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李老的去世,京都曾經輝煌的李氏家族終將成為曆史。李氏曾經重要的人物要麽已經離境,要麽消失不見蹤影,在支脈中也找不到一個可以撐得起場麵的人。
最後還是李言新的父親出麵,他是李老的養子,雖然感情不算太深,但養育之恩大於天,所以李老走後,他把最後一程辦的風風光光。但風光的背後,也意味著落寞。
李墨沒有出麵,可牛三胖作為圈子中的新貴出麵了,連帶著京都很多圈中的大小人物都跟著出麵了。
豪門府邸中,李墨躺在沙發上看著綜藝節目,除了想吃些開胃的麻辣香鍋或者剁椒魚頭外他會出門,其餘時間都待在家中。
門鎖響起來,有人在開門。
李墨抬頭看了眼,就見秦思睿一手拎著十多斤的西瓜,一手拎著好多零食,滿頭大汗。
“怎麽不聯係我下去拿的,看你一頭汗,衣服都濕了。”
李墨從沙發上一躍而起,連忙跑過去接過她手裏的西瓜和零食。
“就從車庫裏拿上來而已,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不過今年的天氣比往年都要熱,我進去洗個臉,換身幹燥的衣服。”
“快去,別空調冷風一吹再受了涼。”
李墨將西瓜一切為二,先放在冰箱裏降降溫,然後拎著滿袋子的各種零食走到沙發旁,打開看看,每一小袋包裝上都有相同的logo,是‘秦姑娘’三個字,而且還用女子頭像進行了藝術化處理。
這個肯定是秦思琪搗鼓出來的,不過從logo到包裝,還有顏色都顯然是用了心去做的。
“思琪姐定做的一些零食,不好意思親自過來,隻好拜托我帶一些給你嚐嚐,給提點意見。”
秦思睿穿著李墨白色的短袖T恤,一頭秀發挽起固定在腦後露出嫩白細長的脖頸。下身穿著一件休閑短褲,將她那雙修長的大腿展示出來。左手腕戴著玻璃種彩虹翡翠手鐲,右手腕戴著詩怡送給她的清宮二龍戲珠手鐲,清雅中帶著貴氣。
“不管怎麽變,零食都是相互抄襲的。比如這些餅幹類的,可以少做或者幹脆就不做。因為這些都是常見品,不管在哪裏,哪怕是農村小店中都可能買到好幾樣的餅幹。像市麵上有一個兩個上市的連鎖品牌,他們主打的就是高端零食,比如堅果,蔬菜,海鮮等等。”
“除了零售外,還可以做成高端的禮盒裝,麵對大城市中的那些白領,金領階層,或者承包大公司的節假日福利禮包。不用怕貴,就怕大眾化,普通化。”
李墨翻了翻裏麵的零食,從裏麵拿出一袋蔬菜幹吃起來。
“當然,我說的都是一點建議,思琪姐怎麽去做,還需要她自己做決定。”
“她自從來了京都,每天都很忙,有時連飯都吃不上。”秦思睿坐到李墨身邊,從他手中搶過蔬菜幹吃起來。
李墨笑了笑道:“不逼自己一下,怎麽會知道自己的潛力到底有多大呢。對了,李老那邊的後事都處理好了吧?”
“恩,樹倒猢猻散,李老一走,李氏的支脈一盤散沙。昨天在葬禮上還和言新聊了會兒,他說他終於有了一種輕鬆的感覺。李佳宇逃到了國外,他父母也從雲貴出境進入緬甸。根據兩個保姆的說法,李老是被氣死的。”
李墨歎口氣,家門不幸。
“三胖跟我說,李佳宇整整卷走了近八個億的資金。那個所謂的尋寶聯盟,所謂的資本聯手其實都是李佳宇在背後做的局。洪氏的後人,那些出資人都被他玩弄於手掌間。”
秦思睿也知道這事,一旦暴露出來是禁不住查的,幸好牛三胖最後一刻聽了李墨的話將兩個億的資金撤出來,否則虧損不說,指不定會跟著那支尋寶隊進入了洪秀全藏寶洞中,那麵臨什麽後果想想都知道。
突然,秦思睿的手機鈴聲響起來,她看了下屏幕輕聲說道:“是我爸打過來的。”
隨後接通。
“爸。”
“思睿,你在哪裏呢,趕快回大院。你表弟出事,現在家裏都快鬧翻天了。”
“啊,表弟發生什麽事情了,嚴重嗎?”
“很嚴重,一兩句話說不清楚,快回來,你姑姑在尋死覓活呢,勸都勸不住。”
“我在小墨這裏,馬上趕回去。”
事情相當棘手,不然以姑姑的性子不可能會尋死覓活,這是精神要崩潰的趨勢。
“思睿,怎麽了?”
“小墨,我表弟出事了,問題可能很嚴重,我要立刻趕回去。”
“別急,我跟你一起過去。”
大概四十分鍾後,李墨和秦思睿急匆匆的進入秦家大院,客廳中坐滿了人。秦家的人都認識,其他的人沒見過,就連秦雅麗的老公,那個看起來斯斯文文,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也見得少。
一屋子人都臉色難看,秦雅麗哭的雙眼通紅,滿臉憔悴,一副生不如死的樣子。
“爺爺。”
秦思睿剛到門口就喊了一聲,頓時屋內所有人都將目光凝聚到門口,但不是看思睿,而是看向她身後跟著進來的李墨。
“小墨,思睿,站爸媽這邊來。”
李墨還沒弄清楚秦家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也不方便開口問,於是老老實實的站到秦嘉業身邊。
可好些人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姑姑,思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秦雅麗沒有繃住情緒,再次痛哭起來。
“哭什麽哭,都到這個時候哭有用嗎?”秦雅麗的老公賈振揚喝聲道,李墨看向他,聽思睿說過,這個姑父家庭一般,在大學時和秦姑姑情投意合,畢業後就走到了一起。關於這段婚姻,秦老也沒發表什麽意見,自己女兒願意就行。
隻是賈振揚的性格比較溫和一點,這種性格進入官場就是個大大的缺陷,秦家支持了幾年後就放棄他了,轉而把資源投到秦雅麗身上。
這樣一來,賈家的人更直不起腰板。
沒想到在這麽多人麵前,賈振揚卻爆出來大脾氣。
“那你說怎麽辦,我一直讓你多花點時間陪陪兒子,可是你做到了嗎?現在兒子出了事,你是有辦法,還是有能力救出他?”
秦雅麗就像受到受驚的刺蝟,全身針刺一下子都豎立起來,氣勢洶洶的瞪著賈振揚,恨不能一口要吞掉他一樣。
“都閉嘴。”
秦老不得不開口,他一說話,秦雅麗夫妻兩頓時熄火。
“小墨,思睿,你們剛到還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嘉業,你跟他們說說。”
秦老似乎也受到一點打擊,有些力不從心的樣子。
秦嘉業輕輕咳嗽聲說道:“思源高考後就和一幫同學出去畢業旅遊了,他們一開始隻是說在國內一些地方玩玩,哪裏想到他們後來居然去了港島,又去了澳島。沒想到在澳島那邊出了事,他們一幫小子居然進入了賭場,最後欠下賭債被扣留了。澳島那邊已經有消息傳來,還錢後放人。”
“他們才多大,還能被允許進去賭?”秦思睿驚訝的問道。
“都是成年人,又剛剛高中畢業,哪裏受得住**。我聽說澳島那邊有專門的美女做托,把客人伺候的無微不至,最後帶他們進入賭場。那邊有很多私人放貸的,隻要有需求,他們可以滿足你任何的借款。這幫小子家庭都不錯,每家都有幾千萬的家產,因此被一步步的套進去。”
李墨忍不住道:“他們欠下多少賭債?”
秦嘉業看看周振揚一家人,然後歎口氣:“一共八個人,總共欠下了十二億,其中光思源一個人就欠下了六億三千萬。瘋掉了,徹底的賭瘋掉了啊。”
他能不感慨嘛,他之前不爭氣的時候也最多有七八千萬的虧空,可一個剛成年的小子居然外出一趟就欠下了六億多賭債,想想太可怕了。
李墨聽到這個數字都忍不住要爆口罵人,再有錢也禁不住如此敗家啊。
“可是他們怎麽會毫無顧忌的借出那麽多的資金呢,就不怕竹籃打水一場空,虧個血本無歸。萬一,我是說萬一家裏人就不管他們死活怎麽辦?”
“你以為他們傻啊,借錢之前早就把每個人的人際關係都摸得差不多了。秦家在大陸這邊有點影響力,可澳島那邊環境不同,那些賭場的背後也都有國外金額大鱷的影子。他們之所以會絲毫不擔心的借給思源六個多億,十之八九是把你和思睿這層關係都圈進去了。”
我勒去,李墨頓時恍然大悟,難怪一進門,賈家老少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掃來掃去。
六億三千萬,這是現金。
以秦家實力要湊齊這筆巨款都要花費一些時日,比如秦老轉手自己的珍藏,比如轉手固定資產等,還要花費很多人情。李氏家族的教訓曆曆在目,沒想到一轉眼就輪到他們頭上了。
站在這個屋內的,以李墨最為富有,其次就是思睿。而思睿的財富九成也是當初訂婚時,李墨給的訂婚禮。她自己每年掙的錢基本都被她父母敗光了是,所以要解決思源賭債的問題最終恐怕還是要指望著李墨。
秦嘉業說完這件事情就沉默不語,他是絕對不可能開口讓李墨出錢的,又不是幾千萬的事情,而是六億多。
“秦爺爺,姑姑,當務之急還是先救回思源再說。這筆賭債我先出,但我隻出這一次。”
李墨知道自己無法置身事外,但該說的話還當著所有人的麵說清楚。六億三千萬,如果用來做慈善能幫助無數有困難的人,此時卻隻能用來幫無知的人還賭債,說實話他心裏很不爽。
可不爽歸不爽,自己還是要出手幫一次,僅此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