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不是傻子,伍子胥更加不是傻子了,我們越國加緊練兵這麽大的事早就被伍子胥的探子探到,報告給夫差了。”
“那怎麽辦?我們還沒有具備和吳國背水一戰的能力。”勾踐有點惶恐,好像吳軍已經兵臨城下,吳國三年勞役又近在眼前,渾身打了一個哆嗦。
“大王放心,吳王隻是存了伐越的心思,但想法變成現實暫時是不會的,您忘了,伯嚭太宰可是越國心腹。他會壓住吳王的氣焰。”
勾踐心稍微寬了一點,點頭道,“看來我們要給吳國上貢了,特別是伯嚭那裏。”
“嗯!對!”文種半天沒吭聲,聽到這裏才點頭答應。
“同時我們要在吳王麵前表白我們的忠誠!答應在對齊出兵時大王親自領兵支援。”
“還要本王親自去供他奴役?”勾踐有點茫然,石屋三年曆曆在目,那嘶鳴的馬兒,狹小的天地,夫人侍寢的苦楚,牽馬為奴的恥辱。
“大王放心!隻要大王帶人到吳國去一趟就行了,到時自然有人給你開脫,讓你回國,但是吳國之行是避免不了的。”
勾踐鬆了口氣,半天才吐出一個,“哦!”
勾踐正心有餘悸,子蠻從外麵進來叩道:“大王!孔子門生子貢來訪!”
“子貢?早有耳聞!快請,快請!”
說話間一個氣宇軒揚的男子走了進來,頭戴褐色方巾,清瘦的臉顯得有點長,山羊胡飄逸瀟灑,挺拔的身材,瘦高瘦高的個子,一身灰布袍,幹幹淨淨看著一塵不染。嗬,很有點諸葛亮的高雅和睿智,一雙厥厥有神的大眼睛閃著智慧的光,裏麵還有無限仁慈和寬容。
勾踐謙卑的鞠躬道:“越國這麽偏遠,怎麽敢勞煩高人忍辱來訪?”
子貢嘴角一牽,微笑道:“特意提前來悼念你!”
我一聽,心想水平夠高,竟然敢在一國之君麵前這樣說,開了這麽大口子,看你怎麽收。看看勾踐,竟然不像和我說話一般沒有主見,而是再次鞠躬,眉眼笑著道:
“孤聞‘禍與福為鄰’,先生來悼念孤,是孤的福分呢,希望先生詳細給孤王說說。”
子貢故意不語,望著我和文種,我給文種丟了一個眼色,拱手道:“先生不遠千裏訪越,範蠡理應奉陪,隻是我和文大夫還有事在身,改天給先生接風洗塵。”
“文種告辭!”
文種走出門,還回頭狠狠的挖了子貢一眼,好遠了,才道:“那孔子的高徒真夠囂張,一來竟然對大王那樣說話,‘我來悼念你!’好大狗膽,也不怕招來殺身之禍。”
“去,喧賓奪主,竟然嫌我們礙事,把我們趕出來!”文種一腳踢飛一顆石子,學著子貢的方言,狠狠的詛咒道。
“範兄!你說那子貢來越國有什麽事?”
“還能有什麽事?當然是吳國伐齊國的事了!”
“範兄早就知道了,還要那子貢來趾高氣揚幹嗎?還耀武揚威的,簡直像隻螃蟹。”文種還在為剛才無端被驅逐而生氣。
“範兄!最近鴛鴦閣裏來了個清水麗人,要不我們去看看?”文種這小子一會就忘記了剛才子貢造成的不快,神氣活現的建議。
“聽羋大夫說過了,不過那地方我可不去,我忌諱。”心想我什麽家庭出身,還去**?有沒有搞錯?我這麽高大威猛還要去那樣的地方?多少清水伊人的夢中情人哦!
“不要掃興了!一起去放鬆放鬆?”
“我怕起雞皮疙瘩,放鬆不了!那麽好的地方你自己去吧,我還想和孔子的高徒會會呢,待會大王和子貢談完了就會找我們的,我勸你也不要想心思了,就在這裏等會吧。”我雙手抱胸,望著深省室的方向。
“唉!今天好像沒有看見夫人!”我望著林蔭大道上的槐樹,突然拋出疑問,夫人可是總在槐樹下織布的,機杼聲聽慣了,今天沒聽見,反而覺得空落落的,相當的不習慣。
“對啊,是沒看見夫人,今天,上哪去了?”文種也像哥倫布現新大6似的歪著脖子,尋找我看的目標,“你看什麽?上麵有什麽?”
“有病!”我一拳頭捶在他身上,也現自己在呆,笑道。
大約一個時辰,文種已經很不耐煩了,左腳換到右腳,又從右腳換到左腳,最後賭咒誓,說一柱香時間,那子貢再不出來,他一定不舍命陪君子了。說完不再理會我,呆呆的看著深省室的院門,嘴裏在數著數字,突然裏麵有人說話,終於這小子活了,連忙調整情緒,換了一副笑臉,看著子蠻領著出來的子貢,外交官似的微笑著。
“兩位得罪了!”子貢拱手道,很有點黑社會大哥的風範。
“先生客氣!”
目送著子蠻帶著子貢離開,我和文種急忙走進深省室。
“你們還沒走?少伯,你猜猜子貢是為什麽來的?你算得真準,吳國真的想出兵伐齊。真是神算子,算一次準一次。”勾踐激動萬分,又開始抱著胸來回晃動,也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得來的這習慣,不等我猜就已經把答案告訴我了。
“他提出來的意見和少伯一樣,就是要我帶兵去吳國,假意供他們差遣,然後他在吳王麵前說合說合,這樣既消除了吳王的疑慮,又免除了我再次受奴役的侮辱。”
“哦?”文種望著我,再一次目瞪口呆,又被我說中了。
“文大夫!你趕緊去準備進貢吳王的禮物,少伯,你去挑選精兵,哦!不,老弱殘兵,三千,到時我親自帶著他們赴吳領命。”
“啊?”文種還真沒料到,有這麽多事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