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幅八大山人的【竹石鴛鴦】，其中一幅肯定是仿作，以牛三胖的眼力自然分辨不出真偽，秦老爺子也大吃一驚，沒想到又出現一幅一樣的畫。
他把兩幅畫並列放到一起，目光一一掃視著，最後苦笑搖頭說道：“真是有眼不識真跡，張大千在仿作上水平已經登峰造極，足以以假亂真。”
李墨一點其中一幅畫說道，“老爺子欣賞的第一幅乃是張大千仿八大山人的作品，第二幅正是八大山人的真跡【竹石鴛鴦】，非要看出破綻的話通過高倍數放大鏡能夠清晰看出八大山人的真跡紙張有一種天然的老化痕跡，那是歲月留下的不可磨滅的痕跡。”
“還是年輕人眼力好，本來我想收藏一幅八大山人真跡的，但對比下張大千的仿作似乎更有意思。小友，這幅大千仿作我收藏了。張大千仿過唐寅，仿過八大山人，仿過石濤，在市場上他的仿作價格基本在五百萬至一千五百萬之間浮動，我就按照市場最高價收購如何？”
“八大山人真跡不考慮？”
“以前總想收藏到更好的，今天遇到老徐家的事情後才發現人不能太貪心。老徐在收藏方麵也算是小有戰果，隻是不夠精，沒想到這次在兒孫輩身上栽了大跟頭，我剛才又看走眼了，想想還是小玩玩，興趣所在。”
“那這幅畫您老就收好了，別談錢的事情。論起那塊你執意要送我的蘇軾藏硯，這幅張大千仿作還有點禮輕。您老等下，我去把瓷器搬出來，再給你挑選一個，就當是您老叫我一聲‘小友’的禮尚往來。”
“你還有瓷器？”
李墨笑了笑鑽進書房陸續搬出十二件擺在茶幾上，就算以老爺子的休養也被震得不輕，更別談牛三胖這樣的半吊子水平。
秦思睿靜靜地坐在一邊，目光不時瞄下李墨那張臉。
“李少，你給我們說說唄。”
“行，我就說說，老爺子覺得我說的不好還請及時指正。”
“你要是說的不好，估計我也說不出個名堂來。”秦老爺子放下手中的瓷器，一桌子都是好東西呀。
李墨先拿起一對花瓶說道：“這是民國粉彩花瓶，表麵有旗幟和海棠花，是紀念辛亥革命勝利而燒製出來的精品。這對粉彩瓶距離現在也有百年光景，市麵上流通的不多，但價格並不高，這一對頂天了也就十萬上下。可物以稀為貴，還是可以當傳家寶收藏著的。”
“小友，如果你願意，這對民國粉彩花瓶讓給我如何？”
“老爺子，後麵的可還是有更好的。”
“宋元明清四朝的瓷器我都有收藏品，還真缺個民國時期的，有它們補充，我的瓷器收藏也就就更加完美……”
“這對民國粉彩現在歸你。”
“哈哈，這次我就真不客氣了。”秦老爺子臉上的皺紋都笑舒展開來。
李墨拿起第三件瓷器說道：“這是清乾隆粉青釉三足小瓶，市場價約60萬上下。”
“這第四件也是清乾隆時期的，叫豆青釉葫蘆瓶，市場價500萬左右。”
“這件是清嘉慶粉彩百子大碗，老爺子家中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真品，要說市場價估計不會超過五十萬。”
秦老爺子點頭說道：“目前市場上交易價三十多萬。”
李墨拿起第六件瓷器，是個扁瓶，他看了眼底部款識說道：“清雍正粉青釉弦紋穿帶扁瓶，我記得拍賣記錄裏有這個款式，大概七百萬左右，現在上拍的話怎麽也不會低於八百萬吧。”
第七件瓷器，李墨拿的時候小心很多，大家就知道眼前這個真品價值至少千萬以上。
“這件也是乾隆盛世的真品，比較特別，叫外粉青釉浮雕芭蕉葉鏤空瓶，你們看這瓶身外表都是粉青釉色，裏麵鏤空部分則是白色。這樣精湛工藝，這樣的真品價格就不低了，上拍的話超過四千萬沒有問題。”
“這個碗好漂亮。”
這時秦思睿拿起一個碗，色彩豔麗，她翻看下遞給李墨。
“這是大明萬曆年製的鬥彩荷塘鴛鴦紋大碗，說到鬥彩大家可能聽說過明成化鬥彩雞缸杯，國際拍賣價高達2.8億多。”
大廳裏一陣驚呼聲。
“李少，那這個萬曆大碗值多少錢？”
李墨笑笑說道：“這個便宜，差不多三四百萬的樣子。”
同樣是鬥彩，價格天壤之別，果然是便宜。
牛三胖立刻露出失望之色，這要是換成鬥彩雞缸杯那該有多好啊。
第九件是明永樂青花纏織花卉一把蓮盤，第十件是明宣德青花石榴盤，這兩件真品價格和萬曆大碗差不多，都在四百萬上下。
比起萬曆鬥彩大碗，青花盤在色彩上就顯得單調很多。
茶幾上還剩最後兩件，一件是宋朝瓷器，另外一件透射著綠色光暈的瓷器。
李墨看了看宋朝瓷器說道：“老爺子，您老掌掌眼。”
秦老鑒別幾分鍾說道：“外形是個盆，胎體呈現淺灰色，釉麵呈現天藍色，圓潤厚實，有烤瓷玉的感覺。底部刻款字‘重華宮漱芳齋用’，這是內府專用的宋鈞窯天藍海棠水仙盆。”
“小友，我的眼力還可以吧。”
“沒話說，兩個字佩服。”
“李少，這個宋朝鈞窯的官用瓷器應該值不少錢吧？”
“這個不算太貴，市場價一千多萬吧。”
李墨拿起最後一個青釉盤，這是十二件中唯一還沒鑒定的瓷器。
從外觀來看這是一件青釉六出葵口盤，圈足露胎，呈褐黑色，胎質細密，口沿下及近足處有些許縮釉，亦可看到深黑色的胎骨。
此盤口徑13厘米，通體呈六瓣葵花式，撇口，淺弧壁，折腰，圈足。造型規整、釉層肥腴、釉麵勻淨，品相完美。
翻開葵口盤看底部，有兩字款識‘樞府’。
這是元朝瓷器。
元朝存在還不到百年，所燒製的瓷器底款極少出現紀年款，除了沿用宋朝一些款識外，一些碗盤會有‘樞府’，‘太禧’款識，這是專為為宮廷定製。
手中這個正是元青釉六出葵口盤真品。
“老爺子，瞧瞧這個。”
秦老拿起葵口盤研究會兒讚歎道：“要說科技，古時候遠遠不及現在，可要論工匠精神，現人也遠不及古人，這個元朝六出葵口盤做的相當精致。”
“秦爺爺，像這樣的瓷器市場上貴嗎？”
“怎麽也要三千萬左右，小牛犢子，你有空還是要多向你爺爺請教學習。老牛除了做生意有一套外，這鑒寶手段也頗有火候。”
“秦爺爺教誨我會記在心裏。”
“李小友，這些字畫瓷器你打算都上拍嗎？”
“嗯，在我的打算裏，世上孤品，極為罕見的字畫玉石和價值過億的瓷器，會自己收藏，其餘的都轉手出去。”
“李少，秋季拍賣會我必定讓你滿意。”
有這十件瓷器和六幅畫助陣，牛三胖信心大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