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祁和溫繁在酒吧待到了晚上。

回家的路上,溫繁一言不發,看著窗外急速向後的夜色。

“怎麽了?不高興?”

謝祁察覺到溫繁的異常,抓住她的手,強迫她轉過來看自己。

溫繁搖搖頭,“沒什麽。”

但隨著這句話,卻把自己的手從謝祁手中抽出去。

謝祁:“……”

“你在為什麽不高興?他不是對你道歉了嗎?”

今天謝祁本來就是打算帶溫繁過來的。

有些事情遲早都要說清楚,他也不想讓溫繁稀裏糊塗。

溫繁垂著眸子,並不看他,“我沒有不高興,他對我道歉了不是很好嗎。”

看著她就是不想說話的樣子,謝祁捏捏眉心:“算了,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強求。”

主動拉

謝祁並不習慣,也不想讓自己顯得太過被動。

接下來一路上,兩人都沉默無語。

裴揚在前麵開著車,卻覺得後背冷汗涔涔。

少爺和少夫人這是又鬧什麽別扭了?

今天去酒吧的時候,明明還是手挽著手,看起來親密的很,怎麽一出酒吧兩個人就各管各的。

一回到家,就聽到裏麵傳來摔東西的聲音。

謝祁皺眉拉著溫繁進門,撲麵而來的就是一個花瓶。

他伸手去擋,花瓶被改變了方向,往牆上一摔,頓時碎裂。

溫繁被嚇了一跳,“媽,你這是怎麽了?”

“你們兩個可算回來了!”

沈意如跑過來,滿臉憤怒:“阿祁,你說的對,那個月嫂的確就是宋家找來惡心我們的!”

沈意如今天才接到周淑嫻的電話,對方給她解釋了一下這個月嫂的事情。

“你周阿姨說那個月嫂是她幫忙找的沒錯,但是沒想到那個月嫂的人品這麽惡劣……”

在沈意如斷斷續續的敘述中,溫繁和謝祁總算聽明白了。

月嫂被請出去後,宋家主動解釋了。

沈意如說了一大堆,看著謝祁臉色不太好,便問:“怎麽了?這件事解決你不該感到開心?”

謝祁卻溫聲道:“媽,這件事沒你想的那麽簡單,回頭我會和爸交流一下。”

“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周阿姨還有什麽瞞著我?”

沈意如氣得臉都紅了。

“我隻知道這件事肯定有她的手筆,那個月嫂是來惡心我們的,還差點害到我的小孫子……”

溫繁走上前來,拍拍沈意如的手臂,“那也不值得媽動這麽大的火,媽先好好休息,這件事回頭再說。”

知道宋寧煙的意思,如今沈意如回頭看溫繁,隻覺得這個兒媳婦倒是超出她想象的好。

沈意如眼角一紅,“溫繁,這件事的確是我對不住謝離。”

想到那個月嫂,沈意如還是牙癢癢:“早知道宋家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動這樣的心思,我肯定不會理會他們!”

安撫好沈意如,溫繁和謝祁才上樓。

張嫂已經回來,正抱著謝離哄,“少爺,少夫人,回來了。”

“是。你先帶著孩子去嬰兒房吧,我們有話要說。”

謝祁直接開口。

張嫂會意,抱著謝離走了,溫繁看過來,“周家那邊打來電話,肯定不是說的那麽簡單。”

“可能是因為月嫂被趕出去,他們瞞不住了。”

謝祁皺眉,將近期宋家所做的一切聯係在一起。

“膽子真是大。不僅僅是孩子,還有你。”

宋家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溫繁,現在災禍甚至殃及到孩子。

溫繁手指攥緊,眸子閃著水光,“你是不是該做點什麽了?”

“宋家現在欺人太甚……”

“我剛在酒吧不想跟你說太多,是因為不想讓你覺得我很小氣。”

溫繁說著說著,開始哽咽。

心裏,整件事卻清晰的很。

這是一個賣乖的好時機,如果不利用,怎麽對得起宋家送過來的這些“驚喜”?

溫繁揉揉眼睛,“僅僅是一個婚約而已,婚約沒了,你們兩家依然在合作,這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很好的結果。”

“之前你們一直沒怎麽處理,我都可以理解!”

溫繁說著說著,蹲下身子抱住自己。

她已經完全沉浸在那種悲傷的情緒:“但是他們偏偏不打算放過我,甚至不打算放過孩子……”

“這次我們及時發現,把他們趕出去,車禍也沒有受傷,那以後呢?”

“老公,如果我和孩子的安全在謝家得不到任何保障,我寧願和你分開。”

說著說著,溫繁低頭。

眼淚濡濕了裙子,此刻的她蹲在那裏,小小一個。

謝祁皺眉,“你別這麽說。”

“和宋家合作的決定都是爺爺做的,我……”

溫繁卻悶悶道:“不要再用這個借口了。”

“你如果真的想對付宋家,爺爺那邊也肯定會相信你。”

她深吸口氣,“你是不是對宋寧煙還有想法?”

聞言,謝祁本打算解釋的心情**然無存。

“溫繁,我和她的婚約早已取消。倒是你,如今是什麽資格和身份來質問?以為嫁進謝家就一了百了?”

溫繁沒說話,身子不停顫抖。

一串腳步聲在她身邊響起,最後門被打開。

謝祁走了。

好一會兒,溫繁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膝蓋。

今天在謝祁麵前這場戲,她似乎演的還不錯。

手機鈴聲在此刻響起,是喬安安。

“繁繁,你跟我說的,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但是傅南淵沒給我回複。”

溫繁走向床邊,“沒關係,你隻要按我說的做就好。”

“你和他到底是什麽關係?是朋友嗎?我覺得他不像個好人。”

這一點是喬安安一直擔心的事。

溫繁勾唇:“隻是從前認識,算不上朋友。但他不可能是我的敵人。”

聽溫繁這麽斬釘截鐵的回複,喬安安歎氣:“好,不跟你說了。我爸那邊又叫我,說是陸家人來了,我去看看。”

剛掛電話,沈意如推門而入,看見的就是溫繁一張哭過的臉。

眼睛都是腫的。

她心緊了緊,“溫繁,這件事的確讓你受委屈了。”

溫繁內心有一瞬的迷茫。

她在謝祁眼前的戲,這會兒卻是讓沈意如當了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