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溫繁就被安排出院。
是裴揚來給她辦的手續,一整天她都沒再看到謝祁的人影。
“然後呢?你要把我送回去?也是你們老板的意思?”
溫繁心裏有說不清楚的氣,對裴揚的態度也不怎麽好。
裴揚一頓,恭敬地回複:“謝少這兩天很忙,少夫人也別著急。”
“很忙?到底在忙什麽,他老婆住院了都不來看?”
溫繁借機發脾氣。
她胸腔中的確有一股怒火,但是沒想過要對裴揚發,隻是一想到回去裴揚還會和謝祁交流……
溫繁就忍不住。
隻要能讓謝祁不痛快,對著他的特助發點脾氣又怎麽了?
裴揚當然是不敢反駁的,隻能任由溫繁罵自己,整個人大氣都不敢出。
而溫繁說夠了,擺擺手,“算了,我知道和你說也沒什麽用,你不過是個打工人。但是我有件事要你幫我去做。”
“少夫人盡管說。”
“你去公司後,記得和劉萬鈞、趙晴說一下,我現在沒事,過幾天回公司上班。同時熱搜被壓下去的時候,要確保他們兩人不會被波及。”
聽到溫繁這麽說,其實裴揚有點驚訝。
在這個時候,少夫人居然還能分心去關注兩個員工的情況……
裴揚忽然問:“在觀海項目組,少夫人和他們相處的很不錯?”
“他們很照顧我,而且沒什麽壞心思。高露露的事已經給他們很大打擊,現在也別讓他們再受傷了。”
溫繁這麽說著,心裏盤算的卻是另一件事。
現在謝家不知道在等什麽,公關肯定沒那麽快,畢竟還要踩著溫繁裝出善良大方的樣子。
但是趙晴,趙家卻還欠她一個人情,如果那天去靡聲的事被扒出來,溫繁還有個選擇。
裴揚答應下來,而後對溫繁說:“那少夫人,現在我將您送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我要去見一個朋友。”
溫繁直接否決,表示讓裴揚趕緊去公司安撫好劉萬鈞和趙晴。
裴揚麵露難色:“謝少說讓我把您送回去……”
“住院的時候也沒見他這麽上心,現在這是裝什麽?”
身後忽然傳來一道熟悉的嘲諷,裴揚聽到後渾身僵硬,轉過去果然看到蘇南音的臉。
初春乍暖還寒,可蘇南音穿著一件紅裙,黑色的開衫,看起來格外招搖。
裴揚僅僅看她一眼,警告道:“這是謝家的事,蘇小姐還是不要隨便發表意見。”
“謝家的事?溫繁是我姐妹,我覺得謝家可沒我對她好呢。”蘇南音嗤笑一聲,持續對裴揚打臉。
裴揚站在原地,整個人都是隱忍的狀態。
溫繁急忙說:“你也看到了,我就是去找南音,我要去給謝離買點東西,你直接回公司吧。”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裴揚也不打算再插手,直接離開。
而蘇南音很不服氣地說:“你對他解釋什麽呀?就是謝祁的走狗而已。”
一開始在靡聲,蘇南音對裴揚還是有點感興趣的,但是幾次接觸下來,又覺得沒意思。
溫繁拉著她的手,輕聲說:“你和一個特助置氣什麽?他不幫著謝祁,難道還能幫著我?”
“我覺得他就應該幫著你。”
蘇南音笑,又想到他們的正事,嚴肅的問:“你真的要今天去找傅南淵?剛才你才那麽對裴揚,要是謝祁查下來……”
“沒辦法,今天就是最好的機會,等我回到謝家,出來的機會就更少了。”
現在謝家上上下下都對溫繁冷處理,指望著熱搜的事熱度能早點下去,都不希望溫繁再招惹是非。
溫繁眼底流出一抹冷光:“他們不想讓我招惹是非,我偏偏要給他們添亂。”
而蘇南音這會兒收拾好情緒,卻變得異常冷靜:“你別這樣想,你的目的無非就是為了父母報仇,能盡早完成計劃就是最好的事,沒必要因為這些事跟他們置氣。”
“我明白的,隻是在那之前我還有好久的時間。”
兩人在原地交談一會兒,隨手攔下路邊的一輛出租車。
傅南淵選擇的地方在一家日料店。
“你跟他之前也經常見麵嗎?謝祁那邊居然沒有發現一點端倪?”
上樓的時候,蘇南音忍不住問起這件事。
溫繁聳聳肩,“我們一直很小心謹慎,沒有怎麽見過,也就一兩次吧,反正謝祁那邊是沒有什麽消息。”
剩下的大部分時候,她都是托喬安安跟傅南淵見麵。
想到這溫繁又揉揉眉心。
回國之後發生這麽大的事,外麵全都是關於自己的熱搜,喬安安肯定也很擔心。
等回去後,她還得找個機會跟喬安安解釋一下。
“人隻要活在這個世界上,就不可能和其他人沒有任何聯係,我算是徹底明白這一點。”
溫繁歎口氣。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包廂門口,一進去便看到傅南淵坐在榻榻米上,視線落在窗外。
從上次傅南淵發瘋將自己兒子抓走,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麵。
溫繁有些不自然地打招呼:“好久不見。”
“是,好久不見。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蘇小姐?”
傅南淵起身來跟蘇南音打招呼。
蘇南音還不知道之前傅南淵做過什麽,以為這是站在溫繁這邊的朋友,笑著跟他握手:“謝謝你對溫繁的照顧。”
“不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坐下吧,我們聊聊。”
傅南淵沒有多說,隻是招呼兩人坐下。
溫繁和蘇南音坐在一邊,開門將見山的將現在的情況梳理一遍。
“所以你是懷疑,謝祁現在想利用這些緋聞抓出到底是誰在幫你做身份?甚至還有更深層的原因?”
溫繁點點頭:“除了這個,我想不到別的可能。”
雖然溫繁在謝祁麵前有過猜測,但那天謝祁的態度是滴水不漏。
對於溫繁的任何猜測,他都是四兩撥千斤的打回去,並沒有讓溫繁抓住任何線索。
“可我還是覺得,以他的能力,絕對不會把事情想得這麽表麵。謝家的確想挖掘我的身份信息,還有誰在幫我,但不會用這麽低級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