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倒是相安無事。
隻是溫繁生病後鬧脾氣的事,兩人之間的氣氛多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溫繁總覺得,男人對自己沒有之前那麽冷漠了。
“今天考察結束,還有一天的時間,你在海城有沒有什麽要做的事?”
謝祁穿好襯衫,回頭問溫繁。
而溫繁睡得迷迷糊糊,“什麽?”
她那天發燒來的突然,到現在都覺得渾身沒什麽力氣,隻知道自己這幾天纏著謝祁撒了不少的嬌。
男人的聲音不易察覺得變得更加溫柔:“我說,你在海城有沒有什麽要做的事?”
“好像沒有。”溫繁還沒完全清醒,隻是下意識回複。
謝祁又問:“你不打算去祭拜父母什麽的?”
他之前調查過溫繁的身世背景,說是在海城貧民窟出生,父母雙亡,但是不清楚是什麽時候死的。
如果是成年後溫繁已經有記憶,那是不是要去看一下父母?
而溫繁原本還被睡意籠罩,聽到這話瞬間清醒。
“不用。”
她輕聲回複,聲音細得不像話。
謝祁剛打算再說什麽,卻聽到溫繁又說:“你們不是瞧不上我的出身嗎?就算我去祭拜,也不是現在。”
她不想當著謝祁的麵說這些,因為多說多錯,尤其是自己現在還是病人。
沒那麽多提防的力氣。
謝祁皺眉,本打算說什麽,但是又打消了念頭。
對謝家而言,溫繁的出身的確不算是好,畢竟謝家無論如何也是桐城數一數二的家族,攤上這樣一個少夫人……
最終,謝祁隻是冷冷道:“隨你。我隻是說,如果你有計劃和安排,要告訴我。如今你是謝家少夫人,如果被綁架勒索,會鬧得很難看。”
如果是平時,溫繁會覺得這男人隻是傲嬌,其實對她是在意的。
可是現在話題牽扯到父母,溫繁來不及思考,語氣也冷了:“那直接讓人把我撕票不就行了,也省得你再動手。”
這話說的著實不客氣,謝祁太陽穴突突跳。
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僵持,陸遠辰來叫謝祁:“走了,今天再應付一個老頭子,咱們就可以回去了。”
謝祁深吸口氣,說:“走吧。”
他整理一下自己的袖扣,也沒有回頭看一眼,倒是陸遠辰想到什麽,又問:“那嫂子還有什麽安排嗎?按理說咱們後天回去也可以。”
“沒有,辦完事就走吧。”
隨後,門被毫不客氣地關上。
兩人的話語聲被徹底隔絕,溫繁拉著被子,忽然覺得自己臉頰濕濕的。
用手一摸,才發現自己滿臉的眼淚。
不是因為謝祁,是因為父母。
“爸爸媽媽,我知道這次回來不去看你們,不好。”
她吸吸鼻子。
“但是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如果現在去看你們,我一定會暴露的。”
溫家夫妻所在的公墓,和資料上不是同一處。
傅南淵費了很大力氣才給她做好如今的身份背景,如果在這個節骨眼暴露身份,隻能說是得不償失。
度假村的酒吧播放著悠揚的音樂。
“不得不說,觀海度假村的審美還是可以的,這裏的酒吧也很有情調。”
說著,陸遠辰嘖嘖,“感覺這裏像是女性設計師的手筆,很是細膩。”
相比之下,謝祁隻是喝了幾口酒。
就一直沉默著。
過了會兒陸遠辰看出他不高興,就問:“怎麽了?愁眉苦臉的。小嫂子讓你不高興了?”
不是說這幾天生病了嗎?
難道謝祁這是欲求不滿,所以才這樣?
陸遠辰一開始想歪,看著謝祁的目光就明顯變得不對了,“難道你……?”
“自己不正經,不要覺得別人都和你一樣。”
謝祁無言,但想到自己和溫繁的某些時候,又有點微妙的心虛。
在**,溫繁本身就像是催情的藥。
一開始謝祁以為是自己的病情影響他的情緒,可後來他發現,其實讓他失控的恰恰是溫繁這個人。
病,不過是增添了一種可能,讓他失控的界限改變了。
陸遠辰撇開話題:“不過今天聊的倒是很順利。你聽了嗎,那個大佬說,這個度假村最早的前身是一個溫姓老板開的,是送給自己女兒的禮物。”
他們之前隻顧著談收購的話題,其實根本沒有仔細了解過。
謝祁心不在焉地聽著,直到陸遠辰開玩笑地說:“小嫂子也姓溫,不會是溫家失落的千金小姐吧?”
“去查查。”謝祁忽然接話。
陸遠辰倒是措手不及了,“什麽?之前不是已經查過了?”
關於溫繁的身世,他們實在是查不出什麽新東西了。
謝祁皺眉:“查查這個溫家,這個開度假村的老板。”
雖然,這種可能微乎其微,但謝祁不想放過任何一種可能。
陸遠辰也正色道:“你來真的?可是嫂子那邊不是貧民窟?”
說完,自己先想到了之前謝祁提過的,溫繁的背景資料太像是刻意修改過的這一點。
“我知道了,我立刻幫你安排。”
而謝祁又拿出一隻錄音筆,遞給陸遠辰。
“你一直說讓我好好過日子,還說孩子都有了。但是你聽。”
這是那天溫繁進辦公室時說的話。
她的自言自語,還有發現謝祁其實不在辦公室時的轉變。
謝祁又喝一口酒:“她在我麵前一直在演戲。甚至是這兩天生病,看起來也在演。”
“我可以不計較太多,甚至不計較她懷著孩子要求嫁給我,但是如果這些不查清楚,我無法相信她。”
對陸遠辰,謝祁已經是足夠坦誠。
而陸遠辰聽完,笑容變得神秘莫測:“我知道了。”
有些猜測,也是最近才冒出來的,比如度假村的負責人跟他說,覺得謝家的少夫人有點眼熟。
他是故意和溫繁說,謝祁是真心對她的。
“她對你的表現,的確不像喬安安說的那樣,暗戀多年美夢成真。”
謝祁笑了,隻是有些諷刺,“我不是傻子。”
但是他好奇的是,溫繁到底為什麽要花這麽大的力氣來接近他。
錢?她明明可以提要求離開謝家。
權勢?她也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