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祁沒注意到,自己開口的瞬間,語氣裏難得的寵溺。
可溫繁清楚。
她的撒嬌起了作用,她比謝祁還受用,迅速的在他臉上親一口,“謝謝老公!”
說著就朝著門口走。
可手腕卻被男人扯住,下一秒,溫繁轉過身,被按在他腿上。
“在公司裏不要這樣。”
謝祁語調沉沉,盯著溫繁的目光卻炙熱。
溫繁吐吐舌頭,看一眼時間還早,也生出幾份逗弄謝祁的心思來。
她小聲說:“不要哪樣?不要親你?”
剛剛撒嬌一般的動作,被溫繁用如此直白的言語描述出來,卻格外招人。
因為要在公司上班,溫繁特地化了淡妝。
當然了,用的也是對孕婦身體無害的化妝品。
隻是她本來就生的好,淡妝也格外漂亮,豆沙色的唇釉亮晶晶的。
謝祁盯著溫繁的紅唇,喉頭無意識滾動一下,“這裏是公司。”
說出的言語十分禁欲,可他的目光和動作卻又帶著熱意。
溫繁主動伸出手臂,勾住謝祁的脖頸,“可是你是我老公,我為什麽不能親你?”
說著,又朝著謝祁微微湊近。
謝祁才發現這女人真的很瘦。
即便是懷孕,肚子都明顯起來,整個人的重量還是不值一提。
他忍不住說:“你以後要多吃一點。”
“我每天都和你一起吃飯,你應該能看出來我吃的很多。”
溫繁嘟嘟唇。
她其實不喜歡別人說,要她多吃飯。
小聲抱怨:“前陣子我不在公司的時候,媽也老是這麽說。可我真的已經吃很多了,家裏的人還一直給我補品……”
想到剛到謝家時喝的中藥,溫繁小臉一皺,幾乎要哭出來。
真的好苦。
忽略那藥中讓人發瘋的成分,也是苦的一言難盡。
謝祁捏捏她的臉,“都是為了孩子。”
他的手愣在那裏。
而溫繁也微微一怔……這樣的動作對他們二人而言,太過親昵。
此刻,他們就好像真的是一對平常不過的夫妻。
溫繁剛要說話,卻被謝祁推開,他眼眸中已經換上毫不掩飾的厭惡,“去吃飯吧。”
“我……”溫繁張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麽。
算了。
即便這樣,謝祁等她一起回家就好。
隻是去見喬安安的路上,溫繁心神不寧。
謝祁這個人真的太奇怪了。
這些年確定複仇計劃,知道自己要接近謝祁時,溫繁其實調查過很多他的資料。
也對他的性格有了許多的猜測,但是,真的接觸才發現他的性格要更加陰晴不定!
明明上一秒還抱著她,甚至捏著她的臉,下一秒就直接把她推開。
“臭男人,到底要怎樣才能讓你愛上我。”
溫繁嘟囔著。
手臂被人挽起,溫繁轉頭,是喬安安。
此刻喬安安臉上是一個促狹的笑容,她對著溫繁擠擠眼睛:“剛過來就聽到你叫你老公臭男人?”
溫繁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他脾氣實在太臭了。”
“怎麽回事?跟我說說。”喬安安拉著溫繁往餐廳走,“這個餐廳我預定好久,終於有位置了。”
而溫繁也簡單的把剛才辦公室裏發生的事說給她。
喬安安聽了忍不住瞪大眼睛,“確實,他怎麽這樣啊?”
又嘖嘖嘴:“怪不得這些年想爬上謝祁床的女人那麽多,卻沒有一個人成功。”
就謝祁這個脾氣,任誰都會知難而退吧。
喬安安忍不住看著自己的好友:“也隻有你這種,從以前就那麽喜歡他的人,才會堅持到現在。”
溫繁一怔,才想起自己在喬安安麵前的人設——
是一個喜歡謝祁很久,終於得償所願的女人。
她溫柔一笑:“是啊,隻有我才受得了他。”
趁著喬安安點菜的時候,溫繁拿出手機給傅南淵發消息。
他最近做的太明顯了。
這次謝氏出問題,還有謝祁自己的產業,都是傅南淵的手筆。
即便裴揚已經特地沒有當著溫繁的麵說,但溫繁也能猜出大概。
“我給你那些情報,不是讓你這麽快動手的。也不是讓你這麽頻繁的破壞。”
溫繁的發言很直接。
她和傅南淵是利益共同體,榮辱與共,所以並不擔心這些話會在傅南淵那留下什麽把柄。
而傅南淵的回複也很快。
“大小姐,我隻是利用你給我的情報做了點我本來就要做的事。不存在動手太快,太頻繁。”
溫繁皺眉。
他的意思是,自己給他的情報反而太落後了?
溫繁還沒回複,傅南淵的消息再一次發過來。
“不過我確實要感謝你。這次珠寶生意,我很愉快。我很期待謝家要怎麽挽回。”
溫繁不可置信地盯著短信,心裏暗道,瘋子!
但下一秒鎮定下來,她又想,自己何嚐不是。
為了多年前的一件事,要搭上自己的人生,甚至給仇人生孩子。
“繁繁,你在想什麽?”喬安安將菜譜遞給溫繁,“我點好了我要吃的,你看看你吃什麽。”
溫繁放下手機,簡單挑選,“就這些。”
一頓飯吃的心不在焉。
溫繁本來也不是要跟喬安安見麵,她出來的目的就是找個方便的地方,和傅南淵聯絡。
而謝氏。
裴揚重新來到辦公室,將目前所有受影響的項目全部匯報一遍。
“這些事發生的都很蹊蹺,像是同一個人的手筆。”
謝祁垂眸不言。
和他有過節的人並不多,真要排查的話,很容易就鎖定。
但是,問題不在仇人身上。
裴揚問:“要我去查嗎?總得做點什麽,報複他們?”
謝祁冷冷道:“沒有必要。真正重要的是,究竟是誰把信息泄露給敵人。”
謝氏的生意,他做的項目,有些人要去查,去盯,並不是難事。
但謝氏一直能安穩發展到現在,無非是因為保密工作做得好。
可是現在,除了有內鬼,謝祁想不到別的可能。
“你先去吧,解決方案,晚點我告訴你。”
謝祁疲憊地捏捏眉骨。
太多流產的項目積壓到一起,他需要時間。
況且剛才剛應付過父親那邊來的電話,他需要時間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