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如微微蹙眉,一副嫌棄溫繁的樣子。
冷嗤一聲:“就你這樣子還送飯?怎麽,之前的路子不能用了,現在換個方式討好阿祁?”
這個婆婆,說話向來不中聽,尤其是最近她像是想到什麽似的,強調溫繁生完孩子就得被趕出去,對溫繁就沒個好臉色。
溫繁不氣也不惱,隻是笑得更甜,攏了攏身上的黑灰色羊毛大衣,“媽,那我總得做點什麽,不然你們又說我敷衍了不是。”
不是惡心人嗎,她也會。
沈意如被這麽一說,臉色登時不太好看,揮揮手沒好氣地說:“去吧去吧,隻要別給謝家丟人就行。”
等溫繁離開,沈意如盯著她的背影,“真是沒一個讓人省心的,老公總是在國外忙,兒子生病,兒媳婦……”
“呸,這樣的女人怎麽配當我兒媳婦。”
自己那天就說了幾句話,還要被溫繁記著,見縫插針地懟。
一旁的管家溫聲:“夫人,老爺那邊說如果您對少夫人有什麽看不過眼的地方,他可以訓誡一下少夫人。”
“算了吧,爸自己也挺忙的。”沈意如倒是沒想用這件事叨擾老爺子,“反正也就兩三個月了。”
說完抻開腿上的毯子,繼續看電視。
“等孩子生下來,給她一筆錢打發走吧。”
管家隻是往旁邊退下,並未回複什麽。
此時。
溫繁下了車,在小蘇的陪同下步入謝氏。
由於此行直接到公司,老爺子派來的保鏢沒有跟著進門。
這是她第二次來謝氏,前台倒是已經認出了溫繁,“少夫人。”
溫繁第一次來謝氏就被謝祁公布身份,後來又有周年慶露麵。
上上下下都知道這個少夫人的存在。
“少爺在樓上辦公室,需要我給他……”
前台的話語被溫繁打斷:“不用了,我直接上去就行。”
一旁的小蘇提著飯盒,拘謹地跟著溫繁。
溫繁接過小蘇手裏的袋子,自己走進電梯,聽到前台那邊傳來小聲的交談。
“別的不說,少夫人長得真漂亮。”
“從我的角度來說,少夫人可比宋家那位好多了……”
“宋家的手段太不入流了,明明就是靠著咱們往上爬的。”
隻言片語落入溫繁的耳朵,她挑挑眉。
果然,人都是被自己作沒的。宋寧煙現在已經被釘上不入流的名字了。
溫繁一手提著袋子,一手拿出手機。
現在是中午十一點,也不算來的太早吧?
正打算給手機鎖屏,一條信息跳入眼簾。
“繁繁,我聽說上次你被綁架了,沒事吧?”
是喬安安。
溫繁覺得有哪裏不對,眉心微微一擰。
手指輕輕點擊屏幕回複:“你怎麽知道的?我還好,沒事的。”
婚禮後她被綁架的消息,並沒有流傳出去。
那個刀疤男目前還被關著,不過差不多確定他要蹲監獄了。
知道這件事的,隻有那天婚禮上留下的一些賓客,而為了謝家聲譽,他們也知道該怎麽做。
至於宋家傳出的處理結果,對外宣稱的也隻是說,宋且柔情緒失控做了不太好的事。
喬安安那天早就離開婚禮現場,且事情過去頭幾天都不知道這件事。
現在怎麽會突然……
溫繁還在思忖,喬安安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電梯門也“叮”的一聲在眼前打開。
她裹緊自己的大衣。公司裏暖得很,她的高領羊絨連衣裙微微發熱。
平底的長靴踩在地上,溫繁捏緊手裏的手機,“怎麽了?”
電話那邊清甜的女聲說了幾句什麽,又叮囑溫繁照顧好自己。
眼看著要接近謝祁辦公室的門,溫繁才笑了笑:“我知道的。安安,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掛了電話,溫繁臉上掠過一絲陰霾。
但隨即收拾好情緒,伸手敲敲門。
辦公室裏的謝祁剛接到電話,說是溫繁來了。
她來幹什麽?
一陣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謝祁表麵平靜:“讓她回去吧。”
“可是少夫人已經上樓了……”前台的小姑娘支支吾吾,“上次您說直接放行。”
之前溫繁來的時候,恰好宋家的人在。
為了謝家的顏麵,謝祁隻能站在溫繁那邊。
想起自己的確說過這句話,謝祁一頓,“知道了。”
下一秒,門就被敲響。
一邊的陸遠辰將謝祁和前台的對話聽了個完全,此時不由笑起來,曖昧地眨眨眼:“小嫂子可真喜歡你。”
門開的瞬間,溫繁沒注意到背對自己的椅子裏還坐了個人。
她直接迎上去,“老公,我給你送飯來了。”
聲音軟糯,語調勾人。
謝祁依舊是那副八風不動的樣子,看著女人朝自己緩步而來,輕輕的將袋子放在桌子上。
而後,又自顧自的脫下自己的大衣。
羊絨裙較為修身,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段,已經明顯的孕婦卻並不顯得她臃腫,反而有種特別的氣質。
溫繁輕聲說:“公司暖氣開的好足,熱死了。”
剛準備和謝祁再說什麽,卻看到一張椅子轉了過來。
“嫂子好。”
陸遠辰站起身,和溫繁打招呼,而後伸手,“請。”
溫繁倒也沒有客氣,直接走過去坐下,“謝謝陸先生,我懷孕的確容易累。”
陸遠辰挑眉,自己倒是也不介意,從旁邊又扯了把椅子坐下來,“小嫂子這是送飯來了?做的什麽好吃的?”
謝祁警告似的看他一眼。
可有這麽個調侃自己兄弟的機會,陸遠辰又怎麽會放過?
他甚至很快起身,把溫繁帶來的袋子給拿了過來。
“聞起來就香,謝祁真是好福氣。”
溫繁笑盈盈的,一副見招拆招的樣子:“是我最近學做的菜,手藝不好。但還好帶的多,一起吃吧。”
他們兩人旁若無人的交流,仿佛視謝祁於無形。
謝祁皺眉:“好端端的,為什麽要跑到這給我送飯?”
“懷著孕了,不好好在家養胎。回頭出什麽意外,你負責得了?”
劈頭蓋臉的指責,讓溫繁差點發作。
但想到自己現在要走的路線,他深深的吸了口氣,裝作委屈:“你一大早就來公司了,我想著你身體不好,還要這麽辛苦,想為你做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