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都說謝家是最有實力的家族,在桐城,幾乎是首富地位。
可這些年,個中的辛酸苦楚,又隻有謝家人自己才知道。
包括家中那個固執已見的謝鶴山,也是所有人心中的一座大山。
沈意如冷聲說:“我從來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隻是知道家裏對這件事都是閉口不言,我提起的時候也總覺得像是犯罪一樣”
“這些年你在國外,家裏就剩下我。對兒子的事雖然關心,但是畢竟不能陪伴,所有的事情落在我一個人身上。我忍了這麽久,我覺得自己精神都失常了,好不容易有個還算玩得好的太太,卻想著算計我。”
聽著沈意如又開始說起宋家的事,謝寧駿急忙站起來,從身後抱住妻子。
他柔聲說:“這些讓人不愉快的事就別再提了,我承認這些年是我疏忽了你們,現在我不是回來了嗎?”
“過去的事也別提了,不該你問的咱們就不問,一家三口好好過日子。”
沈意如又是歎口氣,但臉上卻沒了剛剛的迷惑,反而是嗔怪道:“說什麽胡話呢?一家三口兒子都結婚了,現在咱們孫子都有了。”
她想要的也隻是平凡的生活。和前幾的話一模一樣。
謝寧駿隻說:“是,那我們就準備過好咱們老兩口的生活。等這幾年把公司的事交接完之後,我就陪你去旅遊。”
“你答應我的不能反悔。”
“那當然了。”
好說歹說,總算是把這個話題搪塞過去,但謝寧駿總覺得哪裏不對。
溫繁也是個突然出現的人,她身上的危險氣息對於謝寧駿而言,不比謝家三房少。
如今自己回國,或許也是時候調查一下了。
對於謝家的暗湧,溫繁並不是很清楚。
她隻知道從這天起,謝祁似乎是越來越忙了。
謝家三房回來到底是為了什麽,不得而知,但溫繁下意識不想和他們有太多接觸。
尤其是三房嬸嬸,好像叫趙欣,打量溫繁的目光總是別有深意。
就連趙晴都能感覺到兩人之間聯係變少,這天幾人開完會之後還問:“你和老板怎麽了?”
溫繁沒說話,但臉上寫著問號。
趙晴用手肘碰碰溫繁的手臂,小聲說:“我看你們最近好像上下班都不一起。”
“他太忙了,早出晚歸,就叫司機專門接送我。”
溫繁對此倒不是很介意,畢竟謝祁不在她身邊,她也更好去聯絡傅南淵等人。
上次交談後,謝祁和她的關係進入一段平穩的時期,倒是沒什麽好擔心的。
隻有謝祁收到的那些照片,讓她有點在意。
“溫繁,其實你可以跟我說說的,如果你把我當朋友。”趙晴百無聊賴地捏著筆勾畫重點。
他們項目進展不快,因為陸遠辰很久沒有露麵了,也不知道到底有什麽安排。
溫繁嘟嘟嘴,思緒突然飄遠了。
每天就算溫繁跟著一起到公司,大概率也不會見到謝祁。
他似乎總是在開會或者出去應酬,對於溫繁在做的項目更是沒有任何關心。
溫繁想著,估計是因為這個項目,畢竟還算是陸遠辰的,而上次他們兩個不歡而散之後,似乎很久都沒有聯係了。
但這些東西她也沒有辦法跟趙晴說,剛打算把這個話題敷衍過去,卻見到趙晴眼前一亮。
“對了溫繁,我還有件事情想問你呢。你們家最近是不是回來了幾口人?”
溫繁點點頭:“是。”
這個倒沒什麽好隱瞞的,畢竟謝家作為大家族,三房回來的消息很快就會人盡皆知。
趙晴忽然得意洋洋的說:“我可是認識你們家那個嬸嬸。”
“嬸嬸?”
溫繁腦海中剛浮現出那個女人的名字,忽然發現他們的姓氏重合。
她驚訝道:“你們不會是親戚吧?”
“親戚嘛,其實算不上他們是很遠很遠的親戚,但算是一個大家族的旁支。”
趙晴說著,摸摸自己的鼻子,“其實在很早以前,我們趙家在桐城也是能排得上號的。可惜這些年發生太多事兒了。”
對此溫繁倒是沒什麽了解,她並不是本地人,關注的也隻有謝家而已。
趙晴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反而是說起趙欣,“你那個嬸嬸是我們家旁支一戶人家的女兒,他們家好像有兩個女兒,都嫁的不錯。”
“另外一個好像還是一個鋼琴家,也是嫁給本城的一位富豪,但我不知道是誰。”
鋼琴家。
溫繁腦子裏一下蹦出了一個名字。
趙歡。
趙欣,趙歡。
聽到三房嬸嬸名字時那種熟悉感,在此刻終於得到了能夠吻合的線索。
她用手機搜了搜趙歡最近演出的海報,給趙晴看:“你說的那個鋼琴家就是她?”
趙晴瞥了一眼,“對對對,就是她,我之前聽我舅舅說起過,還說如果我想學鋼琴的話,或許可以和他們走動走動,但是我對音樂沒什麽興趣,就不了了之了。”
溫繁咋舌,好半天才感歎一句:“你如果知道的就是這麽點消息,那說明你舅舅對你的保護的確很好。”
溫繁見趙歡的第一麵都知道,趙歡是宋家的鋼琴老師。
而趙晴,就在謝氏上班,對此卻渾然不覺。
聽到溫繁說出這個驚天消息,趙晴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拳頭猛的握緊了:“我就知道我舅舅瞞我太多事兒了,當初他把我安排進來時,隻說讓我好好工作,但是也沒有說好好工作,到底是為了什麽”
“現在看來,八成他是不想讓我在家裏聽他們說那些八卦。”
溫繁忍俊不禁。
看著眼前一派天真的趙晴,某個瞬間她感受到了人與人之間難以逾越的鴻溝。
她們生下來就被全家寵愛,隻是往後的命運各不相同。
趙家甚至不願意女兒被任何八卦流言所影響,讓她在溫室中當一朵花。
而溫繁摸打滾爬,走到如今的位置,忽然覺得四麵楚歌。
趙晴還在震驚於自己聽到的八卦,忽然覺得溫繁很久沒動靜了,疑惑望去:“怎麽了?”
“沒什麽,你繼續說,還有什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