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時期給字畫裝裱用的卷軸形製,那時候也叫橫卷。裝裱師傅手藝精湛的,費用高的,所用的卷軸材料也就好。

但不管卷軸用什麽材料,它們的共同特征就是截麵直徑不大,屬於細長形狀,細長精致。

眼前這個卷軸特別粗,比起常見的卷軸要大兩倍都不止。而且卷軸所用木料並不是什麽名貴木種,經過一千四百年的時間洗禮表麵已經被蟲蛀的破皮爛肉。

他托住卷軸,掂了掂,重量有點不對。木料越好,密度越高,重量越沉。

而這個卷軸所用的隻是普通木料,應該沒有這麽重才對。

難道是卷軸內有隱秘?

大廳裏還有不少人,李墨也不方便當著他們的麵去拆卸卷軸。

“師公,師伯,爸,我回房間一趟。”

“燕子,帶你小師叔過去。”陳高尤吩咐一聲。

陳小燕連連點頭,李墨拿著畫不緊不慢走出老宅,外麵郎家溝的人見他出來,下意識的都後退幾步。

李墨望都不望他們一眼。

“小師叔,我大哥說你的八極拳很厲害,這些人你能打幾個?”

“你也練八極拳?”

“我沒有練八極,而是跟著村裏的一個奶奶學了一套棍法,是從五郎八卦棍演化過來的。”

“你們這可是真正的武術之鄉。”

“小師叔,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李墨笑了下說道:“對付這些欺軟怕硬的無賴,你隻要逮住一個往死裏整,其他人不足為慮。”

李墨住的房間原來是陳小軍住的,前幾天就收拾出來讓李墨過來的時候住幾天。

“小師叔,我住東房間,你在西房間,我先給你泡杯茶吧。”

“燕子,把大門關好,打開燈,再幫我找個刀片,或者水果刀什麽的都行。”

李墨把客廳桌子上的東西都收拾幹淨,然後找了塊幹布仔細擦了又擦,不留一點水漬。

把破損的古畫鋪開來,他仔細看了看卷軸,兩端做了個木頭帽蓋,嚴絲合縫,直接暴力拔的話可能不小心徹底毀掉他,畢竟蟲蛀的厲害。

李墨異瞳視線籠罩卷軸,同樣透射紅色光澤,是唐朝時候工匠的手藝。

當他視線穿透卷軸後,看到裏麵果然另有天地,木中有木,肚子中的木頭也是透射出紅色光澤,但卻有一道道光圈擴散出來。

“小師叔,找了把水果刀。”

陳小燕把刀放到桌上,轉身又去泡茶。

李墨沒有繼續探查,裏麵藏著的那根木頭應該是個藝術品,否則不會有那麽多藝術光圈籠罩。

自己先把帽蓋敲開,裏麵到底什麽情況就一目了然了。

李墨用水果刀刃沿著縫隙慢慢的把帽蓋弄鬆動,這是細活,著急也沒什麽用。

“小師叔,你在做什麽?”

陳小燕端了一杯綠茶放旁邊。

“燕子,把水杯先放到板凳上,小心水灑出來弄濕了古畫。”

“哦,那我放這邊凳子上,小師叔你渴了就喝點,我先去老宅那邊幫幫忙,有事再叫我。”

“好。”

李墨撥弄了十幾分鍾,一個帽蓋終於打開,他傾斜晃動幾下,一根約六十公分長,成人手臂粗的木棍滑了出來,木頭表麵刻有有金色的畫和金色的字。

這是什麽?

李墨先是仔細聞一聞,有淡淡香氣,棍子表麵呈現紫黑色,有不太明顯的花紋,光澤油潤,這居然是木中極品小葉紫檀。

而在紫檀木表麵還刻畫了山,水和祥雲圖案。山是崇山峻嶺,遠近高低層次分明。水是從山間而出,無始無終。祥雲繞頂,生動活潑。

整個畫麵還用上了描金工藝,紫黑底色配描金給人的第一眼感覺就是炫麗奪目,處處頭透露著尊貴高雅之氣。

在紫檀木下方還有兩列字,是標準的正楷字體,橫平豎直,方正,棱角分明,同樣都用上了描金,一列寫道‘內藏帝王圖’,另一列寫道‘郎餘令夜筆’。

李墨這一刻感覺血液在沸騰,整個人站起來。

他的眼中隻剩下那十個字:內藏帝王圖,郎餘令夜筆。

毫無疑問,這是唐朝郎餘令的作品紫檀描金山水圖。

李墨拿起紫檀木,對著頂上的燈光一照,果然發現也有個蓋帽,隻是兩節合縫處經過打磨後難以發現拚縫。

這下他不敢再用水果刀去分開紫檀蓋帽,一不小心就會在紫檀表麵留下傷痕,甚至會破壞到表麵描金山水圖,他需要更為精細的工具。

異瞳再次望去,視線一下子穿透紫檀木,一個紅豔豔的世界呈現在麵前。紅色的光圈無限擴散,仿佛與這片大地,與這片天空融合到了一起。

內藏帝王圖,李墨腦海中一直浮現著這五個字。

許久,許久。

突然雙眼一陣劇痛,他才從那個紅色的世界中回過神來。眼中帶著血絲,額頭鼻尖都滲出汗珠。

“怎麽回事?”

李墨渾身虛脫一樣,他擦擦腦門上的汗珠,這種現象還是第一次發生。

不管裏麵藏著的是不是所謂的帝王圖,他敢肯定的是裏麵的東西絕對是稀世珍寶,和那件明洪武三爪暗龍同青釉雙耳瓶的地位有的一拚。

李墨小心翼翼把紫檀描金山水圖重新放進那根蟲蛀的卷軸中,蓋子封好。又小心慢慢的卷好破損嚴重的郎餘令的畫,本來還認為這幅畫一文不值,但現在事情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幅破畫都要好好的保留著。

任誰也不會想到,這古幅畫雖然一文不值,但這個蟲蛀掉的卷軸中卻隱藏著兩件珍寶。

一件是唐朝郎餘令的作品紫檀描金山水圖。

另外一件就是郎餘令說的那個帝王圖。

他現在還沒弄清楚帝王圖是什麽,但從異瞳鑒定來看,那最裏麵隱藏著的珍寶藝術價值難以想象的高。

雙眼越來越疼,整個人就如同生了一場大病般渾身無力,昏昏欲睡。李墨跌跌撞撞走到房間,衣服都沒脫,整個人抱著那副古畫昏睡了過去。

晚上六點左右,陳小燕推門走了進來,李墨不在屋內。她走到西房間伸頭看一眼,小師叔居然躺在**睡大覺呢。

“小師叔,快點起床,太爺爺叫你去吃飯呢。”

李墨沒反應。

陳小燕搖搖頭走到床邊推了推他,光線灰暗,沒發覺他有什麽異常。可是連推幾下,李墨還是沒醒過來。

她打開床頭的電燈開光朝李墨望去,隻見他滿臉赤紅,伸頭一摸他的額頭。

“小師叔發高燒了。”

陳小燕嚇得連忙衝出屋子叫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