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繁在家呆到傍晚,將自己的房間收拾了一遍。

這裏是她和謝祁的共同臥室,但兩個人的生活痕跡卻並不多。

甚至是最近這段時間來,謝祁才和溫繁睡在同一個房間的。

“少夫人,你臉上的傷還疼嗎?”

小蘇又拿了個冰袋過來,小心翼翼的看著溫繁。

心裏卻在嘀咕著。

這次回到海城,少婦人也受了驚嚇,而且聽說還是她把少爺救出來的。

在小蘇看來,少夫人都已經為謝家做了這麽多事,不僅給少爺生了個孩子治病,而且還救了少爺。

這三番兩次的都是救命的大恩情!

“少夫人,謝家對你怎麽一直這個態度呀?”

溫繁撇撇嘴,“怎麽了?又來為我打抱不平?”

小蘇見少夫人終於理會自己,也不像之前那麽矜持,“對,我一直跟著少夫人。覺得你就是個仙女……”

聽著小蘇喋喋不休的講述,溫繁微微勾唇。

之前溫繁總是有一種感覺,在這個謝家,最心疼她的人好像就是小蘇。

如今看來,自己的看法還真有點道理。

過了會兒,溫繁才拍了拍小蘇的手臂,“好啦好啦,這冰袋拿去扔了吧,我不需要再敷了。”

“可是臉上的印子還很明顯……”小蘇擔心地看著。

溫繁起身,走到梳妝台前去看。

鏡子裏的女人,五官精致,頭小臉小,可是右臉頰上卻有鮮紅的掌印。

在暖光燈的照耀下看的分明。

溫繁摸了摸,能感受到皮膚上些微的腫,“就這樣吧,晚點我還要去醫院呢。”

小蘇不再言語,老老實實的把冰袋之類的處理掉。

剛出門就被管家叫住,“你又在少夫人那邊嘀嘀咕咕說什麽呢?”

這段時間來,小蘇的表現越來越叛逆了。

小蘇低著頭不言語。

“我告訴你,你是謝家的人,少夫人終究是個外姓的,老爺子叫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

管家看小蘇還是有幾分不順眼,忍不住指著鼻子罵。

“之前叫你盯著少夫人喝藥,她喝過幾次,是不是每次都沒看著?”

隨著管家一聲比一聲嚴厲,小蘇的頭越來越低。

她的確沒好好看著少夫人。

管家還準備再說什麽,房間的門突然被打開。

溫繁就站在那裏,抱著雙臂好整以暇的看著她,“說夠了嗎?”

儼然一副站在小蘇這邊的樣子。

小蘇眼眶一下就紅了,“少夫人,你別……”

卻聽到溫繁開口:“你們要是對她有什麽不滿,直接辭退也好,犯不著在家裏對她大呼小叫。”

“生怕別人都不知道,你們謝家欺負一個外姓的少夫人。”

這話說的著實難聽,書房那邊又傳來震天的聲響。

顯然是老爺子也聽到了。

溫繁隻是白了管家一眼,“還不走?在這裏幹嘛呢?”

管家隻能悻悻離開。

溫繁轉過來看著小蘇,“你雖然是個傭人,可是你拿錢辦事,聽別人訓斥這些不在你的工作範圍內。”

“記住了。”

溫繁本來是不想管這件事的,但是聽著管家一直在那邊吵吵嚷嚷,心裏多少是有點煩。

看著小蘇低眉順眼的樣子,溫繁轉頭回房。

過了會兒重新出來,“走吧,你陪我去趟醫院。”

要不是被老爺子突然綁回來,這會兒溫繁還在醫院看著謝祁呢。

……

此時。

“遠辰哥哥,怎麽了?大白天一個人在這喝酒?”

沈小婉剛進酒吧,就看到了吧台那邊一抹高大的身影。

她抿抿唇,換上一個甜美的笑,“我表哥怎麽不在這兒跟你一起?”

陸遠辰轉過來看她,十分不耐煩的樣子,“有事?”

沈小婉吃癟,嘟囔道:“你心情不好,也犯不著在我這撒氣。”

不過這並沒有把她勸退,反而是一屁股坐在陸遠辰身邊。

“我聽說謝家最近上上下下都在忙活,忙什麽呀?”

看著陸遠辰那聚美的側臉,沈小婉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其實從她第一次來這個酒吧,她就對陸遠辰有點好感。

尤其是知道陸遠辰是謝祁的好朋友,沈小婉更是打起主意:“遠辰哥哥……你理理我?”

聽著女人故做撒嬌的口吻,陸遠辰皺眉:“我說了沒事別來煩我。”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你的好朋友出事住院,你沒地撒氣也不要找我們啊。”

宋寧煙笑著走過來,捏了捏沈小婉的手臂。

沈小婉腦子轉了一圈,恍然明白宋寧煙在說什麽,“啊,謝祁哥哥出事了?”

“這件事你不知道嗎?”宋寧煙有些詫異,但也毫不客氣的在他身邊坐下。

沈小婉搖搖頭,“怪不得我今天聯係姨媽,她都沒有理我。”

“因為他們都在醫院。要我說啊,溫繁就是個掃把星,隻要謝祁跟她在一起回海城,準沒好事。”

說著,宋寧煙還忍不住笑起來,“陸少,之前維護溫繁那麽信誓旦旦,現在你還打算說什麽?”

而陸遠辰眼睛一眯,“這件事是你做的?”

宋寧煙笑得一臉無辜:“隨口揣測別人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最後拉過沈小婉,“走吧,我們去跳舞。”

可是卻被陸遠辰攔住。

“你爸爸要是知道你在背後搞這些手腳,他會原諒你嗎?”

如今的宋家和謝家來往密切,雖然謝祁和宋寧煙婚約取消,但還有合作的關係。

宋文峰,也最看重和謝家這條線。

卻聽到宋寧煙輕聲說:“我什麽都沒做,他為什麽要原諒我?”

說著,眼底卻迸發出一抹嫉恨的光。

“陸少,別總是懷疑我,不如懷疑你那位小嫂子。”

陸遠辰沒再說什麽,深深的看她一眼,離開酒吧。

這件事他不願意讓謝祁知道,就是因為,他懷疑是宋寧煙動的手腳。

而那天他在酒吧,說不上是無心。

他甚至是有點故意把溫繁回海城的消息說出來。

如果宋寧煙真的想對付溫繁,那這就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陸遠辰隱瞞了謝祁當時在場這件事。

重新來到醫院,恰好看見溫繁下車,手裏提著一個小袋子。

她側臉上有個巴掌印,隔著一段距離都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