睹,如今他乃階下囚一員,果真能翻出什麽浪花來,也當是再鬧天宮一遭了。
“孽龍大膽!竟遲遲不來天庭受罰,如今斬妖台已備好,若想要見你兄長,可來台上一敘,若是無緣無果,也自當是你龍族惡行滔天,如今讓龍子龍孫償還罷了。”
那孤傲麵孔,仿佛目空一切,手持寶塔,卻並非是那托塔李天王,如今封神榜上出了不少變故,想來不少老輩的正神乃至當差之人都經曆了一番大換血,如今留下來的,多半也是剛上任的天人了。
“且慢!吾等前來,還有一言獻之,若是帝君不嫌棄,如今我等前去大唐之內,廣播仙法心道,且為世人造福音。”
鐵索連天,身後卻是紛亂不休,勾陳心係龍族之時,卻也突聞天邊傳來了幾聲呼喊,來人可是騎那仙鶴,手持清風玉脂劍,乃是清風明月當頭,望那其人麵目,扮相,氣質脫俗不已,方才覺那仙鶴乃是妄相,騰雲而來,身裹素衣,道袍都不似也。
“貧道素陽真人,如今前來,並無他意,巧遇此地,有感而發,見東海之相,明純陽之法,需九轉千錘,方可謂真金火炎也,特獻此一劍,替東海眾生祈福生轉相,道德心生,萬物名也。”
來人打扮清雅,看似性情溫和,睜開一目,卻偶見赤火金炎,乃是大智慧吞吐,五行顛離聚合之相,此人若是雙目全睜,當也不會毀天滅地,不是菩薩,也乃是道德居士,如今身後所持寶劍,斷也不是斬妖斬魔之道了。
“吾為蒼斬惑,又恐是自不量力,如今世人深陷之泥潭,何嚐不是造化在天,所謂天道輪回,皆在你我之心,諸位將軍還是莫要耽誤了行程是也。”
此人言盡於此,倒也掏出令牌一副,看的那從天而降的天庭將軍喜上眉梢,如今東海龍族雖有些熟視無睹,且無能為力,那水族一眾,乃是群起激憤,欲要為敖烈平冤昭雪,若真鬧了開來,且也是兩敗俱傷的局麵了。
“可笑,你這道人,張口閉口都乃是道德,卻手持這殺生之令,我素聞你名號,乃是小有名氣,散仙一員,頗有劍仙始祖神韻,今日一見,造化仙緣且無消說得,修為自也不俗,隻是你這一心,怕也是沽名釣譽之心。”
自由不複,心中卻似毫無羈絆,如今暢所欲言,斷也震的那天兵天將,持塔大元敢怒不敢言,如今他等雖看到了一線生機,乃是開戰之時,若有這令牌,且如同見了天庭三軍將帥號令,斬妖除魔,無從保留,途中若是殃及無辜,都可從輕發落也。
說白了,眾人等來的乃是一塊免死金牌,隻是天上人間都一般,若是想要免死,活罪可逃不了,若是不琢磨透其中道兒,怕是拾來了金牌,觸犯天威,倒也保他不下了。
“甚好,甚好,帝君既見我等厭煩,倒也不必顧及多番情麵,可乃是上上之舉也,貧道在此謝過,這位將軍,且持正心,莫要偏頗了去,我等還要回那蓮花池中複命了。”
“幾位上仙好走,來日再來一敘!你等還不快去護送上仙,保他周全,以免落得話柄,說我部人馬俱是不懂這般清理之人,可好生難堪也。”
諸麵孔一掃而空,那對話之間,從容如此,勾陳斷也預感,或還有和眼前之人相遇之時,隻是自我心中,卻聽出了一番其他異味來,細細品之,方才明對方為何隻睜一目,作如此古怪扮相了。
那東華上仙,托生轉世,又悟一心,如今乃是號劍仙,呂洞賓是也,也乃是八仙之首,昔日倒也和他的師兄大聖爺時常飲酒作樂,他等雖看似逍遙自在,有要事之時,卻也遠坐高台,不願入那是非修羅之間也。
“哼,這白龍倒也老實不少,想來好處管夠,天大的魔頭都收拾的服服帖帖,來日若是再請來這些幫襯之人,且要看的仔細,若機靈一些,我等也好麵上有光了。”
東海之濱,諸相隱退,如今仿佛籠入了一曾迷霧之中,灰蒙一片天地山川,此乃心中有感而發,勾陳可知或是伏羲之相降了他身,感悟諸多,不如自身遊曆所得,終還是被天地所困。
他心中之狂,心中之傲,似雷霆大陸,不為世人仙神所容,唯有神佛可明他心中之苦,隻歎時至今日,佛菩薩羅漢尊者等眾,也在大千世界之中化身,安如前來了。
“這……”
交談之間,恍惚貫入霄漢,敖烈隻覺自己來這南天門下,倒也不下千百數萬次了,如今前去,倒是有些異樣風情,乃是心中動容處,可明他如今乃是身負異數,諸業纏識,解脫不能,倒也快哉,看的身邊人麵目全然。
自曉這持塔天將,周身金甲霍霍,威風無比,如今反倒是冷汗淋漓,端不敢多看上勾陳一眼,若真是知了什麽隱秘要事,怎會不識得他真麵目,他這等看人臉色小人,若無把握,乃是尋常的小仙小精都絕不會得罪,若是有了旨意,任你多大來頭都要落井下石一番。
其人麵目變換,安能辨我來曆故,因此天界諸部諸族之間,調度乃是常事,哪怕是用秘法嗅出其人身份來曆,不同今日,自不再追究也,是以此一行人乃是天不怕來地不懼,如今知了消息一二,反倒是驚的冷汗渾然,不敢再怠慢一步。
“你,你莫要得意,如今,且賣你一個麵子,隻是今日之事,斷也沒那容易化解,若是往昔,我等不管身份如何,都要恭敬稱你一聲帝君,隻是你離天上多日,如今時局變換,便是我等,斷也說不清了,且讓你自己體會。”
可謂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若真能讓天兵天將等眾忌憚如此,果是不凡,卻也令敖烈恍然大悟,原這些爪牙以為那素陽真人乃是自己請來逢場作戲,卻不料人還在路上未曾到達耽擱了去,這般陰差陽錯,其中隱情種種,果真是教人細思極恐也。
“莫非,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