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趙明月不知道,她這麽說反而自亂陣腳。

溫繁發現自己這麽一詐,趙明月就忘記了她原本要說的話,隻顧著被溫繁的節奏帶著走。

於是她冷笑一聲:“如果真是這樣,你又何必在我麵前一直強調謝家的一切?在我看來,你更像是隻想讓我和謝祁分開,而不是得到謝祁趙明月,你費盡心機做這一切,不會是因為有人故意讓你這麽做吧?”

溫繁索性攤牌。

她隻差沒有說出傅南淵的名字了。因為她還不想走到那一步。

這頓火鍋,這次偶遇,對溫繁來說都是生活中的意外,她的確厭惡和不耐。

最終趙明月直接去買單離開,臉色蒼白得嚇人。

而溫繁坐在位置上許久,臉色越發陰沉。

不過也好,從今天起趙明月應該就不會跑來惡心自己了。

她現在要麵對的事情太多,沒有留給趙明月這些小把戲的時間。

隻是溫繁剛打算離開,麵前卻多了一個身影。

是謝祁。

他看著眼前一桌子菜,還有對麵幾乎沒有動過的碗筷,冷聲問:“你和趙明月見麵做什麽。”

“你怎麽過來了。”

溫繁抬起頭,笑眯眯地盯著謝祁。

“老公你現在這麽在乎我了嗎?居然還會跟蹤我。”

聽到溫繁的話,謝祁眉眼越發冷峻:“我問你,為什麽跑到這裏來和趙明月見麵。”

他渾身的氣質冷如冰霜,眼前火鍋的熱氣都無法讓他看起來溫暖些許。

而溫繁想起之前兩人爭吵的事,頓時也跟著冷了臉:“我回家路上遇到你情敵了,你不該給我一個交代嗎?反而跑來我找我興師問罪?還有,為什麽跟蹤我?”

一連串的質問打得謝祁也是措手不及。

他索性直接坐下來:“你倒是伶牙俐齒。”

看謝祁總算是要跟自己好好說話,溫繁暫時鬆口氣,可心裏還是有些不高興。

今天一天過得渾渾噩噩,根本就不知道是惹了誰,幾乎所有人都在讓她不高興。

謝祁則嚴肅道:“不是我跟蹤你,是三房那邊出來吃火鍋說是看到你了,回家後說的,我就過來找你。”

裴揚的車子還等在外麵,顯然是臨時起意。

溫繁了然,又說:“三房也來吃火鍋?那為什麽他們沒來和我打招呼?”

“趙欣帶著孩子來吃火鍋,叔叔不在。”

謝祁的回答言簡意賅,但溫繁也聽出幾分煩躁。

她小聲說:“我回去路上遇到趙明月,她非要和我說我們結婚的事等等,我想吃飯,就跑來火鍋店了。”

聽著溫繁說清楚事情原委,謝祁皺眉。

“她就那麽跟你來了?”

一切發展似乎都莫名其妙,他根本就沒想到還有這一茬。

溫繁點點頭,卻又說:“我也是和她聊了好久,畢竟想著這是你的青梅竹馬,我還要對她客氣一些但是她不太喜歡和我說話,過了會兒就直接跑了。”

“你們都說了什麽?”

溫繁神秘一笑:“女人之間的秘密,就不告訴你了。”

謝祁倒是沒有再追問,隻是捏捏眉心:“趙明月這個人,你不要再接觸了。陸遠辰在我這也隻有這個項目了,他們兩個要聯手做什麽,都和我無關。”

“怎麽忽然切割這麽徹底?”溫繁嚇了一跳。

還以為是自己和傅南淵那邊露餡兒了。

謝祁搖搖頭:“如今家裏的事情已經夠多了,這些年我一直在幫助陸遠辰,但是他在陸家的地位始終沒有得到提升,我先解決家裏的事。”

說著,眼底還浮現出一抹冷意,“趙明月似乎還和我的一個對手走得很近。”

“是那個叫傅南淵的嗎?”

溫繁裝作費了很大力氣才想起來一樣。

謝祁沉聲說:“是他。你怎麽記得?”

他想起之前陸遠辰等人查到的消息,說是傅南淵和蘇南音、溫繁見麵。

細細密密的線索就像是毛線,逐漸織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網,朝著謝祁擠壓過來。

溫繁輕聲說:“他和很多人都認識啊,我朋友家裏和他們還有商業往來。”

她看似隨意的口吻,其實壓下幾分忐忑,幸運的是並沒有被謝祁發覺。

火鍋店人來人往,還有人大聲說話,謝祁最終是忍受不了這樣的氛圍,輕聲問:“吃好了?”

“吃好了。趙明月好像已經結賬了。”溫繁小聲說完,對著謝祁笑了一下。

謝祁冷哼:“被別人請一頓飯這麽高興。”

溫繁嘟嘟嘴:“當然高興了,不用自己賺錢的感覺。”

一句話讓謝祁無言。

他們家又不是少了她吃的。

兩人走出店外,溫繁自然地去牽他的手,仿佛兩人之前的吵架和隔閡全都沒有發生。

謝祁拉著她的手,心中忽然多起濃烈的不確定感。

他和溫繁的感情似乎一直是起起伏伏,包括自己對他的感覺也是如此,好像一直無法徹底安定下來。

不過轉頭看到溫繁精致的小臉兒,他忽然又覺得沒什麽好在意的。

另一邊。

停靠在路邊的汽車上,趙明月和陸遠辰麵麵相覷。

趙明月小聲說:“我剛和溫繁見麵了。”

“我知道。我聽說了。”

陸遠辰的語氣聽不出悲喜,但是看向趙明月的目光明顯是有幾分疑惑。

他不知道趙明月為什麽忽然回國,又為什麽會找溫繁見麵。

趙明月又說:“陸少,你是不是生氣了?明明上次說過我們以後注重事業,我不會再去找溫繁他們。”

“沒有,喜歡確實不由人,你喜歡謝祁也是沒辦法的事。”

陸遠辰本來就煩躁,回複的口吻也不算好,逐漸更是不加掩飾。

而趙明月眼睛忽然紅了:“你不要再去他們麵前說那些話了,我覺得他們更討厭我了。我回國是為了家裏的事,不是要去做什麽破壞別人家庭的人。”

“我也不覺得你是”

陸遠辰煩躁地揉揉頭發,“隻是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這件事你也很清楚,我隻能幫你說話。”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忽然接受投資,他現在根本不用如此。

趙明月隻是啜泣著,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