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還是按部就班的在康納的陪同下逛完了古堡,他也發現了高爾夫球場下的地道並沒有和古堡相連通,所以當年發掘古堡的時候並沒有任何的發現。

那個地道有好幾條相通,李墨估計當年挖出那條地道主要是用來存放各種物資,又或者是為了配合地麵上建設碉堡防禦,不管是出於什麽目的,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肯定是無法從古堡內部開始再次發掘,打通那個地道。

更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在人家高爾夫球場上直接發掘,能夠在這個地方開高爾夫球場的人豈是泛泛之輩,在當地絕對是個手眼通天之人。自己這麽一說,誰能信啊。

好歹人家貴金屬公司的人還帶著各種裝備,而自己隻是帶著一雙眼睛過來走一遭而已。

所以雖然發現了藏寶,但怎麽弄出來成了大難題。

李墨在聖地亞哥古堡中逛了許久,再也沒有什麽其他發現。

“李先生,我們去那邊的古玩二手市場逛一逛如何?”

“這是我的最愛,還要麻煩康納先生了。”

馬尼拉的古玩二手市場還挺大的,大概有二三十家沿街商鋪,在路邊也有不少地攤,當然在遊客多的地方自然也少不了地方特色美食。不過這裏的規模肯定無法和歐洲那邊的古玩市場或者米國的古玩市場相比較,與華夏的古玩市場相比最多相當於一個老街的規模。

商鋪裏擺放的各種東西倒是讓李墨大開眼界,如木刻、吉他、雪茄、皮革品、刺繡、地席、台墊、手袋、竹器、珊瑚、紡織物、貝殼製品、銅器等。與其說這裏是古玩二手市場,倒不如說是工藝品一條街,偏偏遊客還蠻多的。

當然,李墨在商鋪裏也看到了來自華夏的東西,比如瓷器,木雕,工藝品等,數量不多,但很顯眼。

李墨先把屬於華夏的物品看了一遍,果然都是從國內進口過來的工藝品,而且讓他想不到的是那三個工藝精湛的瓷器底足上居然還是‘古韻軒製’四字款識。

他目光掃了一周走出了第一家古玩商鋪,隔壁的商鋪經營的也差不多,但多了不少木雕,而且是大型的木雕品。此時正好有個本地的兩三歲小男孩騎在一頭鹿木雕身上,嘴裏也不知道在嘀咕著什麽,反正看起來挺興奮的。

他這麽一看頓時眼睛一亮,好東西啊。

店裏的遊客也有好幾撥,不過基本都是隨便看看,連個問價的都沒有。而且因為小孩的聲音有點大,大概顯得很吵,遊客很快都一一走了。老板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眉頭一皺,朝後方喊了幾句,然後就看到一個中年女人從後院小跑過來,抱起小男孩走了。

看到李墨兩人在打量著店裏的東西,老板連忙主動迎上來嘰裏呱啦的說著什麽。

應付他的事情自然是康納去做。

“李先生,這裏的古玩市場和華夏的古玩市場可不能比,如果真論起來,這裏還算不上是真正的古玩市場。”

李墨隻是笑笑,心道你們國家才獨立多少年,又有什麽曆史文化。心裏這麽想,可是嘴裏還是說道:“我就隨便看看。”

然後他指指剛才小男孩騎的那個木雕鹿:“康納先生,問問老板,這個木雕玩具賣不賣的,雕刻的還挺精致逼真。”

康納問了一句,隨後說道:“老板說如果你想要買是可以賣的,價格是兩萬比索。”

李墨估算了下,兩萬比索折合成人民幣約兩千五百多塊。他不清楚這邊的行情是怎麽樣的,但古玩一行肯定是賣家出價,買家砍價。

“五千比索我就帶走,她要是賣我立刻付錢。”

康納可是十分清楚他的身份,既然對這個木雕小鹿感興趣,說明這個木雕還是有點什麽來曆的。但他不懂,所以就把李墨的原話給翻譯了過去。

古玩店老老板直擺手搖頭,看來五千比索價格太低,他堅決不賣。

“康納先生,我們走吧。”

李墨轉身就要走,那個老板見他沒有任何表情,不由一急忍不住上前抓住他的手臂陪著笑,露出一口泛黃的牙齒。

“老板,你這是幾個意思,要強買強賣嗎?”

康納連忙解釋說道:“李先生,老板的意思是價格好商量,五千比索他是要虧本的。說你要是真喜歡這個木雕小鹿,就再加五千比索。”

一萬比索,折合成一千多塊錢,實在是白菜價。

李墨回頭又看看木雕小鹿,然後還走過去用手摸摸,隨後朝康納點下頭道:“那就一萬比索吧,你幫我付下。”

康納一愣,臥槽,你是世界首富好吧,你買個東西還要我這個窮鬼幫你付錢。不過鄙視歸鄙視,他還是掏出錢包付了錢。

“送你了。”

李墨雙手後背,優哉遊哉的朝外走去。

康納連罵人的衝動都有了,自己出錢給你買東西,結果你買下來轉手又送給我,還要我扛著走不成。不過……這事有點……

他想到什麽,連忙走過去搬起木雕小鹿,還挺沉的。幸好自己平時經常鍛煉身體,否則搬起這個木雕有點吃力。他加緊兩步追上去,小聲問道:“李先生,這個木雕小鹿有什麽說法不成?難道是古董?”

“看來康納先生對古董沒在意過啊。”李墨笑了笑道,“這個是清朝晚期時候的,也就是在十九世紀末那個階段的古董。這個木頭用黃花梨木,而且還是海南黃花梨木,油性特別足,你摸摸表麵是不是感覺就像是在摸嬰兒的肌膚那麽光滑細膩?”

康納一改臉上不爽的表情說道:“還真是這樣,摸起來很舒服。李先生,那這個什麽南海黃花梨木雕刻的小鹿能值多少錢?”

“如果在我們國內的話差不多能值個五十萬以上。”李墨停頓一下繼續說道,“在你們這裏折算下來差不多是四百萬比索上下。康納先生,這個就當是我送給你的見麵禮好了,這個古董如果你能保存好的話,將來還是能不斷增值的,可要是損壞了一個部位,那價值就會大打折扣,你自己考慮好是收藏還是轉讓,隨便你。”

康納頓時對自己的小肚雞腸感覺很羞愧,是自己誤解他了。瞧瞧人家這大方程度,相當於四百萬比索直接送。

“康納先生,你這麽一直扛著黃花梨木雕小鹿也特別不方便,要不你先把他送回車裏,我就在這邊轉轉,你送完東西再到這裏找我就行。”

康納覺得這真是個好建議,自己一直扛著也太紮眼了,再說扛著也累。

“李先生,那你先逛逛,我馬上就回來。”

康納扛著小鹿急衝衝的走了,等他一走,刺頭走過來小聲說道:“李先生,好像有人在暗中盯著我們。”

“沒事,自己人。”

刺頭頓時放下心來,看來李墨自己私底下也做了其他準備。

李墨走到一個賣冷飲的攤位前,指指一瓶冰鎮的水。攤主給他拿一瓶礦泉水,這時一個彪悍強壯的歐洲大漢也指指同樣的一瓶水,然後遞給她一張錢。

“李先生,朱麗葉小姐向您問好。”

“瘋子,前麵有個室內停車場,你看看能不能想辦法買下來的,有大用,等用完了你們在轉手賣掉。”

“明白,這事包在我們身上。”瘋子小聲說道,然後接過零錢走了,李墨吩咐的事情根本沒有絲毫的遲疑,他說什麽自己就照著做。刺頭看著他的背影,那個家夥有點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

一瓶水下肚,康納才急衝衝的跑過來,滿頭大汗。

“李先生,我們繼續逛?”

“既然來了,肯定要多轉轉,說不定還能碰到其他不錯的古董。”李墨又逛了八家商鋪,可惜這裏的好東西幾乎沒有,等他再次從一家商鋪走出來時整個人都有點鬱悶了,這裏是二手市場,但肯定不是古玩街。

擦擦頭上的汗珠,康納很有眼力的遞給他一瓶冰鎮過的酸梅汁:“這個是從華人城那邊販賣過來的,那邊有中醫館,這玩意喝起來酸酸甜甜,清涼解渴非常的不錯。”

李墨喝一口果然不是大街上隨便兌出來的所謂的酸梅汁,而是用幾味中藥搭配熬出來的正宗烏梅湯。

“哪裏買的,再去買點提著,這玩意喝著舒服。”

康納回頭指指斜對麵的一個古董店,門口有一個冰櫃,冰櫃旁邊立著一塊牌子,上麵居然用英語和漢文寫著‘華夏正宗酸梅汁’。

這次掏錢的是刺頭,把冰櫃裏十五瓶烏梅湯都買下來。李墨站在門口一邊喝著感受著清涼,目光一邊隨意的朝店裏掃視著。本以為這家古董店也沒什麽看頭,可現在他目光落在櫃台台麵左邊一個瓷器身上。

那瓷器高有四十厘米,插著水養的花,鮮花盛開,隱隱有一絲香味傳過來。

他走進店裏,喝著冰鎮烏梅湯,頗有興趣的看著店裏貨架上擺放的各種東西。這家展示出來的瓷器還是蠻多的,有三十多件,有的很新,有的很舊,也不知道老板到底是怎麽區分真品和贗品。

李墨從貨架上拿下一個青花梅瓶,翻看著。康納一見他的臉色心道難道又碰到什麽好古董了,不由好奇的湊過去看了眼,隨後小聲說道:“李先生,這個瓷器看起來有些年代,表麵都微微發黃了。”

“你當這是古書不成,還微微發黃。”李墨笑笑,把梅瓶放回原來的地方,“這件瓷器燒出來的時間不超過半年,表麵的黃斑那是因為把燒製好的瓷器放入了含有硫酸的溶液裏處理過。你是不是以為瓷器越舊就越值錢?”

康納臉色發窘,自己的確是這麽想的。

李墨這時走到櫃台旁,看看櫃子裏陳列的各種首飾,還有蜜蠟手串,隻是品質較低,沒什麽大的價值。老板上了年紀,估計要七十歲左右,他朝李墨熱情的揮手示意下表示歡迎。

“李先生,老板問你有沒有喜歡的東西?”

“我看了一圈真沒什麽可看的,唯一看起來比較精美的估計就是眼前這個插花的瓷器,還挺漂亮的,你問問老板這個花瓶賣不賣?”

“賣,八萬比索。”

嘿,這個老板還挺會開價的,八萬比索這算下也有一萬元了。這個開價在國內的古玩店裏也差不多是這個程度,當然這是在老板不識真貨的情況下。

李墨有點鄙視的說道:“這樣的瓷器在國內想買多少就有多少,你告訴老板,三千索幣一件同樣的瓷器我可以對他不限量的供應。他買回來可以翻上二十大幾倍再賣給那些人傻錢多的遊客。他要是誠心想賣,我可以出價五千比索。要不是覺得這個瓷器真的挺漂亮精致的,我也懶得買。”

康納突然覺得玩古董的人都是討價還價的高手,一個敢開價,一個就敢砍價。不過李墨既然看中了它,毫無疑問肯定是華夏瓷器中的古董真品,看在剛才對自己那麽大方的份子上,自己就給他助助力。

於是和老板討價還價起來,最後是八千比索成交,當然掏錢的依舊是康納。

老板眉開眼笑的把花給扔了,小心倒掉瓷器中的水,然後用包裝盒包好恭敬的遞到康納手中。

“李先生,這件瓷器您自己收好。”

“我帶著不方便,你自己留著養花吧。”

康納看看手中提著的瓷器,隨後虛心的請教道:“李先生,這件瓷器我要怎麽保養啊?”

“不喜歡養花的話就鎖在保險櫃裏。”

李墨隨口說道。

“李先生,這難道也是古董真品?”

“大清道光年製的粉彩玉堂富貴雙壽耳瓶。”李墨解釋了幾句,“這件瓷器繪畫是白頭翁鳥,玉蘭花,還有牡丹花,使用的題材是清代常見的玉堂富貴。這種畫法和畫的精細的程度,是大清官窯製作的水平。這路瓷器畫工精美,實際上它是景德那邊製坯,送到九江畫彩。”

“而九江彩就是近似於琺琅彩的釉彩,瓷器絕對是古董真品無疑。康納先生,跟你說的這些你也聽不懂,總之你記住一件事情,這件瓷器要是上了拍賣會大概能賣到五百萬比索,所以你自己看著辦吧。”

這是又要送給自己?

康納的小心髒不由撲通撲通劇烈跳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