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菜菜就算人再漂亮,名氣再大那也隻是千年盛藏集團下的一個高管,但是李墨不同,他身上的頭銜實在是太多了。這十幾年中,小孩是聽著他的傳奇故事長大的,年輕人伴隨著他的成長而結婚生子的,中年人在津津樂道的同時已經慢慢的老去。
可以說李墨這十幾年,在國民中造成的影響非常大。
如今,他出現在這裏,四周的吃瓜群眾都沸騰起來。
兩個七十多歲的老人抬頭看看李墨,然後相互望望。
其中那個老婦人遲疑的問道:“你是李墨,創立美好慈善基金的那個大善人?”
李墨點點頭道:“美好慈善基金是我創立的,但我不負責具體的運營,被你們堵在屋裏出不來的朱菜菜是美好慈善基金第二任總經理,後來因為工作出色才將她調到姑蘇來主持這邊的海洋考古基地以及經濟開發區所有投資項目的跟進建設。”
“你們堵在這裏一天,那所有的工作就會積壓一天,那造成的損失就有可能達到幾百萬,上千萬,甚至上億。本來這筆損失完全可以節省下來用來做慈善事業的,但因為二老堵在這邊,讓工作都停頓下來,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數百上千萬的資金白白損失掉。”
老婦人眼中露出一絲羞愧之色,而他身邊的老者此刻也長歎一口氣,扶著老婦人站起來,然後對他鞠個躬。
李墨連忙上前扶起他們,不管他們堵在這裏是受誰指示的,但這麽大年紀的還不顧一切的做出這等事情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李先生,真是慚愧,我們真對不起您。你在我們那邊投資建橋,鋪路,協助官方幫助我們脫離貧困,給我們蓋新房,讓孩子們都有書讀,我們是真的把你當成活菩薩的。這次要不是兒子兒媳遭遇車禍,我們實在是沒錢了,如果再不做手術的話,兒子兒媳可能這輩子就隻能躺在**過一輩子,我們也是走投無路才……”
老者還沒說完,就啪的一聲扇在自己的臉上,四周一片嘩然。
李墨也心中一陣酸楚,如果不是遇到這樣的困難,兩個老人也不會如此。
“剃頭。”
“老板,您吩咐。”
“你立刻送兩位老人家去醫院,讓醫院專家安排手術,所有的費用美好慈善基金出,一定要治好兩個傷者。”
“是,老板。”
兩個老人家聞言,紛紛跪在地上大哭起來。
“活菩薩,您真是活菩薩啊。”
“謝謝李先生,我們真不是人,對不起。”
兩個老人痛哭流淚,李墨和剃頭將他們扶起來。那兩個警察此刻也走過來,準備在前麵開道送他們去醫院,順便再查下事情的背後到底是誰在安排的。
兩個老人臨走前還在不住的表示感謝,等他們都走後,李墨才敲敲大門。按理說門外發生的事情,菜菜應該都知道才對。鬧事的人都走了,她也應該打開門看下才對。
但是他敲了好幾聲,屋裏都沒動靜。
虞婷也上前敲敲門,還喊了幾聲,屋內同樣沒動靜。
“老板,菜菜不會出事了吧?”
李墨心頭一驚,異瞳一掃,然後臉色陡變,喝聲道:“你閃開。”
他朝後退五六步,然後全身發力衝刺,整個人轟隆一聲撞在大門上。他的力量第一次全部爆發出來,防盜門都禁受不住衝擊力被撞開。
李墨直接朝臥室衝過去,虞婷也臉色難看的跟著衝進去,帶過來的安保紛紛跟上。
“快啟動車子送菜菜去醫院。”
李墨抱著已經昏迷過去,氣息微弱的朱菜菜衝出房子,急吼吼的喊著。
醫院急救室外,虞婷走來走去,不時的朝急救室大門看看。李墨也保持不了淡定冷靜,他坐在椅子上靜靜的等待著。朱菜菜已經急救超過兩個小時,隻看見護士進進出出,也有其他的急診專家陸續走進去,但是誰都沒有給個明確的答案。
又過了大概半小時,急救室燈熄滅,然後看到幾個急救專家走出來摘下口罩。
“醫生,病人怎麽樣了?”
李墨瞬間站起來急忙問道。
“李院士還請放心,患者已經搶救回來,隻是身體非常虛弱,還需要送入重症室監察二十四小時,如果沒有再發生反常的惡化,基本就不會再有生命危險。”
“謝謝醫生,謝謝大家。”
朱菜菜被推進了重症監護室,李墨和虞婷就站在外麵透過玻璃看著還在昏迷的菜菜。
“老板,菜菜還沒有從打擊中緩過神來,就又發生被堵的事件,估計她也是承受不住那種壓力才走上極端之路的。”
李墨眼中露出絲絲冰冷,兩個老人隻是很可憐,而指使他們的人才真正的可惡至極。
“你去警局了解下情況。”
“好的,老板。”
晚上八點多,秦思睿打來電話詢問菜菜的情況,她也是剛才爆出來的新聞中得知菜菜出事了。
“搶救的及時,還需要在重症室觀察一天,情況應該不嚴重了。”
“小墨,明天我也盈盈過去一趟看看她,孩子就都交給你師父和師娘照看下。”
“先別過來,估計她是承受的心理壓力太大才走極端的。等她恢複的差不多了再說,明天朱律師夫婦也會趕到,還是多給她一點空間吧。”
“那也行,你也要注意好好休息。”
“恩,拜拜。”
秦思睿掛掉電話,柳盈盈一家都看向她。
“思睿,小墨是怎麽說的?”
“他說還是多給菜菜一點空間,先不要過去看她,免得她心裏壓力更大。”
柳盈盈點點頭,說的也對,真是太嚇人了,如果李墨動作再慢點的話,或者不能及時撞開大門的話,那肯定耽誤搶救時間,真那樣的話,菜菜是生死難料。
“盈盈,我看那個菜菜也不大,長的又那麽漂亮,家庭也非常的好,今後還愁嫁不到好男人?”柳川慶歎口氣說道,到底年輕,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
“媽媽,菜菜阿姨怎麽了?”正在吃飯的思思抬頭問道。
“媽媽,菜菜阿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睿睿也跟著問道。
秦思睿還沒回答,就見李君揚咽下一口飯撇嘴說道:“剛才媽媽和姨娘都說的那麽清楚了,菜菜阿姨是被男人給拋棄了,然後她想不開,後來多虧了英明神武的爸爸及時把她送到醫院才救了回來的。”
客廳裏一下子安靜下來。
柳盈盈突然笑了,然後給他夾了一根紅燒雞腿說道:“還是君揚最聰明。”
“恩,我也是這麽認為的。”
李君揚自我肯定的點點頭。
“小墨在小的時候也沒這麽聰明啊,難道是遺傳了思睿的?”
柳川慶驚訝的說道。
“我也不知道。”秦思睿很無奈。
這孩子說出的話很有邏輯,跟他的年齡太不相符了。
“君揚,那你說菜菜阿姨以後該怎麽辦?”柳盈盈打趣的問道。
“這個問題太深奧了,我從來沒有考慮過大人的問題,不知道怎麽回答。”
李君揚回答的依舊是一本正經。
宋師至見他聰慧過人,不由也好奇的問道:“君揚,太爺爺問你一個問題,你現在在考慮什麽問題呢?”
“我是誰,我從哪裏來,我要到哪裏去?”
呃——
客廳中又是一陣安靜。
秦思睿忍不住伸手在他額頭上輕輕點了點沒好氣的說道:“你又從哪裏看到這三句話的?”
“書上,忘記是哪本書了。”李君揚一邊啃著雞腿,一邊又繼續說道,“媽媽,我想學醫。我覺得思琪大姨的老公好厲害,他就這麽一摸別人的手,就能知道對方得什麽病了。”
秦思睿頓了下才問道:“你真想學醫?”
“那是當然,我已經認識很多字了,我天天待在幼兒園裏很無聊的。那些小朋友一個個的都跟姐姐一樣,好幼稚,我才不想上幼兒園呢。”
宋師至不由對他豎起大拇指,柳川慶夫婦也是被驚的不輕,這是個小孩子嗎?
姑蘇人民醫院,朱菜菜在第二天上午十點多蘇醒過來,目前來看生命體征一切正常。朱明誠夫婦站在重症室外一直在抹淚,從小到大菜菜都很獨立自主,所以他們也基本上沒怎麽操心過,當然在感情上他們也曾經插過手,但在菜菜受到過打擊後就不再過問,他們也看透了,女兒的終身大事一切隨緣吧。
沒想到菜菜再次在感情上受到了重創,都已經想不開走極端的路。
“李先生,大恩不言謝。要不是您,菜菜恐怕……”朱夫人已經哽咽的說不出話,朱明誠伸手拍拍她的後背,安慰她一下。
“不幸中的萬幸,朱律師,等菜菜出院後,你們夫婦有什麽打算?說到底,如果不是我把她從京都調到這邊來,也不會發生現在這事,我也是有責任的。”
“李先生,這跟您是沒有任何關係的,任何事件的發生都有偶然性,也有必然性,好在菜菜已經沒有生命危險,等她出院後,我們帶她回京都生活一段時間,我們也會抽出更多時間陪她到處散散心。隻是您在這邊的項目都非常重要,還需要您盡早的決定接任的人選。”
“這樣也好,這邊的工作事情我會安排好的,你們照顧好菜菜就行,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提。”
“謝謝李先生,您也照看一夜了,還是先回去好好休息下,這邊我們在就行。”
菜菜既然已經脫離生命危險,李墨繼續留下也沒什麽可做的,他點點頭,和兩人告辭離開。
到了門口正好看到虞婷和剃頭下車。
“我們找個地方坐一坐,喝點茶解解乏。”
三人就在醫院對麵的一家咖啡廳找了個卡座,這裏不僅有喝的,也有各種吃的,可以隨便點。
“老板,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剃頭剛要說,被李墨製止住了。
“這事讓接任者去處理吧,我不想聽。虞總,菜菜出院後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這邊的工作不能停,你正式接任如何?還是先回去和家人商量下?”
“老板,你都這麽信任我了,我哪裏還要猶豫的。家裏那邊你放心,他們肯定會支持我工作的。其實姑蘇這邊真是個好地方,生活很愜意,氣候又濕潤,不像北方那麽的幹燥,對我們女人皮膚很有好處。所以我真過來的話,一家人都會搬過來定居。”
“得,那就這麽定了,回頭我讓師姐正式下個任命涵發送全集團。”
李墨在姑蘇又待了兩天,菜菜確認無礙後就出了院,朱明誠夫婦帶著她返回京都,李墨用專機送他們的。臨走前,朱菜菜好幾次要對李墨說什麽,但礙於有別人在場,最終還是沒有機會說心裏的秘密。
八月三日,李墨一家人,柳川慶一家人和三十個安保坐上遊輪,開始沿海南行。他們這一路上就是遊玩的,五個孩子對大海充滿了莫名的好奇,每天都很高興,他們還看到很多海鳥捕魚的場麵,似乎一下子打開了他們的視野。
李墨和柳川慶最喜歡的便是海釣,看到不遠處孩子們在甲板上打量著巨大的海魚,激動的都議論好久了。
“難怪說多帶孩子旅行對他們的成長是有很大好處的,這一路上所見都將成為他們成長中最美好的一段經曆和記憶。”
“師父,等我不想再幹了,我就帶著你們所有人天天出去旅遊,逛遍祖國每一處的大好河山後,再去逛世界各地的盛景之地。”
“你才三十出頭而已,打算什麽時候退隱?”
“很快,等南海還有兩艘沉船寶藏都打撈上來後就決定不再尋寶了。仔細想想,從古至今,凡是有一點民間流傳的寶藏都被我找到了。哪怕是沒有流傳的,我也找到了不少。在華夏大地之下,估計還隱藏的寶藏也極少了,總要給後人留下一些機會。”
“這話倒是。”柳川慶突然小聲道,“小墨,你帶著師公一起南下,是不是早知道他的身體真實情況了?”
李墨點點頭:“與其讓師公靜靜的待在魔都等待著最後的時光結束,倒不如讓他開開心心的走完最後一段路。你沒見師公這幾天精神都好很多嗎?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
“我就知道瞞不住你的,你做的對,人生總要有離別的那一天,開開心心的走才是真正的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