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月一直看著溫繁,在心底也忍不住驚豔,可隨即而來的就是更大的厭惡。
溫繁穿著的禮服裙樣式簡單,可是架不住她渾身的明豔美麗,令現場的其他女人全部黯然失色。
而對方顯然也注意到了趙明月的視線,摟著謝祁的手臂更是收緊,對趙明月問好:“趙小姐,好久不見。”
心底卻覺得煩。
白天的事已經讓人不爽,誰知道晚上還要見一個趙明月。
謝祁卻輕輕推開溫繁的手,表示:“我去那邊見一個合作商,你在這裏等我。”
擺明了是讓他們說話。
溫繁抱著雙臂,本來不打算理會趙明月。
她現在的目標隻是宋家而已,和趙明月有牽連的也隻是一個陸遠辰,會給溫繁找不痛快,但是陸遠辰也已經和她道歉甚至出國。
溫繁和趙明月之間,實在是沒什麽好說的。
反倒是趙明月主動開口了:“溫繁,我今天是想和你握手言和的,你可以不那麽排斥我麽?”
“趙小姐這話說的,我沒有排斥你,隻是我和你不熟而已。”
溫繁說話時根本沒有看趙明月。
而趙明月歎口氣:“溫繁,別耍脾氣了。最近謝家發生的事我都知道了,謝家現在是需要幫助的時候,我和謝祁免不了要有接觸,如果你對我是這麽大的敵意,那我們很難溝通的。”
聽到這話,溫繁隻是垂下眼眸,暫時不打算回複。
她知道謝家出了事,但是問過傅南淵,這次謝家被圍剿和他無關。
從蘇南音爺爺那邊得到的消息,也能證明這一點,似乎謝家這次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而溫繁的沉默在趙明月看來,似乎是一種讓步,她鬆口氣就說:“溫繁,你放心好了,我這次回國隻是因為有別的事,我對謝祁早就已經放下了。”
“放下?如果真的放下,為什麽回國?”溫繁直勾勾地望過來,眼底一片警覺。
趙明月居然被問住了。
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是不自然地笑了笑:“如果我說是家裏的要求,你會信嗎?”
溫繁聳聳肩,“不清楚呢,畢竟我也不是趙家人。”
但是這個時候,她忽然想起了趙晴。
怎麽這麽多人姓趙?
難道說他們全都認識對方?
意識到有這種可能,溫繁打算回頭問問趙晴和趙明月什麽關係。
畢竟趙歡趙欣那對姐妹,都被證實是從趙家出走的人,以桐城的體量,或許真是一家人也說不準。
趙明月繼續說:“我回來和謝祁無關,但是因為謝家之前幫過我們,這次我們回來必定是要幫助謝家的。再加上,陸少那邊也給我留下了任務,說是讓我幫幫謝祁。”
溫繁諷刺一笑:“如果我沒記錯,陸少是因為無法處理自家的事才出國的,卻還能叮囑你好好幫助謝祁一直以來,照顧陸少的難道不是謝祁?”
趙明月又被噎了一下,似乎是有些氣急敗壞,最後才對溫繁說:“溫繁你別得理不饒人,總之我是來和你講和的,但是你要是不聽我也沒有辦法。以後我難免會和謝家有聯係,你不要多想。”
“知道了。”
溫繁心不在焉地回複。
她還在看手機,完全不把趙明月說的當回事,因為宋且柔很快就發來了消息。
“明天宋寧煙要被送去看醫生,你可以安排人跟著偷拍。”
溫繁微微勾唇。
宋家大小姐要是因為這些問題被曝光,加上之前在遊樂場準備搶奪別人家孩子,對於社交媒體而言肯定是一個猛料吧?
想到這,溫繁就忍不住一笑。
趙明月原本打算走的,可是看到溫繁唇角的笑容,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但她很快忍下來,走到洗手間去聯絡傅南淵。
“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和她說了,但是她並不想理我。”
趙明月不耐煩地說著,可是麵對傅南淵,最後的語氣又轉為親昵。
傅南淵那邊是一陣悠揚的鋼琴聲,聽完趙明月的話隻是“嗯”了聲,而後說:“不錯,你直接走吧,酒會上已經沒有你要見的人了。”
趙明月咬住下唇,聽他說完後才問:“傅南淵,你和溫繁認識嗎?”
“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
趙明月知道自己越界了,還是不甘心:“那我能不能去找你?”
她現在不知道要做什麽。
說是回國要幫助謝祁,也都是傅南淵的安排而已。
傅南淵那邊的鋼琴聲還在持續,而後趙明月聽到他從容不迫地回複:“你來吧,我把地址發給你。”
說完後掛斷電話,而後一條短信發過來。
趙明月按照地址前往,發現是一棟別墅。
傅南淵正在房間裏,坐在沙發上,懶洋洋聽著鋼琴曲。
趙歡一曲結束,轉過來問:“還有什麽要求嗎?”
傅南淵沉聲道:“繼續。我不說停,你就一直彈。”
很快,鋼琴聲再次響起,趙歡的手指幾乎麻木,好在多年的功底並不是假的,就算神遊也能夠演奏。
隻是她不知道,傅南淵為什麽會找到自己。
趙歡心裏有無數個問號,最後才靈光一閃:“傅南淵,你是不是打算和我聯手對付謝祁?”
驀然停止的鋼琴聲,讓傅南淵睜開雙眼。
他目光如刀,看得趙歡心裏發毛,“不是麽?我聽說你和謝祁互不對付。”
傅南淵卻擺擺手,“或許是,但是現在不想說。”
說完起身,走到了鋼琴旁邊。
“趙歡,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說。”
“你在海城,和許天倫發現了什麽?關於溫繁的消息,你們知道多少?”
傅南淵垂著頭,看向驚慌失措的趙歡。
趙歡的臉上有些細紋,但算是保養得當,也有這個年紀該有的成熟穩重。
可在傅南淵的凝視下,趙歡心底一陣慌亂。
這個年輕人不簡單,給人的感覺就仿佛來自地獄的凝視,令人頭皮發麻。
她回答:“你想知道真相,還是謊言?”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
趙明月站在門口,看清楚趙歡的臉以後,神色複雜道:“是你啊。”
傅南淵靠在鋼琴上,敲敲某個琴鍵,“來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