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休養半個月,謝祁回到家。
謝祁動手術的消息被鎖嚴,至今外界也不清楚謝家到底經曆了如何的變動。
最高興的人反而是謝鶴山。
“好,我總算是解決了一件心頭大事。”
說著還笑眯眯的去拍謝祁的肩膀。
因為術後修養,醫生叮囑幾天內最好還是坐在輪椅上。
過幾天漸漸開始康複訓練,以後最好就不要再依賴輪椅。
謝祁沒有躲開謝鶴山的手,隻是表情有些嫌惡:“手術還沒徹底完成,接下來還是觀察時間。”
謝鶴山皺眉:“你不要總是說的這麽悲觀,醫生都跟我說過了,你這病差不多是好了。”
說著又看向沈意如,“這孩子,怎麽凡事都往壞了說。”
過了會兒手機響起,謝鶴山看了一眼,急匆匆道:“今天我不在家裏吃飯,過兩天正式辦個宴會。”
說完便走了。
沈意如走過來,輕聲說:“阿祁。你對爺爺的態度不太好。”
謝祁溫漠道:“那你是沒有見過更不好的時候。”
一時間,沈意如啞口無言。
看著兒子冷漠的臉色,她猶豫好一會兒才說:“阿祁。當年的事過去那麽久了,你也別再跟你爺爺慪氣了。”
“我不是也說過,當年那家人也都是意外……”
看著兒子的臉色變得更沉,沈意如話鋒一轉:“你明知道爺爺最看重的小輩就是你,你手術成功的消息傳出去後,那些人肯定會想著來跟我們爭權……”
“那跟我有什麽關係?我早就說過我不會接手家裏的事。”
這些年謝祁雖然是生病,但自己的產業可一點都沒放手。
至於謝家原本的東西,都是他所厭惡的。
謝鶴山踩在別人的屍體上走到今天,光是想到當年的事,謝祁都覺得反胃。
沈意如有些急了:“你這孩子怎麽就這麽倔呢?手術成功明明是件好事,你……”
謝祁開口打斷:“如果沒別的事,我先回去休息。”
身旁的裴揚順從跟上來,“謝少。我跟您去書房。”
近日也積攢了許多文件。
“阿祁!”
沈意如叫住謝祁。
“媽媽再勸你一次,當年的事,過去了你就放下吧。當事人或許都不記得的事,你又何必?”
盯著兒子坐在輪椅上的背影,沈意如鼻頭一酸,走近了去。
如今兒子手術成功,還有了個小孫子,沈意如隻覺得圓滿。
許多事,能放下就放下。
從身後兩手撐著謝祁的雙肩,沈意如柔聲說:“媽媽隻希望咱們一家人好好的,如果你真的不想參與家裏的事可以答應,但起碼不要再想著當年……”
正說著,傳來一陣腳步聲。
是溫繁下樓了。
看到謝祁,她驚喜道:“今天就回來了,不是說明天回來?”
“今天做了個檢查,一切正常,所以提前出院。”謝祁對溫繁說話倒是極有耐心。
沈意如直起身子,沒再繼續剛才的話題,“謝離呢?”
“剛剛哄睡。”溫繁語氣柔和。
謝祁低聲和裴揚說了幾句話,才看向溫繁,“我去書房。”
溫繁點點頭,看著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餘光察覺到沈意如在打量自己,溫繁轉過來,“媽?怎麽了?”
而沈意如意識到自己有一瞬間的愣怔,輕輕咳一聲,“沒什麽,隻是覺得你們兩個的關係好像好了很多。”
“……是。”溫繁沒有否認。
沈意如的表情也看不出什麽情緒,似乎還有些不自在。
溫繁主動說:“或許是這段時間帶著孩子在醫院陪他,他感動了吧。人總是會意識到家庭的重要性的。”
“也是。”沈意如笑笑。
其實麵對溫繁,她還是有些許的心虛。
因為她答應了周淑嫻一些事,還有宋寧煙……
不過很快,沈意如收斂笑容:“我也回去休息了。”
從溫繁旁邊走過,沈意如心神一動,再停下腳步,“溫繁。”
溫繁好奇地眨眨眼,“嗯?”
“你剛才下樓時聽到什麽了?”
溫繁一臉迷茫:“沒有。我還在想著小離什麽時候醒,給他喂奶。沒聽到你們說話。”
沈意如點點頭,又丟下一句:“隻要你安分守己,謝家也不是容不下你。”
起碼現在,謝祁對溫繁的態度已經改變。
沈意如又被宋家纏得緊,偏偏生出幾分逆反心理。
看著溫繁也是格外順眼了。
溫繁回到房間,坐在床邊,雙手握緊,又鬆開。
再握緊。
好一會兒才平複下呼吸。
進入謝家後,這是她第二次聽到他們提起當年的事。
沈意如每次的口吻都是“那隻是意外”,而每一次溫繁出去的時機都剛剛好,沒有聽到謝祁的回應。
剛才溫繁那句人都會意識到家庭的重要性,別有深意,可惜隻有溫繁才懂。
“爸爸媽媽。希望你們在那邊好。我應該很快就能為你們報仇了。”
如今一切都在變好,她的小手段,很有用。
過了會兒,溫繁抬起頭來望著天花板,忽然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書房,裴揚表情嚴肅地說:“那個刀疤男死了。”
“嗯。誰做的?”
“沒查到。之前宋家那位被送到精神病院,我們順藤摸瓜的去查,可是剛有線索就被掐斷。現在人直接沒了。”
謝祁兩根手指撐住太陽穴,若有所思,“和宋且柔被接出來有關?”
“目前不太清楚,但有很大可能。”
謝祁點點頭。
“我知道了,繼續去查吧。如今他突然就死了,隻能說明我們的方向是對的。”
裴揚表示明白。
等他走到書房門口,卻又被謝祁叫住。
“那個人的死因是什麽?”
裴揚回複:“他有先天性疾病,突然發病就沒了。”
謝祁坐在書房裏,打開麵前的電腦。
傅南淵……
這個名字唐突在他腦海中浮現。
書房門被推開時,謝祁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他的桌麵被輕輕敲了敲,抬頭就撞上女人柔情似水的眼眸。
溫繁聲音黏膩:“老公,你今晚幾點睡覺?”
開衫鬆鬆垮垮的敞開,露出裏麵一件黑色真絲吊帶睡裙。
想也知道,特地穿給他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