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特山之所以被視為神山,主要是成吉思汗曾經在這裏躲過了幾次死劫,所以在他心目中這座山就是他的保護神,因此肯特山就成了蒙古人民心目中的神山。

李墨他們是扮成普通遊客來這裏玩的,所以他們第二天吃過早飯後就開著從酒店租過來的車子朝城外的神山而去。這一路上也看到很多輛旅遊大巴車來來往往,環刀一邊開車一邊說道:“來這邊玩的主要是東南亞的遊客,歐美來的非常少,在他們眼中這裏有點落後。”

坐在後座的李墨托著下巴看著外麵的景色,雖然氣候還有點冷,但這裏已經被綠意覆蓋。出了國都,眼中除了連綿起伏的山脈外就是一望無際的綠地草原。

“剃頭,棕熊他們現在到了哪裏?”

“根據他們安排的行程來看,今天不會去肯特山,而是前往南邊的大草原。那一路上的保護陣勢可不小,我估計蒙國這次為了防止有意外發生可能會把國都的警力調集了一小半,一路相隨。”

“他們可算是風光無限啊。”

蒙國官方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南邊,那自己便可以渾水摸魚。他很想在肯特山那邊發現成吉思汗秘藏,但是又擔心根本沒辦法起出秘藏,隻能看不能碰那多麽的難受。

如果在肯特山那邊也找不到任何的成吉思汗秘藏線索,那他也就徹底死心了,趕快回過去準備打撈南海沉船寶藏。

不知道開了多久,車速逐漸慢下來。

“前方發生什麽事情了?”

“老板,前麵好像有人撞車了,有點堵。”

李墨歪頭看看,這邊的公路本就不算寬,哪裏像國內的高速公路,來去兩個方向分開,每個方向還有兩三個車道。就算這裏的車輛不多,但開久了後也容易對麵兩個方向的車子碰擦之類的。

前方已經聽到有人在高聲喊著,也聽不懂在喊什麽,反正就像是吵架一樣。

“李先生,車主說被撞得的那個人是故意從路旁衝上來的,就是特意碰瓷的,他堅決不會賠償。被撞的那個人說他是來追羊仔的,根本不是碰瓷的。還說這段路有限速,說車主超速行駛,不但撞死了他的小羊,還碰上了他的手臂,如果不賠償的話堅決不讓路,就等著警方來判斷。”

李墨好奇的問道:“這邊也有碰瓷的說法?”

“大概意思是那樣。”環刀回頭笑道,“李先生,要不我們開下公路,從旁邊的草地繞過去?”

外麵已經有等待不及的車主開出公路,然後繞了十幾米後再開上來,省的傻乎乎的被堵在那裏動不了。

“行,就繞一下吧,注意那些散放的羊群。”

真是擔心什麽就容易發生什麽,環刀車子剛開下去,有其他車輛的喇叭在急促的響著,驚動了不遠處的羊群。受到驚擾,羊群開始躁動起來。

“開慢點。”

剃頭正提醒著,就看到有幾隻大羊在慌亂中朝這邊衝過來。環刀連忙刹車,但還是一頭撞了上去。

公路那柄的爭吵一下子安靜下來,然後就看到一個上了年紀的大爺拖起地上已經死去的小羊,不再跟車主糾纏,然後衝李墨他們車子衝過來。

“對不起,李先生。”

“意外而已,不必放在心上,大爺要我們賠多少,我們就多賠一點,免得被他拖在這裏浪費時間。”

李墨說完,就看到公路那邊的交通終於開始動起來,而自己反而成為了最後頂雷的倒黴家夥。

環刀下車和那個大爺交涉起來,很顯然因為他懂這邊的語言,那大爺氣勢洶洶的樣子緩和了一點,又聽說李墨他們會很爽快的支付賠償,臉上頓時露出笑容,居然和環刀愉快的交談起來,還不斷的看向車裏,想要知道車內坐著的是誰。

好一會兒環刀才走回來說道:“李先生,我多給他賠了點錢,不過那隻被撞死的羊怎麽處理?”

“留給他好了。”

“我也是這麽說的,但他不同意,還說他的家就在附近,非要給我們把這隻羊弄成全羊宴。他說我們是外國遊客,絕對不能占我們的便宜。李先生,他說他們祖祖輩輩都在神山腳下生活,吃了他們的全羊宴,神山也會保佑我們的。”

李墨透過窗戶遠看著那肯特山脈,心裏不知道在想什麽,猶豫下才點頭說道:“那就去吃全羊宴。”

因為收到了大筆賠償,蒙國大爺變得熱情好客,他指指很遠處矗立的一頂頂蒙古包,然後先趕著羊群往回走去。

“李先生,他們的蒙古包就在那邊,開車過去最多五分鍾。”

“上車過去。”

幾分鍾後他們先來到蒙古包群前,總共有八頂蒙古包,也有兩輛車子停在外麵。在不遠處就是建立的圍欄,是圈羊用的。看到有陌生車子過來,從蒙古包裏走出十幾個男女老少。

溝通的事情自然全權交給環刀,他下車過去交談幾句,就看到一個十三四歲的蒙國小姑娘大大方方的走過來,對李墨兩人行個禮。

到底是吃牛羊肉長大的,這邊的人長的就是壯實,三人被小姑娘帶入一個蒙古包中,裏麵裝飾普通,但是桌椅鍋爐之類的齊全,裏麵也暖和的很,不需要再忍受外麵還有點寒意的風。

鍋爐上有一個小鍋正燒著水,小姑娘嫻熟的朝鍋裏放一些稀奇的東西。

李墨看了會兒,本來挺好的一鍋開水已經逐漸變成了……有點像更稀一點的麵糊糊,看起來不怎麽樣,但蒙古包裏很快就彌散著一股奶香氣。

“環刀,這喝下去不會鬧肚子吧?”

李墨有點擔憂的說道,真鬧肚子了,在哪裏上廁所呢,總不能光著屁股露天在大草原上吧。

“李先生,這是他們招待貴客而特地煮的奶茶。因為這邊常年主食是牛羊肉,吃多了也扛不住,所以這奶茶一口下去可以去膩味,也可以潤腸道,增加腸胃蠕動能力。”

“明白了,就好像我們在吃大餐前喝一點檸檬水或者大麥茶一樣。”剃頭連忙笑著說道。

“差不多這個意思。”

一鍋濃鬱的奶茶燒製好,小姑娘先給李墨倒了一杯,然後雙手捧起遞給李墨。

李墨雙手接過對她笑了笑,然後吹吹小喝一口。味道怎麽形容呢,感覺有點像小時候衝的那種麥乳精茶,隻不過這奶茶裏還放了點類似炒熟的小米一樣的東西,喝一口奶茶還能嚼一嚼。

“這不錯嘞。”

李墨讚道,環刀連忙翻譯過去,那小姑娘臉上頓時笑出了花朵。

大爺終於趕著羊群回來了,有兩個中年漢子去處理被撞死的羊,刀在他們手中玩的非常溜,很快清水羊肉開始煮起來,什麽大料都沒有放,就放了一把粗鹽。

“製作手法粗獷。”李墨評價道。

“但是這樣也最大限度了保留了羊肉的自然原味。”環刀對這裏很了解,“中午我們吃羊排肉,羊雜可以燒湯,可以炒菜,其他部分的羊肉可以做紅燒,可以調製各種喜歡的味道。”

大爺樂嗬嗬的端著一壺燒開的奶茶走進蒙古包,他直接和環刀交談著。

“大爺說,那頭被撞死的羊有八十多斤,一兩頓肯定吃不完,問我們過來旅遊的話需不需要在這裏住一兩天的,這邊可以提供蒙古包住宿。”

李墨友好的對那老人搖搖頭,他們又不是真過來旅遊的,況且這樣的蒙古包他真的有點不適應,空氣中都有那種很難消除的羊膻味。白天在這邊吃吃飯也就算了,晚上絕對不會在這裏過夜的。

“環刀,告訴他,我們下午就要離開。中午的全羊宴不要多做,免得吃不完浪費,剩下的羊肉就讓他們留下慢慢吃好了。”

“歡迎華夏的兄弟來我家裏作客。”就在這時,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掀開門簾走進來,他搓搓手繼續說道,“煮好的羊肉吃不完的話,可以給你們免費打包帶走的。”

“你的漢語說的相當不錯啊。”李墨有點驚訝。

“哈哈哈,我是大學裏的一名漢語老師,我叫麥麥提,在十八九歲的時候去華夏留學過,就在外國語學院裏進修。這老漢是我父親,今天的事情我都聽家人說過,撞死羊的事情也不能怪你們,等吃過飯後該退給你們的錢會退給你們的。”

能夠用漢語交流,李墨這才覺得方便很多,他笑了道:“該賠償的就要賠償,也不必退補給我們了。我們三個這次過來主要是想瞻仰下這邊的肯特山,畢竟它是一代天驕成吉思汗心中的神山。”

麥麥提給三人分別倒了一碗奶茶,然後坐在一旁笑道:“你們也是為了成吉思汗真正的陵墓來的吧?”

三人神色同時一震,然後麵麵相覷,難道自己的裝扮被識破了,否則他怎麽會如此直截了當的問。

“麥麥提老師,你是說在這座神山中有成吉思汗的真正陵墓?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成吉思汗陵墓早就被我國考古專家給發現找到了。”

“你說的是衣冠塚吧?”

麥麥提擺擺手道:“衣冠塚隻是用來被後人祭祀的,而成吉思汗真正的陵墓依舊埋在某個黑暗中,但肯定不會在這裏。”

李墨喝完碗中的奶茶,然後故作好奇的問道:“麥麥提老師,你怎麽會認為我們是衝著成吉思汗真正陵墓來的呢?”

麥麥提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然後說道:“我就是猜的,跟你們說啊,如果是跟團來的遊客那真的是過來玩的,如果是自由行的遊客十之八九都是衝著傳說中的成吉思汗寶藏來的。不過給你們一個忠告,不知道有多少國內外的尋寶公司都來前後翻了好幾遍,但依然沒有任何發現,所以成吉思汗的真正陵墓肯定不在這神山附近。”

“麥麥提老師,你這次是猜錯了。我們來蒙國可不是為了尋寶,而是真的來遊玩的。你去我們車裏看看就知道我沒撒謊,車裏可沒任何趁手的探查工具,你見過尋寶的哪會赤手空拳過來的。”

麥麥提笑了笑,說自己隻是瞎猜猜的,因為在交流上沒有障礙,於是蒙古包裏的氣氛也變得逐漸融洽起來。不一會兒,有兩個壯士的大漢把一鍋羊肉給抬進蒙古包裏放在鍋爐上繼續燉著。

隨後又有一個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走進蒙古包裏,然後偎依在麥麥提懷中,目光好奇的打量著李墨三人。

“這是我的小女兒巴巴木。”

這邊的人名字聽起來都有點怪,但也朗朗上口。李墨給她一個燦爛的笑容,還從隨身挎包裏掏出一塊巧克力,遞到她麵前道:“嚐一嚐,很美味的。”

小女孩沒有接,而是仰頭看看麥麥提。

麥麥提跟她說了兩句才見她眉開眼笑的伸手從李墨這邊接過巧克力,而就在她準備縮手的時候,李墨看到她的右手腕上帶著一個一件金手鐲。金手鐲中間稍微纖細一點,朝兩頭逐漸變粗,而兩端居然雕刻的是獸首,有點像豹子頭。

他之所以多看一眼,因為那獸首金手鐲完全是手工製作而成,表麵有明顯鏨刻捶打的痕印,在如今的社會中,這樣的傳統老手藝已經不多見了,基本上看到的都是機器統一生產出來的。

另外一個就是那金手鐲的亮度顏色有點不同,也就是黃金的純度不夠。按理說現在給孩子定製黃金手鐲怎麽也要用千足金才對,又不是像過去那樣,因為提煉黃金的工藝受到時代限製,早些時候七成金,八成金就算是足金了。

想到這裏,李墨異瞳一掃,那手鐲頓時透射出金色光暈。乖乖,那件獸首金手鐲居然還是漢代時候的文物,有兩千年的曆史了。

“麥麥提老師,冒昧的問一句,你女兒手腕上帶的金手鐲是在哪裏定做的,我看那應該是純手工製作出來,如今那樣的老手藝可難得一見。我在國內的時候也經常幫家人去找私人定製黃金飾品,手藝還不夠純粹。”

麥麥提聞言拉過小女兒的右手腕,然後看了一眼後才說道:“這可不是定製的,是我結婚時,老婆娘家的陪嫁之一。是一對,另外一隻戴在我大女兒手上,姐妹兩每人一隻,這樣也沒什麽爭吵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