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證據?沒問題。

李墨用手指在青銅器表麵的鑄紋上輕輕的摩擦著,然後指指那些鑄紋彎鉤的地方說道:“你們有沒有感覺這些弧度有點奇怪,似曾相識?”

“李先生,你有話直說。”

灣島專家組組長神色微變。

李墨回頭看他一眼笑著說道:“在京都博物館裏有一台專門用來探測青銅器內部破損情況的機器,叫大功率探傷儀。我相信隻要一試,成影的片子中就發清晰的發現在這個青銅器表麵布滿了各種裂紋。”

見灣島專家組成員人人臉色陡變,他心中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

“當然,用機器來輔助鑒定,我怕你們這些人還會不要臉皮再和我耍賴,所以今天,就在這裏,在你們的親眼見證下,我給你們找出想要的答案。”

一個攝像鏡頭隨著李墨變動位置和方向,李墨脫掉身上的外套,然後走到桌子旁,去掉青銅蓋子,然後雙腳翻開,雙手扶住青銅腰身。

眾人不明白他想幹什麽,就見他靜靜的站立在那裏,不斷的調整著呼吸,大概三分鍾後陡然他雙手動了,好像是太極抱圓,猛然一搓,那青銅落入他的臂彎中,然後隨著他的抱圓動作一招招的施展出來,青銅器好像一隻球一樣,在他的懷中轉動,從左臂彎旋轉到右臂彎。

從右手背旋轉,經過後背轉到左手背,那可是一隻數十斤重的青銅器,哪怕是假的重量也不輕,可這個時候就猶如雜技表演者一樣在表演著球的藝術。

舉重若輕。

由於旋轉,青銅器腔內空氣跟著運動碰撞發出悶響,呼呼呼……

就在眾人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麽時,陡然那青銅器脫手飛起,越過頭頂。

啊—

眾人忍不住驚呼起來,但是當青銅器下落時,就見李墨雙手合攏,一次巨力合擊。嗡的巨響,青銅器在劇烈顫抖晃動。

然後李墨連續重複了五次這樣的合擊,最後青銅器再次在他的手臂之間旋來旋去,慢慢的被他安安穩穩的放到桌子上。

李墨擦擦額頭上的汗珠,看向灣島的諸位專家:“你們自己再看看表麵的鑄紋,如果眼睛看不清楚可以用上聚光手電和放大鏡,省的將來說我們沒給你們提前準備好,服務不周到。”

那些專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動,反而是秦雅麗急了,她拿出手電靠近一照仔細看看,大概半分鍾後回頭看看李墨,臉上露出驚奇之色說道:“表麵的鑄紋居然都是用強烈特製膠水粘連上去的?”

“哈哈哈,作假的人手法不錯。”

秦雅麗立刻激動起來,證據找到了,很明顯。也就是說這場最後一戰也徹底落下帷幕,勝負已定。

灣島專家組組長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到桌旁,用聚光手電研究了一小會兒才深深歎口氣道:“一切都是命啊,想不到司馬浩天做出來的贗品居然就這麽被破解了。”

“這是司馬浩天做的?”

李墨倒是有點驚訝。

“李墨,難道青銅表麵的鐵紅銅綠都是假的?”秦雅麗小聲問道。

“不,那些都是真的,非常自然,所以對一般人來說這個就是大開門的青銅器,就算放到拍賣會上也會被鑒定位真品。我剛才不會問過,那些鑄紋的弧度有點奇怪嗎?那是因為表麵鑄紋用的原材料是真正的銅幣,作假者將銅幣進行合理的切割分離,然後再用精細手法貼在表現,就形成了如今看到的一切外觀效果。”

李墨講解完朝灣島專家組說道:“你們可服氣?”

“李先生,我們心服口服。”

組長這個時候反而顯得很平靜,他朝李墨點點頭,眼中居然還露出幾分欣賞之色。

“我們之間的約定會在三天內實現,等郎世寧的那些名作到了後,我們再回灣島去。”

秦雅麗這時拳頭緊握,終於贏了。這場看似是兩個博物館之間的較量,實際上在背後,在暗中還有更加殘酷的較量。

“朱律師,剩餘的事情都交給你和小軍來處理。屬於我們的連夜護送先存入京都博物館地下藏寶庫中,日後慢慢的清點。秦局,我先走一步。”

“好,回去好好休息,其他事我來處理。”

李墨點點頭,他淡定的從後門走出,然後轉入車中。棕熊剛要問什麽,突然見到老板身子一歪,倒在車後排座位上。

“老板,你怎麽啦?”

“閉嘴,我隻是脫力而已,送我回詩家大院,我外公會處理的。”

李墨低聲說道。

棕熊這才緊閉嘴,點點頭,立刻啟動車子朝詩家四合院飛馳而去。半小時後,棕熊背著李墨衝入大院中大聲喊道:“詩老,快請醫生過來一趟。”

這時候才晚上八點多,客廳裏好幾個人正在聊天,聊得還正是李墨和灣島那個百年來鑒寶鬼才司馬浩天的比試事情。陡然聽到有人在院中大喊,非常著急的樣子,詩衛國第一個衝出來,看到李墨軟綿綿的趴在棕熊背上,嚇得忙過去幫忙問道:“小墨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

“老板脫力,家裏有補氣的人參先熬上一碗,再讓私人保健醫生過來檢查一下。”

“快讓李墨躺到**。”詩老也過來幫忙,詩芸黎更是立刻衝入房間中捧著一個木盒走出來道,“爺爺,我去給哥熬參湯。”

李墨臉色有點難看,他見床邊圍上好幾人,手都舉不起來,隻是動動嘴虛弱的說道:“我沒事。”

醫生也趕來了,他仔細檢查後說道:“脫力,我先給他吊點葡萄糖,有補氣的補品可以弄點。”

“已經在熬參湯了。”詩老伸手握住李墨的手說道,“不就是比試嗎?下午去的時候還生龍活虎的呢,怎麽晚上回來就成這模樣了呢?”

李墨咧嘴笑笑。

“是不是贏了?”

“嗯。”

“好好好。”

詩老一連說了三次好,然後看向衛國說道:“今天你和兒媳多辛苦一點,好好照顧下小墨。”

“爺爺,今天我照顧哥就行,你們早點睡覺。”

詩芸黎走進臥房,拿了個枕頭將李墨的頭墊高點,笑著說道:“哥,你到底怎麽把自己搞成這樣了,難不成和對方打群架了?”

“死丫頭,瞎說什麽呢。”詩為國瞪了眼芸黎。

“爸,我這是和哥看玩笑呢。”

詩芸黎無賴的朝他撅撅嘴。

“最後一戰中要鑒定一件青銅器的真假,施展出了師門三大鑒寶絕技之一,專門鑒定青銅的‘高山流水’,可惜我修煉的不夠精,還沒做到師門內口口相傳的那種意境。氣勢如山壓頂一樣磅礴,動作如流水一般潺潺連綿。”

李墨說完這句話,一陣困意湧上心頭。

“哥,什麽是高山流水?”詩芸黎聽得雲裏霧裏的,還要追問就見他已經沉睡過去。

醫生查看下,朝眾人擺擺手示意都出去。

“醫生,小墨真沒事?”

“詩老放心,讓他好好休息,差不多兩個小時後讓他喝點參湯再繼續睡,明天一早就能恢複精神。”

“好的,謝謝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