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似乎離開了兩年時間,但好像又從來沒有離開過大眾的視野。兩年時間世上發生了無數變化,可是在他再次出現時所有人才發現,那個人一直就在身邊。

和島國劍道聯盟一戰引起全世界範圍的討論,在如今的社會中,冷兵器的較量更多體現在體育劍道中,也就是友好的切磋,分個高下輸贏。古代的冷兵器廝殺隻在電影電視中見過,哪裏還會看到現場直播。

尤其是在李墨受到偷襲刺殺後,那兩個島國劍道聯盟的傳人被反殺的局麵,無數人對這種古老的劍道充滿了好奇心。

李墨對於民間的議論,他並不是太關心,隨著國內的一座座寶藏出世,他已經在收集國外的一些寶藏信息。

自從協助琺國官方尋找到歐洲聖殿騎士團寶藏後,他覺得在這個世上還有更多的未解寶藏之謎等著他去探索。

當然,國外的寶藏也不是他想去尋找就能去的,外麵大多數是沒有秩序的國度,說不定他剛露麵就被人暗中給盯上了。

李墨和官方進行了深入的溝通,對於他的決定,很多人同樣是感到很意外。不過仔細想想也對,國內出土的寶藏本質上還是屬於國家的,屬於全國人民的,李墨隻是擁有權卻無任何處置權,他要不要都一樣。

“爸爸,燕子姐姐說你打架非常厲害,一個人打敗了很多人。爸爸,我跟你學打人的本事好不好?”

思思抱住他的腿仰頭看著他說道。

“爸爸,我也要學。”

睿睿自然不甘落後。

坐在沙發上的李墨頓時扭頭看向不遠處吃著橙子的陳小燕,眼中露出嚴厲之色,陳小燕嚇得頓時站起來拔腿就跑。

“看你把人家嚇得。”秦思睿削好一個蘋果遞給他,“聽說官方這次組織了將近三百人的團隊,把各大博物館的專家,各大高校的考古教授都拉出來一起到島國整理那些藏品,你這邊沒有什麽表示?”

“我表示做什麽,這次是官方組織的,最多等那四十八萬件藏品都順利回國後,我給他們辦一場慶功宴。不過速度沒那麽快,估計要好幾個月的時間。”

李墨一邊啃著蘋果,一邊摸摸兩個女兒的腦袋笑道:“爸爸的本事不算大,不過你們燕子姐姐那可真了不起,回頭你們可以跟她學打架的本事。”

“我就要跟爸爸學嘛。”

“我也是。”

兩個女兒各抱著一個腿搖晃撒嬌著。

“行行行,那爸爸從明年就開始教你們打架的本事好不好?”

“嗯嗯,爸爸真棒。”

“親一下爸爸。”

兩個閨女把李墨哄得眉開眼笑。

秦思睿自己也削了個蘋果坐到他身邊一邊吃一邊說道:“小墨,姑姑和姑父最終還是分開了。”

“什麽時候的事情?”

李墨一愣,他們夫妻倆兩年前都停薪留職在家,主要是因為兒子被剁了一隻手的事情。這兩年來也沒聽說他們有什麽其他的事情啊,今個怎麽突然就分開了呢。

“就在昨天,姑姑淨身出戶,她也沒臉回秦家大院,所以暫時在外麵租了一套房子。說句不好聽的,其實他們分開未必是件壞事。賈家這麽多年來其實一直對我姑姑,對我們秦家有很大的意見,怪爺爺沒有出手幫姑父。但在體製內要想混得好,光有人在後麵一直推著也不行的,還要看你自己走路的時候是不是有力氣。”

李墨三兩口將蘋果吃完,伸手又把思睿嘴邊的蘋果搶過來繼續吃著。

“外麵天冷,我們可以把火鍋吃起來。你打個電話給姑姑,讓她晚上來家裏吃飯。就算她心裏與我們有隔閡,但畢竟是長輩,現在她有事,我們還是要站在她身邊支持她的。”

秦思睿點點頭:“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姑姑。”

柳盈盈他們回到京都的家中居住一段時間,秦嘉業夫婦也不知道怎麽想的,說想過過二人世界也回到自己的家裏生活了,偌大的古韻軒莊園就剩下李墨一家人。

好在還有個活寶陳小燕,和一個整天人前人後喊他師叔的符亮,有他們兩人在,莊園就不會太冷清。

秦雅麗清瘦了很多,穿著一件黑色的長羽絨服,還是第一次走進古韻軒莊園。雖然有秦思睿一路陪著,但明顯還能看出她有點不自然。

“姑姑,到了這裏就等於到了自己家,不必這麽拘束。”

“哎,姑姑走到這一步,自己也是要負很大責任的。這麽多年算是白活了一場,家庭沒有照顧好,孩子也沒有教育好,姑姑這是有點沒臉見你們。”

“小墨常說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遇到坎了沒事,就怕你不敢抬腿邁過去。生活還是要朝前看的,停留在原地又回不到過去。”

“還是小墨看得透啊。”

兩人走進餐廳,一張六人圓桌上架起了羊肉火鍋,四周擺著一盤盤配菜,葷素都有,還有幾盤剛解凍的海鮮。

“姑姑。”

李墨端著一大盤紅燒羊排從廚房走出來,看到秦雅麗忙微笑著喊一聲。

“思睿說姑姑年輕時最喜歡吃紅燒羊肋排,結婚後隻是家裏人都不喜歡那個羊膻味,所以你也吃的極少,偶爾出去自己一個人打打牙簽。這一大盤紅燒羊肋排可是足足燉了小半天,非常入味,等會我們兩個就瓜分瓜分如何?”

秦雅麗突然眼睛有點濕潤,鼻子發酸。因為家庭,她這麽多年來真的放棄了很多,沒想到還記得她最愛吃紅燒羊肋排的人居然是思睿。

“姑姑,別站著,快入座。”

秦思睿拉著秦雅麗坐到椅子上,此時陳小燕走進來說道:“小師叔,那個賈思源待在外麵車裏不肯下來,說沒臉再見你。他準備到對麵的商業街隨便吃點,被我給押著帶回來了。”

李墨坐到秦雅麗身邊的空椅子上,先給她夾了一根羊排笑道:“姑姑,這火候正好,您嚐嚐。”

秦雅麗擦擦眼角的淚水,點點頭。

李墨這才轉頭看向門外,賈思源站在門口低著腦袋。

“怎麽,你不認我這個姐夫,連思睿姐姐也不認了?”

賈思源抬頭看了眼李墨,然後小心的走進餐廳。

“姐夫好,思睿姐好。”

“你還知道叫我一聲姐夫,難道這裏這麽多好吃的沒對麵商業街的小吃有味?”

秦思睿示意他不要多說,然後走過去拉著他的手走到桌旁拍拍他肩頭說道:“外麵天冷,先吃飽肚子再說。”

陳小燕溫了一瓶黃酒,裏麵還放了幾片老薑,她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看看李墨麵前的空杯問道:“小師叔,你也來一點?”

“不喝,這玩意後勁大。”

李墨搖頭拒絕。

“你來一點?”陳小燕又看向賈思源問道。

賈思源下意識的站起來,雙手捧起杯子伸到她跟前。

陳小燕給他倒了一杯笑道:“可不是我非要閉著你來吃火鍋的,而是小師叔這麽吩咐的。他說如果你今天沒來,以後這輩子都不會讓你踏進一步。如果你來,就算再打斷一次你的腿,也要把你拖過來見他。”

秦雅麗頓時明白了李墨的用心,感激的朝他點點頭。

賈思源慢慢直起腰,雙手端起黃酒看著李墨說道:“姐夫,這杯酒是我向你賠罪的。”

說完仰頭一口氣喝完,大概是黃酒裏老薑有點多,辣的夠勁,他喝完黃酒嗓子被辣的咳嗽起來。

“思源,你喝點溫水。”

秦思睿給他遞了一杯水,思源接過喝了大半杯才感覺舒服點。他雖然被人剁了一隻手,好在搶救及時,斷手再接,回到國內又有名醫治療,經過兩年多時間的康複訓練,斷手靈活度沒受什麽大影響,隻是還不能提重物之類。

“思源,你今後有什麽打算?”

李墨給他麵前的碗裏也夾了一根紅燒羊肋排,順便問他的想法。

“思琪姐借了我一筆錢,我在一個居民區門口的商業街盤下一個店,現在在做鹵菜生意。”

“怎麽想做這一行了?”

“思琪姐說你的弟子陽陽的叔叔和嬸嬸以前也是非常的不靠譜,後來你給了他們一次機會,他們也重新做人,就是先從做鹵菜生意開始的。他們夫妻經過努力,又陸續開了幾家連鎖店,生意紅紅火火。我相信,隻要我踏踏實實的做事,總歸有一天也可以把小事情做好做大的。”

李墨端起水杯喝一口溫水:“已經做多久了?”

“四個月,生意還不錯,如今也雇了三個幫手。”

“你別站著說,坐下坐下。”李墨夾菜放進火鍋裏刷著,給思睿和秦雅麗各自夾了一點,“好好做吧,以後有空就常來坐坐。”

“好的,姐夫。”

秦雅麗看了看桌子問道:“思睿,你公公婆婆和孩子呢?”

“他們在另外一個餐廳吃自己做的雞公煲呢,孩子說爺爺燉的土豆好吃就在那邊一起吃了。”

“姑姑,專家團隊已經召集完畢,後天就要前往島國,我想讓你跟著大家一起過去,負責所有事情。”

“我?”秦雅麗有點驚訝,隨即搖頭道,“我離開崗位有兩年多時間了,哪裏還有資格帶隊。”

“沒人比你更合適,畢竟你以前就是管這個口子的事情,和國內的各個考古專家,博物館專家多少都有接觸認識。團隊裏可是有很多人都是你的老朋友哦,趁著這次事情出去走走,一來散散心,二來也讓自己靜下心裏過自己想要過的生活。”

李墨也不容她拒絕,繼續說道:“這事我中午的時候和上麵溝通過來了,上級完全同意,想必明天上午就會有人通知你立刻去報道的。”

秦雅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是強忍著落淚,低頭默默的吃著紅燒羊排,真好吃,比她年輕時吃過的都要更好吃。

十二月在喧鬧中過去,元旦節日到來。李墨受到京大邀請出席了新年元旦晚會,他開著越野車進入京大校園,車子沒有引起注意,畢竟越野車還是很普通的車型。

停好車,就看到鄭斌搓著手在旁邊車位上等著誰。李墨下車從他背後偷襲,拍了下他肩頭說道:“鄭教授,你在等誰呢?”

鄭斌陡然轉過身,看到李墨立刻喊道:“我靠,我沒看錯吧,真是你李墨李院士。”

“要不要去給我做個人臉鑒定?”李墨開玩笑說道,“不過我還是喜歡聽別人叫我李教授。”

“為什麽?”

院士身份多牛啊,五十個教授都未必能夠出一個院士,他難道還嫌棄不成。

“教授身份更接地氣,你看校園裏各大教授滿地走,你見過哪位院士經常出現嗎?”

鄭斌想了下,朝他豎起大拇指說道:“高論,你的觀點就是與眾不同。走走,我們一起去大禮堂。”

“別呀,你肯定是在等別人的,跟我現在就走不好吧?”

“等我媳婦的,她剛評上副教授,最近一段時間在我麵前牛著呢。”

“你不是已經評上正教授級別了嗎?正好還是高她一級的,怎麽還會被她給欺負?”

“女人嘛,總有不講理的時候,哈哈哈。”

李墨在門口簽到的時候,四周頓時圍上來無數的學生和京大的教職工。

“李院士,好久不見了。”

“李教授,前幾天你真是太生猛了,簡直是活生生的武林高手,就差飛簷走壁了。”

“是李院士,不再是李教授。”

“李院士,你還有時間給我們上幾堂公開課嗎?”

“你們別擠呀,先讓我和李院士合個影。”

簽到處頓時亂糟糟的,李墨連忙伸手讓大家先安靜下來,然後才笑著說道:“一切看學校的安排吧,還有十幾天就要期末考試,我應該還有那麽點時間。不過現在不適合在這裏閑聊,大家堵住入口,後麵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的同學可能早就在心裏把我們都損了好幾遍。

李墨說的話帶了點幽默,四周人立刻都笑起來,然後讓出一條通道讓李墨先進入禮堂。

“以後我不想再跟你走在一起了?”鄭斌忍不住歎口氣,“隻要你在,我連個陪襯都算不上。”

“鄭教授,要對自己有信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