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漢拉著,看見前麵有一家酒樓,上麵金字招牌寫著範公仙閣,屋角飛簷走壁,樓頂一柱擎天,把隔壁左右都給比了下去,裏麵進進出出熱鬧非凡,一看這酒樓的生意做得不錯。
“我就不進去了!”捏著大漢的手從我的胳膊上拉了下來。
“範公子就給小人一點麵子吧!總得讓小人報答報答您的大恩大德!”大漢麵露難色。
“並非範某不識好歹,隻是今天事不湊巧,要麽待會我辦完正事再來會你,你住哪?我待會去登門拜訪!”
大漢剛才站在台階上,聽我一說,連忙收回腳步,和我並排站著,道:“那成,範公子辦完事就來這範公仙閣!小人在這裏等您!”
掙脫他的手就去追勾踐,“少伯!”勾踐的聲音,我轉頭看見勾踐就站在我身邊不遠等我。
“少伯朋友滿天下呀!”勾踐酸酸的,好像不服氣處處比我差。
“誰知道?也許人家認錯人了!”我笑笑,和他並排望前麵趕。
“人家都點名範蠡範公子了,怎麽可能認錯?”勾踐有點怪我不說實話。
“可是我不認識他,這是實話!”
穿過幾條街道,終於到了王宮。
一個嘴上無毛的小白臉,尖著娘娘腔,乜斜著眼道:“怎麽?越王不大聽我們大王的差遣了!怎麽現在才來呀?”顯然是專門在這裏等我們的,有點不耐煩了。
“不敢!不敢!勾踐不過一介罪臣怎麽敢不聽大王差遣?隻是路上碰見點小事耽誤了!還請大人幫忙打點打點!”勾踐學得真熟,低聲下氣,還好沒有忘恩負義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
娘娘腔閉了閉眼,道:“看你態度還好,本大人就大人不計小人過?替你扛下了,下次就不要這樣不識抬舉了,可要守時!”
那娘娘腔對勾踐說的‘大人’兩個字相當受用,雙手放在胸前,女人般的扭著臀部,碎碎的邁著步子,怎麽看怎麽像處女步伐。我跟在後麵,雙眼一直沒有離開他扭動的臀,就不知道太監這時候是不是已經開始盛行了,他身上那玩意還在不在?
正後悔沒有考究曆史,就聽見那陰陽人再次乜斜著媚眼,說:“大王就在裏麵,我先進去通傳,你們在這裏等著!”
看他搖頭擺尾的去了,我差點沒笑出來,男人中的女人,女人又不承認和他同類,簡直就是蝙蝠俠,禽不禽獸不獸的。
一會那人又跳舞般的回了,嘴裏喃喃的道:“本來我們大王怒了,虧我和他說了半天好話,他才轉怒為喜,不然你們今天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說著說著手舞足蹈,表完功,就聽見勾踐適時的接過他的話。
“多謝大人恩典,勾踐三生難忘!”
“去吧!去吧!唉!我是可憐你們那麽大老遠跑到我們吳國來受罪,真造孽!”說著袖子差點就改成淚帕了。
“我*,到二十一世紀演太監都不需要醞踉情緒,更不需上什麽陪優班了!把頭上梳上雲髻恐怕林妹妹都能演!嗬嗬,我也三生難忘!”我在心底暗笑。
踏過半米高的紅門檻,進了一個廊坊,早有人引著我們,穿過空蕩蕩的走廊,一個小太監模樣的孩子把我們讓進一個廳,道:“大王在裏麵等你們!”
夫差斜*在在一塊黃色的塌前,上麵放著一碟五顏六色的點心,正漫不經心的由宮女望嘴裏喂著,那美女盯著我看了一眼,接著左手拉著袖子,右手撚起一塊點心輕輕放進夫差嘴裏,“蒹葭?冷凝霜!”我心一驚,接著也開心,看來我說的話她聽進去了,滿終於職守的。
“罪臣勾踐叩見大王!勾踐來遲請大王贖罪!”勾踐的腿子特別軟,見到夫差就屈膝下跪,我隻跪爹娘,不相幹的人別指望我能下腰,我不坑不卑的站在勾踐身後。
“範兄一向可好?”夫差也不理睬勾踐,向我問起了好,倒是沒有好了傷疤忘了痛,還記得喊我範兄。
“嗬嗬!好好!睡得著,吃得香!多謝大王記掛!”我笑盈盈的望著夫差,估計這時候勾踐又大出意料了。
“範兄!這次請你進宮就是讓你回你的府邸繼續當你的吳國大夫,不要再陪著勾踐受苦了!”
“嗬嗬!大王知道,範蠡是酒色之徒無法勝任,你就勉為其難吧。”
“我聽說‘誓婦不嫁破亡之家,明賢不官滅絕之國。’現在勾踐無道,國家馬上就麵臨滅亡,妻子,君臣都囚居一室,你跟著他們多受委屈?我希望你能回到我身邊,你嫌大夫小了,我給你更大的官職。你看如何?”
“大王……”勾踐泣不成聲,頭低到地上去了,就怕我舍棄他,獨自享受榮華富貴。
我故意沉吟半天才回答道:“範蠡聽說‘亡國之臣,不敢語政;敗軍之將,不敢語勇。’我再越國不忠不信,沒有輔導好越王,以至於他得罪大王。不過謝謝大王不殺之恩,使我們君臣相保,來給先王掃墓也是我們莫大的榮幸。那裏還敢希望得到什麽富貴呢?”
夫差望著白凝霜,白凝霜笑著望著夫差,旁若無人的送了一塊果子他嘴裏,半天才說:“既然範兄不改變誌向,那你仍舊回到你的石屋裏去吧。”
“範蠡聽從大王的命令!”我作了一揖,目送著夫差摟著白凝霜進入內宮,原來是這才女知音在暗中幫我,誰說女子不如男?枕頭風一吹,江山都要散!我有點佩服我當初招兵招了好多巾幗英雄,至少思路是對的。
“嗬嗬!大王!我們回石屋吧!”勾踐跪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也多虧他了,平時都是別人跪他,今天領略一下跪的滋味真是夠他消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