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他們知道什麽?”文種看看那些苦瓜臉的木工,一轉頭我已經老遠了,“喂!範蠡!該死的範蠡!”
“神木呢?”文種再次轉過頭的時候,那些木工都不用眼睛看他,各自散去了,“喂!今天怎麽了?撞著哪尊神了?全都不理會我?”
我一陣風到了府門口,天賜正站在門口張望,看見我,又驚又喜,道:“大哥!你從天而降的?我怎麽看都沒看清楚,你就站在我麵前了?”
“是不是陳音來了!”我懶得和他解釋問。
“是啊!所以我才在門口等你,陳音說和你約好今天來的!子樹大哥在書房陪他。”
“哦!”我邊答應著,邊往書房走去。
書房裏探出一個頭來,聽見裏麵說,“哥哥回來了!”念兒的聲音。
“範相國回了!”陳音一身打扮,一色的白,白頭巾,白褲褂就連腳上的鞋都是白的,“老英雄安排好母親了?”
“老人家走了!陳音正好也就這殘年給國家做點貢獻!”
“哦!”我有點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麽,難怪一身白得奇怪呢。
“算了,安排我做事吧!”陳音倒是爽快人,催促道。
我帶著陳音進了軍營,軍營裏正好是休息時間,看見陳音進來,一大批小夥子跑到陳音麵前,師父師父的叫個不停。我把陳音介紹給蘇苦辛和洪塵休,交待他們協助陳音教好大家的弓弩。安排陳音住下,我才再一次飛奔到南林。
這次處女站在兩顆神木中間,像完美的維納斯,白色的紗裙在風中飄飄渺渺,宛如天神。
“貞女!你是不是要走了?我的心像失去了一個角,我能感覺到你要離開我了,你是不是要去報仇了?”
我輕輕的走到處女身後,伸過雙手攬著她盈盈一握的細腰,在她耳邊輕輕的說,“對!貞女要走了,她是這兩顆神木的守護神,這兩顆樹會帶上她的仇恨,去給她報仇的!你放心!”
“範郎!你是來帶她走的嗎?以後就沒有人陪我了!我隻能每天和記憶一起生活!”處女說著,沒有一點表情,看不出悲傷,好像有一絲釋然。
“是的,我將會把神木移走,移到騰蛇山。明天越國就會出現天生神木的神話,越王將會把這兩顆神木進獻給吳王,讓吳國勞民傷財,空虛國庫,讓夫差自己給自己撅墳墓。”
“走吧,走吧!都走吧!都走吧!”處女淡淡的輕輕的說,恍如雲裏霧裏。
“和我一起走吧,我們永遠在一起!我愛你!想永遠和你在一起!”
“範郎!”處女緩緩轉過身,*在我胸前,輕輕的,我幾乎感覺不到她的存在,那麽輕,那麽虛,那麽飄,好像她原本就不是塵世間的俗物,而是一不小心從天上掉下來的女神,不經意間撞入我的眼瞼。
天地間突然一片白,淡淡的柔柔的,“她來了!”我和處女抬起頭,隻見貞女死去時出現在神木間的那個仙人出現在空中,依然乘著那條金黃鱗片的龍,那龍的頭在兩邊擺動著。
“南林處女!你大仇不久得報!你完成使命就皈依正果吧,不要把自己陷在塵世太深!”
“處女明白,處女僅尊縹緲仙人教導!”
隻見天地間突然暗淡下來,天崩地裂的聲音,隻見麵前貞女的墳慢慢裂開,裏麵飛出一隻大鳥,翅膀足有一兩米寬,通體白亮。一陣白色雲霧從墳墓裏飄出來,緩緩的緩緩的凝聚在一起,慢慢的變成了貞女的模樣。
“姐姐……貞女走了……保重!姐姐!我在雲天等你!”那聲音飄過來如同夢魘,隻見貞女跨上白鳥,際。
“貞女!姐姐不久就來陪你了!你先走吧!”處女朦朦朧朧的說著,不是用嗓音,而是用心靈。
“範蠡!啟動神木!我們走!”縹緲仙人輕輕撫弄著白色紗袖,一股力量把神木憑空拔起,縮小,指著騰蛇山的方向,神木倏的飛了過去。
麵前頓時空蕩蕩,褐色的泥土慢慢的合攏,貞女的墳墓也消失了,地麵似乎從來都沒有過一個墳墓,也不曾有過兩顆神木在這裏呆過。
“我去看看!待會來找你,別走!”我在處女臉上吻了吻,朝著神木飛過的方向飛去。
隻見神木在雲層裏穿行,如入無人之地,好似一個有靈性的物體,自己在飛動著,找著自己的家園。到了騰蛇山,神木慢慢變大,結結實實的插入山體,一根插進山南,一根插入山北,好像比剛才在南林還要粗出許多,挺拔著直入雲霄,足有二十層樓高。騰蛇山顫動了幾下,山上的動物生地震似的四處逃散,樹上的飛鳥轟的從樹叢的窩裏飛了出來,山民大喊著“地震了!”跑出茅草屋看究竟。
四下看了才現山上長了兩根直插入雲霄的神木,大家奔走相告,年齡大的跪在地上雙手合十望著神木的方向連連祈禱。
我看兩顆神木已經安然歸位,連忙飛回南林,也不顧天上的白雲如何飄柔,如何潔白了,心裏隻想著處女的淡然,我一定要做一盆火暖和她,化開她結在心底的堅冰。
當我站到處女剛才屹立的草地上的時候一切都沒有了,上麵空蕩蕩的,就連神燈給她建造的房子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處女!處女!處女!”我的聲音在雲天回蕩,喊撕裂了喉嚨,可是大地一片死寂,好像這個世界上從來就不曾有過一個南林處女,這裏什麽故事都不曾生過,那一切的溫情,一切的曼妙,一切的神奇,一切的最美的回憶,都好像是一個夢,一個仙境的夢,那一份美麗,不染一絲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