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還不知道夫差要用什麽方法攻城,都快半個月了,城裏的軍民雖然沒有什麽損失,但是大家的精力都已經快用盡,雖然城裏的居民不知道操心著急,但是吳軍兵臨城下,大家的神經也都崩得夠緊的。

正站在城樓上出神,眼前的現象讓我一驚,吳軍排成隊伍,有條不紊的往椒山方向緩緩而行,“撤軍了?”我頭腦中冒出這個詞,吳軍撤退了?心裏一陣高興,這是怎麽回事?連文種的人都沒有看到,他怎麽和吳軍談成的?難道是吳軍懼怕固城的抵抗勢力?他們也沒傷亡什麽啊!死那麽幾百人就撤軍?在春秋來說是不可能的,再說曆史也沒有這個記載。

“看看情況再說!”我飛身出城,追了半個時辰,才看見吳軍的部隊。

“越王真傻,我們還擔心攻不下固城呢,沒想到他們自己先嚇破了膽,主動投降來了!”一個麻臉高個睡眼惺忪的打著哈欠,對旁邊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說。

“我也在擔心今天攻固城我們還會有多少人喪命,這樣好,不然我這條老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死在家裏多好,客死他鄉到時連回家的路都找不著!凱旋而歸了,我們走快點!”老人笑著,好像看見了家門前的柳樹,歸心似箭。

媽的,連座小孤城都沒有攻下來都敢稱凱旋?夫差的臉上夠光彩的,勾踐也真夠窩囊。前麵有輛轎車,看來官不小,當兵的連馬都沒的騎,這坐車的當然級別不會低,我緊跟了幾步,輕輕一躍,很迅,伏在車頂上,人不知鬼不覺。

“太宰……太宰……啊……”媽的帶女人出征?夠風流!女人**的叫聲直刺到我心裏。

“小妮子,喊哪!大聲喊!”粗魯的男聲,夾雜著**的交接聲,還有巴掌打在**上清脆的響聲。

“好棒!太宰真棒!……”這是越國口音,掠奪的越女?聽那聲音浪蕩得可以,一點也不像是被迫的,倒有幾分討好的意思。

“比你們越王厲害多了吧?”

“太宰!瞧您說的,奴家可不知道我們大王有多厲害,隻知道大王尊敬太宰您是一代英雄,想結交您這樣的英雄,才把我們送給您!我們和大王一樣傾慕您是豪傑!豈會拿殘花敗柳來玷汙英雄?奴家隻知道太宰最厲害!”

聽到這,我明白了,這伯嚭被勾踐收買了,吳國才會不戰撤軍。這時天已快亮,看準一顆枝繁葉茂的大樹,我凝神一躍,飛了進去。

“什麽東西飛走了?”

“會飛的除了鳥還有什麽?”沒有人主意到我的行動。

“倒是好大的鳥!一晃就不見了!”

目送著吳軍的隊伍慢慢消失在椒山小道裏,我雙腳一點縱身一躍,如同蝴蝶般輕盈的落在青草地上,踩著地毯般柔軟的草叢,和自己的修長的影子比賽著,輕鬆的朝固城跑去。青草上的露珠在陽光下如同珍珠般閃著光,該死的戰爭總算結束了,壓在固城人民心上的大石頭終於被搬開,該死的血腥也不再汙染我們的眼睛。

城樓下的積水已經退盡,城下一塊新土,裏麵埋藏的是殉難的士兵,一隻禿鷲在上麵盤旋,不時出一聲蒼涼的慘叫,遠遠的一片碧綠的稻田,裏麵的秧苗在風中俯仰。

“快看,範大夫!敵人撤了,敵人撤了!”城上的居民哥倫布現新大6的歡呼雀躍。

一會城門打開了,被關在城裏禁閉了半個月的居民,像監獄放風似的跑出來,在地上撿吳軍嫌笨重沒有帶走的東西。

“範兄辛苦了!”一個影子和我的並排站著,不用看我知道是文種。

“倒是難為你文大夫了!”我一隻手拍在文種肩上,眼睛望著前方,道:“和伯嚭那無恥小人打交道是不是特別難受?”

“嗨,行啊?又被你算出來了!我還特意從城外進的吳軍大營,怎麽還是被你知道了?神仙,真是神仙!厲害,文種服了你了!”這小子真以為我能掐會算,情緒很高,對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算了別吹了,說說,你怎麽和吳軍談成的?讓他們撤軍?”

原來勾踐帶著剩下的五千殘兵逃到會稽山,越想越不是滋味,想著吳軍五六萬士兵把小小的固城團團圍困,恐懼不已,茶不思飯不想,夜夜惡夢,幾天下來就形容槁瘦,後悔當初沒有聽我和文種主和的勸告。眼見吳軍的鐵蹄就要踏破越國山川,越眼看就要亡國。

就招集群臣問對策,文種獻計道:“戰事危急,現在求和,還來得及!”

勾踐道:“吳國不同意求和怎麽辦?”

文種回答:“吳國太宰伯嚭,這人貪財好色,忌功嫉能,和伍子胥同朝,但是誌趣不合。吳王有點畏懼子胥,但是卻親近伯嚭。如果私下晉見太宰,結交他,讓他在吳王麵前說幾句好話,吳王沒有不聽的。即使伍子胥知道了要阻攔,恐怕吳王也不會聽他的。”

勾踐問:“結交太宰,要準備什麽禮物呢?”

文種成竹在胸的回答:“伯嚭喜歡的是女色,而現在軍中所缺乏的也是女色。如果我們能搜羅到美女進獻給他,那是上天要救我們越國,伯嚭一定會因此幫助我們!臣還聽說伯嚭特別喜歡收藏白壁,隻要聽見哪裏有白壁他都要想方設法弄到手,我們不妨就滿足他的這兩大嗜好。”

勾踐見文種說得頭頭是道,他也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就連夜遣使到都城,命令夫人在宮中選了八個有姿色的美女,給她們穿戴整齊,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然後外加伯嚭喜歡收藏的白壁二十雙,黃金千鎰,深夜到太宰的營帳裏,求見伯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