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千山尷尬地對著郝大力笑了笑,他本來也不相信手稿所說,但現實就擺在眼前,不由得他不信。白玉片揭下後,幹屍的下體竟然有一根**,也就是說古虢國這位女王根本不是女的,他是一個男人!郝大力害羞地拉緊褲子,一想到差點日了一個男人,他就覺得一陣反胃。
“女王是一個男人?”蔡敏敏難以置信地看著幹屍。
“媽的,他是一個變態啊,既然是個爺們兒,怎麽到處說自己是女的!”郝大力惡心地叫道。
“恐怕他和盧旺青一樣,也認為自己得到了神的啟示,誤以為自己的西王母轉世。”勞月起身說道。
“也許他真的做過類似的夢,但他不是第一個有這樣心理的君王,古往今來中國就曾出現過不少的性別混亂的君王。”黃千山對郝大力說。
其實,早在商周時代,中國就有男女性別混淆現象的存在,也就是斷袖之癖。春秋戰國時代,斷袖之癖就日趨活躍,到了漢朝這種現象更是屢見史書。更不可思議的是,就連“後宮三千佳麗”的封建皇帝,他們之中也出現過不少的斷袖之癖。
春秋戰國時期,就有“分桃之愛”、“龍陽之好”一說。到了強盛的漢代,帝王將相的同性之愛的活動更加肆無忌憚。據《史記》、《漢書》記載,西漢皇帝幾乎個個都有同性情人。如文帝與鄧通、哀帝與董賢、成帝與張放,其中又以文帝和哀帝的斷袖之戀的故事最為荒唐。漢朝以後,雖然中國帝王的斷袖之風稍減,但是並未絕滅,就連清朝的“十全老人”乾隆皇帝,也有過類似的謠傳。
“好惡心,居然搞這些行徑!”郝大力輕蔑道,“別說我有三千個老婆,就算是隻有一個醜老婆,我也不會去搞什麽斷袖之癖!”
“也不能那麽說,有些人是天生,有些人是後天形成的心理,動物也有這樣的情況。”勞月倒很看得開,“這不是他們能控製和選擇的。”
“對,富貴由命,生出來就這樣了,有什麽辦法?”蔡敏敏也讚同道。
黃千山做翻譯多年,他就見過不少此類人,但別人沒有影響他,他也沒必要去鄙視別人。天地萬物隻有它的運行規律,德國哲學家黑格爾說過,凡是現實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凡是合理存在的就是現實的。如果不合理,也不用他們操心,運行的命運之輪自然會讓不合理的事物慢慢消逝,就如壓迫人的奴隸社會、封建社會。隻不過,這一切需要時間,而且是很長的時間,所以黃千山從不去評價斷袖的好或壞,就當平常心對待就好。
在黃千山認識的人中,有外國人也有中國人,以及很多曆史名人與天才,他們也有這種傾向。比如文藝複興時期最負盛名的達芬奇、米開朗基羅、美國大詩人惠特曼和狄金森幾、俄羅斯大作曲家柴科夫斯基、法國當代哲學大師福柯、日本的川端康成、三島由紀夫,再到中國的張國榮,這些人的成就都被後人稱頌,但不少人下場很慘,柴科夫斯基甚至被迫自殺,以至於俄國對其死因的解釋漏洞百出。
“黃老哥,你說了那麽多,該不是你也……”郝大力打顫地說。
黃千山瞪了他一眼,回道:“我隻是說你的心態不對,不是說我也是這種情況,人家沒礙著,就由他去好了,何苦把他們逼死。這個假女王在古時候算是天才了,你看看他設的局,差點害死咱們。古往今來,多少斷袖者都天賦異稟,不能一概而論。”
“沒錯,現在不是說這些人群容易傳播愛滋病嗎,他們很多人都隱藏著自己的秘密,但如果都藏著不說,怎麽教他們保持健康,打壓解決不了問題。”蔡敏敏支持道。
勞月若有所思,她說:“原來如此,古虢國的確沒有女王,唯一的女王隻有武則天,他大概真以為自己是西王母轉世。我們現在時間不多了,快去找出口吧,等大家都安全了,我再回來找長天。”
郝大力覺得很倒胃口,他難過地說:“我還真以為有什麽移山神話裏的寶藏,這裏就幾座爛冥殿,還有故弄玄虛的假女王,真是白走一遭!”
“也許被人偷走了吧。”蔡敏敏隨口猜道。
黃千山快不行了,他懶得去看假女王的幹屍,雖然他不鄙視斷袖者,但畢竟是假女王的數次陷阱害得他們落到這步田地。斷袖者有好也有壞,要區別對待,像古虢國假女王就不是一個好人。勞月看到黃千山臉色暗黑,她也急了,於是就大步走下地下宮闕的那扇石門。黃千山和蔡敏敏、郝大力都忐忑不安地趕過去,生怕哪裏沒有出口,他們隻是白忙乎一場。
地下宮闕還是來時的樣子,這裏的藍色汞氣比瑤池的要少很多,所以黃千山一進來就把防毒麵具摘下了。水渠裏的水還潺潺地流著,勞月跟著水渠繞著地下宮闕走了一圈,最後才一處石樹下停住了。水渠裏的水都流進了石樹下,很顯然水進入了地下,也就是說天門就在石樹下。
“石樹下是實心的,你們踩踩看,地下沒空間,哪有什麽出口!”郝大力失望道。
“真的!”蔡敏敏也到處踹了幾腳,地下根本沒機關,也沒出口。
“難道我們弄錯了?”勞月迷茫道。
黃千山環視著水渠,他眼睛一亮,說道:“我們的推斷沒錯,隻是方向找錯了!石樹下不是水源,而是水的盡頭,源頭在地下宮闕的那頭!”
勞月方才醒悟,她搞混了天門的概念,還以為水流進石樹下沒有撲出來,是因為石樹下另有空間。原來石樹下的隻是一條地下水脈,沒有任何特別之處,出口也不在這裏。他們急奔到水渠的起始處,那裏的水渠呈一個梯形狀,而且比人還高,他們根本看不到水渠的樣子。黃千山敲了敲水渠下的梯形石塊,聲音有點悶也有點清脆,說不準後麵到底是不是出口。
“石頭上什麽花紋也沒有,平滑得跟波南洛活石一樣,要是有機關不可能是這個樣子。”勞月不禁失望地說。
“應該沒錯啊,這的確是水源了,難道我們還要鑽進水渠裏,去找它真正的源頭,那也要逃出去才能找嘛。”黃千山也有點灰心了。
“再找找吧。”蔡敏敏鼓勵道。
“算了,我也不折騰了,趕緊去冥殿裏找個好位置躺下得了。”郝大力認命了,他說,“不過我也渴了,得先喝口水。”
郝大力從冥殿衝出來時,順手抓了青色竹筒,其實他一早就想喝水了,但一直沒機會從冥殿出來。如今,正是好時機,他喝飽了就打算去冥殿自行了斷,不想像顧長天死得那樣痛苦。黃千山和郝大力想的一樣,他等郝大力從比較低的水渠裏取了水後,也跟著想喝一口水。可是,郝大力才舀了一筒水,他就愣在原地,眼睛則盯著青色竹筒。
“看什麽呢,快喝啊,喝完了還輪咱們喝。”黃千山催道。
“竹筒裏有東西!”郝大力對黃千山叫道。
“有東西?”黃千山很意外,他以為青色的竹筒裏隻有手稿,卻從未想過還有其他東西。
勞月和蔡敏敏都跟著黃千山走過去,他們將青色竹筒裏的水倒掉,然後用頭疼照竹筒的內心,裏麵竟真的有一個硬物塞在了裏頭。剛才他們發現手稿後,誰都沒再去管青色竹筒,而且冥殿昏暗,很難發現裏麵還有沒有東西。這塊硬物不大不小,正好堵在竹筒最底端,也難怪他們倒出黃色書紙時,硬物沒有一起掉出來。
黃千山使勁地搗鼓青色竹筒,倒著上下搖了幾下,硬物就馬上飛了出來。硬物如水晶一樣,但又不是那麽透明,硬物裏還有紅色的斑點。勞月嗯了一聲,她馬上撿起那塊硬物,看她的神情,明顯知道硬物的來曆。黃千山還沒發問,勞月就先問他,在岩洞的水裏,黃千山是不是曾看見瘴母朝她襲來,但又彈開了。
“是有這麽回事,我猜是那塊鱷龜肚裏的晶石的作用吧。”黃千山答道。
“不,根本不是晶石的作用,是因為長天身上帶了這塊靈石!”勞月又悲又喜,她道,“大力說得沒錯,凡是天災降臨之處,總會有珍奇出現,這塊靈石一定是在地下被找到的。靈石其實也是普通的石頭,但如果長期戴在身邊,它們還有避邪的功效。更神奇的是,它們之所以叫靈石,是因為它們有靈性,能一定程度上的幫人避免劫難。”
“真的假的,這麽神奇?”黃千山懷疑道。
“試試便知!”
勞月將靈石托在掌上,她走近水渠的起始點,一接近靈石就不停地顫動,像是一顆心髒一樣。等了片刻,地下宮闕忽然冒出一陣牛叫似的聲音,黃千山循聲望去,卻未見哪裏有變化。勞月耳朵比較靈,她將靈石收起,走到地下宮闕的石門邊,當她拉開一扇門,後麵竟然有一個黑漆器的洞口。
“靈石有共鳴特性,水渠下的石頭看似普通,但也許經過了偽裝,它裏麵肯定也有一塊靈石。”勞月說,“你們看,出口這裏也一塊靈石。”
黃千山好奇地看了看,地下宮闕的石門後又有一扇石門,第二扇石門串著一塊靈石,好比一個門栓似的。勞月說,兩塊靈石聚集在一起,會發出強烈的波動。剛才的波動把石門後的靈石震轉了方向,石門才會應聲而開,要不他們都想不到門後還有門。
“那還等什麽,趕緊走吧。”黃千山對他們說。
“我不走。”蔡敏敏忽然說,“你們走吧。”
“怎麽了,敏敏,出口不會再有危險了!”勞月對蔡敏敏說。
“不走我先走了!”郝大力大搖大擺地第一個走進去。
“走吧,別想太多。”黃千不由分說地將蔡敏敏推進黑漆漆的洞口。
洞口裏有一條幽幽的階梯,一走進來就感覺風徐徐地吹進來,按理說出口就在前麵。勞月一邊走,一邊安慰蔡敏敏,雖然靈石不能解掉瘴毒,但他們隻要能出去,就一定有辦法解毒的。蔡敏敏不抱希望,她灰心地說,時間過去了三四個小時,不到一小時就會如顧長天那樣死去。勞月一聽到顧長天的名字,她馬上就歎了口氣,什麽話也不說了。
黃千山走在後麵,他們隻有兩個亮的燈帽,郝大力和蔡敏敏分別戴著,黃千山和勞月就拎著防毒麵具。暗道裏不怎麽安靜,時不時地聽見有東西掉下來,等走出一段距離後,暗道忽然變了樣。黃千山不安地抬頭一看,暗道到了這一段路,竟然出現了一道很長的裂縫,就如一線天似的峽穀一般,兩邊的石牆都被生硬地撕開了。暗道的上下距離很大,黃千山估摸地算了算,起碼都有三四十米,雖然沒有通到地麵上,但給人的感覺很壓抑,走在其中都覺得身子要被擠扁了。
“這應該是地震時引起的地質變化。”勞月仰頭看了一眼說道。
“你們快看暗道的這兩邊!”黃千山看清楚頭頂的石脈後,他興奮地叫道,“移山神話裏的寶藏就在我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