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算是不歡而散。
溫繁是被謝祁叫走的,兩人在門口時聽到陸遠辰撂下一句話。
“謝祁,你和溫繁怎麽回事兒大家都知道,當初你生病那段陰鬱日子,別忘了是哪些人在默默支持你,這些是不可替代的。”
言下之意,溫繁是後來者,不過是生了個孩子幫到謝祁的忙。
溫繁自己都能拚出來陸遠辰的意思,轉頭看著謝祁,他的臉色也不怎麽好看。
可是他這種憤怒,卻讓溫繁漸漸安心。
謝祁心裏有她,而且越來越舍不得她被欺負,這個認知讓她很高興。
謝祁沒有說話,出來後和司機做了個手勢,意思是先不上車。
而司機微微點頭,將車子停在路邊等待。
“你走慢一點,我跟不上了。”
溫繁主動撒嬌,拉著謝祁的手示意他慢點,兩人沿著飯店外的小路走了一會兒。
她吸吸鼻子開口:“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畢竟從陸遠辰反應來看,趙明月的確是他們很重要的朋友,而自己就像是一個挑撥離間的壞人。
本來以為謝祁不會回答,可溫繁卻聽到他吐出兩個字。
“不算。”
倒是很符合這個男人一貫的作風。
溫繁嘟嘟嘴,忽然拉著謝祁的手晃,“謝祁,你站住。”
男人的步子還在往前,但感受到手傳來的拉力,下意識轉頭看著溫繁,“怎麽了?”
“我沒有要讓你為我做到這些的意思。如果你覺得你自己的社交圈子受到了影響,你可以告訴我的。”
如果真的是自己做錯了,及時說明總比以後兩人生出嫌隙的好。
溫繁知道,對於謝祁她應該徐徐圖之,隻是偶爾還是會有點著急。
但今天和陸遠辰的不愉快讓她意識到,自己在謝祁這裏或許可以變得更加大膽一些。
因為他是在乎她的。
想到這,溫繁上前兩步靠近謝祁,伸手挽住他的腰身,認真跟他說:“你能為我說話我很開心,但是我不希望自己成為你生活中一個讓人頭疼的角色。”
“我希望你自己的社交圈子還是很穩定,很親密。”
末了卻又急忙補充一句:“當然了,趙明月除外。”
青梅竹馬之類的東西,讓她看到一個她就要不高興一次。
謝祁垂眸,並未對溫繁的言語做出回應,隻是過了好一會兒才忽然說:“你在你朋友那邊對我評價很高,我不想辜負。”
朋友?
溫繁第一反應是蘇南音,再想到裴揚那的話,頓時覺得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隨即卻聽到謝祁解釋:“我見過喬安安。她說你很早就”
說到這,麵上浮現出一抹紅暈,像是有些害羞一般沒有繼續說下去。
溫繁卻忽然來了興致,小聲說:“什麽?很早就怎樣?”
謝祁知道她是聽懂了裝作不懂,偏偏這會兒不想讓她如願,清清嗓子沒有說話。
可是溫繁不依不饒:“你說呀?你都見過安安了,怎麽這會兒對我說不出來?”
雖然暗自心驚,但溫繁還是要硬著頭皮把這場戲演完。
而且在心裏有種隱秘的慶幸。
為了這場複仇,她準備了太多太多,如今某一環節的準備派上用場,讓人有種塵埃落定的恍惚感。
謝祁今話,維護她,都是因為之前溫繁給喬安安營造的假象。
她從很早就開始喜歡謝祁。
因為這份喜歡,謝祁或許可以對她更加寬容。
謝祁並沒有回複,但是溫繁知道,他這是默認了自己的想法。
於是她放心的更加靠近謝祁,並且主動抱住他,將臉貼在謝祁的胸口。
謝祁的心跳並不算快,強而有力,一下下敲擊溫繁的耳膜。
她認真的說:“雖然路遠辰其他話說的不好聽,但他有件事還是說對了。”
“什麽?”
“我的確是後來居上,畢竟在你小時候剛查出這種病的時候,不是我陪在你身邊。”
謝祁忽然抱緊她,下巴擱在溫繁頭頂,聲音悶悶的:“這種事不分先來後到。你給了我一個孩子。”
“那你喜歡這個孩子嗎?”
溫繁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麽都有得寸進尺的意味。
可她就是很想問。
謝祁笑了一下,連笑聲也是悶悶的:“你說呢?他不僅救了我的命,還讓我感受到家庭的溫暖。”
溫繁深呼吸,又眨眨眼,確認自己現在不是在做夢。
謝祁居然會一次跟她說這麽多話,而且是這麽溫柔又耐心的口吻。
她的計劃,在逐步生效。
溫繁收緊手臂,將謝祁的腰環住,整個人都好像要縮進他懷裏,再也不分開。
謝祁低頭親親她的發頂,“好了,我們該回去了。”
溫繁笑:“不要,我要再抱一會兒。”
“人來人往的,像什麽樣子。”
嘴上是埋怨著,但謝祁也沒有鬆開手。
人行道上的行人不多,偶爾走過去幾個人,一直覺得是小情侶在撒嬌。
沒有人打擾他們。
宋家。
“好久不見了。”
宋文峰看著書桌後麵坐坐的男人,眉心微微的跳。
眼前是謝家三房,謝寧崢。
謝寧崢點點頭,笑嗬嗬的:“的確是很久沒見了,這次回來意外得知兩家不合作了,我還有點詫異。”
宋文峰尷尬的笑:“這個嘛,說來話長有點複雜就不說了。”
心裏卻在嘀咕著,作為謝家的人,他怎麽可能不知道謝家和宋家為什麽鬧翻?
更別提謝家三房是從國外回來的,約翰和大衛的是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華人圈無人不曉。
可謝家三房回來後一直很低調,今天突然要求見麵,也讓宋文峰倍感詫異。
謝寧崢端起茶杯,晃晃說:“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我也不想去問,我隻知道咱們兩家這麽多年的合作關係毀於一旦實在是不好。”
說著,他還別有深意的看了宋文峰一眼。
宋文峰也察覺到什麽,急忙點點頭說:“當然。但是誤會太深,我也沒什麽辦法謝先生來,是不是有什麽好的建議呢?”
兩人對視一會兒,謝寧崢莫測地笑了:“那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