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訂婚給了所有人內心不小的震撼,當別人都在為掙錢所煩惱時,在李墨這邊根本不是個事情。想想他的年紀,想想他的成就,以及給身邊的人所帶來的變化,幾個大佬不得不感歎自己真的是老了。
訂婚宴的菜都很精致,以清淡為主,但口味都非常棒,一看就是出自名廚之手。
“娃子,這麽好的日子不來一杯,這可是你帶過來的典藏五十年的老酒。”
“老爺子,我看你們喝的那麽香還真想來一杯,隻是我這酒量太菜,一杯白酒下肚肯定會倒在桌底下。”
“不喝也好,也讓我們每人多品嚐一點,這樣年份的純釀老酒很難找了,喝掉一瓶少一瓶。”
幾個大佬都笑起來。
“諸位老爺子,如果你們喜歡喝,不敢說月月都能有的喝,但每個人一年弄個幾瓶嚐嚐還是沒問題的。不過呢,喝酒還是要淺嚐輒止,身體健康最重要。”
“哈哈哈,我們幾個可都沾了詩老和秦老的光了。”邱老高興的說道,“年輕的時候,我們幾個都是對瓶吹得,哪裏像現在這麽斯文。”
“小墨,你可不知道,邱老年輕的時候有個外號叫邱三瓶,要麽不喝,要是喝起來沒有三瓶的量絕對不下桌。”
詩老樂著說道。
“諸位老爺子,我家裏可是弄了個酒庫,五十年份,四十年份,三十年份的都已經收藏了好多。我們現在先喝五十年份的老酒,按著順序來喝,年年都會有最好年份的老酒。”
李墨還是有點驕傲的,低於三十年份的他暫時不考慮。
“好小子,你在勾引我這個老頭子的酒癮,以後一有空我就去你家轉轉,打打牙簽。”
邱老說到這裏琢磨下道:“這酒也不白喝你的,你有什麽事情解決不了包在老頭子我身上如何?”
這個承諾就大了。
“邱老您是什麽身份,讓你出麵解決那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不就是等於用炮彈打蚊子嗎?”
開玩笑,這麽一個承諾怎麽可能隨便用掉。
“哈哈哈,雖然這個比喻有點誇張,但聽著就是讓人舒坦,看來家裏的幾個小子還要多跟你學學才行。不像他們一個個死板的,說話也無趣。”
飯桌上的氣氛很熱鬧,李墨應付自如,不像牛三胖和秦思睿就顯得很拘謹,幾乎沒敢插過話。
“小墨,快到年底了,也給大家找點可以遊玩的地方嘛,我和幾個老夥計還想去博物館轉轉呢。”
老爺子突然說道,目光大有深意的看了下李墨。
“老爺子您老想看隨時都可以。”
“好嘛,明天我讓人打個電話給你,到時候你給我們好好講講。嗯,你看誰順眼的也一起帶過去好了,給你打打下手,免得你一個人太累。”
老爺子這時端起酒杯。
“祝賀這對新人。”
李墨和秦思睿較忙起身,以果汁代替回敬。
坐下後,李墨逐漸回過味來。不愧是大佬,這說話都是有深度的,沒有一句話是明著說,但每一句話都值得人去推敲。
這是要讓他推薦個能夠幫他成事的人,明天給他打電話的那個人應該就是可以做人事調動拍板的人。他帶誰過去,誰就有最大的機會成為燕郊地區新領導。
在談笑中訂婚宴結束,幾位老爺子也相繼離開秦家大院。詩老,秦老還有李墨則在書房中泡茶喝起來,思睿和其他人則幫忙收拾下。
“小墨,你是怎麽考慮的?”
秦老這句話問的沒頭沒尾,但是李墨卻明白他的意思,無所謂的說道:“不管是誰,隻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我也不願意插手地方上的事情,太鬧心。我也是後來才琢磨出老爺子話裏的意思,我哪裏有好的人選推薦,這不是為難我嘛。”
詩老和秦老都笑起來,這小子的悟性真不錯,可惜他不願意,否則將來成就不會低。
“你外公說你有打算挪位到魔都的想法,其實不管到了哪裏都會有害群之馬,你可知道這次犯事的人是誰嗎?”秦老頓了下才道,“李家的人,可惜那人錯會了李老的意思,還以為要對付你,就私自動了手腳。幸好你上次安排的兩個人及時通風報信,那筆錢才有跡可循的追了回來。真是狗膽包天,吃肉不吐骨頭。”
這事李墨也聽師姐陳鳳說過了,看來他們也清楚的認識到前麵的道路該怎麽走。
隻是那人是李家安排的,倒是讓李墨有點意外。
“外公,秦爺爺,那你們說這次怎麽處理?”
詩老這時回道:“你那個表舅做事還不錯,勤勤懇懇,沉得住氣,運作一下沒問題。如果他這次能從京外調進來的話,那可算是連升兩級,今後也能一心做好地方上的事務。老首長明天出麵,也算是你給你撐腰,免得還真以為你好欺負。”
李墨對那個於得誌的印象還不錯,既然外公覺得他可靠,那就他吧,總比推薦一個不熟悉的人上去要好。
“你自己聯係他。”
詩老吩咐一聲。
李墨點點頭,掏出手機走到外麵走廊上撥通了表舅的電話,響了十幾秒那邊接通。
“小墨啊。”
“表舅,你還在京都嗎?”
“昨天就離開京都了,有什麽事情嗎?”
“明天有幾個老爺子要去我的博物館參觀下,你現在趕回京都的話應該能趕得上。機會隻有一次,我能做的就這麽多了。”
撲通,咣當,那邊似乎有東西摔碎了,然後就聽到於得誌激動的聲音:“小墨,我現在就收拾東西趕回京都,明天肯定可以準時和你匯合。”
“好,路上小心。”
果然都是混跡官方的老手,李墨都沒怎麽說對方就一下子明白過來。
晚上本來要陪思睿出去逛逛的,但京都的西北風一下子猛烈刮起來,呼呼的吹在臉上像刀割一樣。
第一次正式約會就這麽破產了。
李墨在秦家大院吃過晚飯才離開,他下午就安排好相關事宜。項羽寶藏館和古韻軒博物館的古董幾位老爺子都已經見識過,所以再看一遍也沒什麽意思。於是他讓陳小軍將灣島博物館的一百多件國寶都運送到了古韻軒博物館,明天讓他們都見識一下來自灣島的鎮館之寶。
第二天,李墨起的早,他在家裏練習了一個多小時的太極拳,然後下樓吃了早餐,八點多才開車前往古韻軒博物館。
等他到了古韻軒門口時,就看到於得誌和他的兒子站在寒風裏等待著。看到李墨的車子停在旁邊,於得誌立刻走上前搓搓雙手笑著說道:“小墨,這次不管成不成,表舅都要好好的謝謝你。”
“表舅,你平常怎麽做事的,今天就正常來就行。外麵風大,我們進去等。”
老板到了,裏麵的安保人員早就打開門迎接他們進去。
“小軍,還有十分鍾左右車隊就到,所有人都撤到暗處,這裏有專門的人做安保工作。”
“是,小師叔。”
那一群大佬過來,明裏暗裏肯定有好多人保護著,他們都在的話反而礙事。
大概十分鍾左右,外麵響起了車聲。李墨走出去,就看到從先到達的十輛車裏走出一位位魁梧大漢,他們行動迅速,很快就進去古韻軒博物館中仔細查看一下。
十分鍾後才是重量級的轎車登場,等都停好後,幾個大佬才下車笑談著走進博物館。
李墨沒有去停車場迎接,因為旁邊有四個安保人員有意無意的盯著他,生怕他有什麽異常動作。
“娃子來的早嘛。”
老爺子精神狀態不錯。
“其實我也想睡懶覺的。”李墨笑著回道,讓周邊的幾個人臉色都變了。他們跟隨老爺子這麽久,還從來沒見過如此隨意的年輕人。於得誌此刻震驚的身體都有點僵直,眼前幾位可都是傳說中真正的頂級大佬啊,如果換成是他,肯定是畢恭畢敬,連大氣都不敢喘息一聲。
“哈哈哈,你這個娃子也太老實了。行,明天你可以在家裏好好的多睡上兩三個小時。”
老爺子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很開心的樣子。
隻是他目光在於得誌身上一掃,停留了三秒就移開。
“諸位老爺子裏麵請,今天我可不是帶你們參觀古韻軒博物館的,而是讓你們都看看更有意義的國寶。”
“行,那就跟著你一起瞅瞅。”
古韻軒博物館中心大廳中,已經擺滿了一圈用紅色絲綢遮蓋住的物件,看不出裏麵的是什麽國寶。
“老爺子,我們現在開始?”
老爺子卻輕輕咳嗽一下說道:“有點渴。”
“小墨,你給老首長講解,我去泡茶。”於得誌連忙恭敬的說道。
“我幫你吧。”
從人群後麵走出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他朝於得誌點點頭,兩人朝會議室那邊走去。
李墨這才伸手揭開第一件紅色絲綢,一個古拙大方的青銅器出現在眾人眼中,在頭頂燈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曾經灣島博物館排名第一的鎮館之寶,西周重器,國之重器《毛公鼎》。這件青銅器身上的銘文是所有出土銘文青銅重器中數量最多的一件,銘文也有很高的書法價值。”
幾位大佬立刻都湊上前仔細的看起來,身後還有人拿出手電讓他們照著看。
“這個西周青銅器因為作器者名為‘毛公’而得名,清道光年間出土,高53.8厘米,腹深27.2厘米,口徑47厘米,重34.7公斤。口飾重環紋一道,敞口,雙立耳,三蹄足。”
李墨對這些數據記得比較熟。
“毛公鼎銘文長度接近五百字,在所有出土青銅器銘文中為最長。銘文的內容可分成七段,大概的意思是說:周宣王即位之初,亟思振興朝政,乃請叔父毛公為其治理國家內外的大小政務,並飭勤公無私,最後頒贈命服厚賜,毛公因而鑄鼎傳示子孫永寶。”
“國之重器,真是是名不虛傳。”
幾位大佬看的比較認真,還邊看邊評頭論足。這件青銅重器一直在灣島博物館中收藏,是十大鎮館之寶中的排名第一的稀世珍寶。
“秦老,你在瘦金體書法上頗有研究,看看這毛公鼎銘文書法又如何?”
李墨指指那些銘文。
“毛公鼎的銘文作為西周晚期金文的典範之作,表現出上古書法的典型風範和一種理性的審美趨尚,體勢顯示出大篆書體高度成熟的結字風貌,瘦勁修長,不促不懈,儀態萬千。在章法上縱橫寬鬆疏朗,錯落有致,順乎自然而無做作,有很高的書法藝術價值。”
邱老聽秦老說出那麽多的評論,他又仔細看看,卻怎麽也看不出那些銘文的書法藝術性是怎麽表現出來的。
“東西真是好東西,隻是沒你說的那麽玄乎吧。”
老爺子掛掉手電笑道:“所以秦老的在書法上有那麽高的成就,而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