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雲軒一個安定的眼神看著春沫,“春丫頭,你現在都打不起精神來,讓銀狐怎麽能有精神去與閻王爭命?春丫頭,你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緊緊地抓住銀狐的手,給他自信和力量與閻王對抗。”

春沫已經哭腫的眼睛看著墨雲軒,懷疑的神色道:“這樣真的可以嗎?”

墨雲軒輕撫著春沫的發絲,“本尊什麽時候騙過你們?”

夏沫輕輕攬住春沫的肩頭,“姐姐,一定可以的。”

春沫的手輕輕地鬆開了墨雲軒的衣服,眼含著淚水走到床前,回頭看著墨雲軒消失的背影,輕輕拿起銀狐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中,低聲在銀狐的耳邊低語著。

楚笑笑現在如同身臨仙境一般,越往下走,眼前越是白霧茫茫什麽也看不見,隻能摸索著一步一步地試探著往下一層石梯踏去,手扶著牆壁,身體也跟著顫栗不止。眼睫毛之上已經能看見淡淡的霜意存在著,呼出的熱氣撲在紅唇周圍,緊接著便能感覺到冰涼緊皺的感覺。

幾跟白色的冰柱,慢慢地出現在楚笑笑的眼前,眼神裏甚是驚訝,怎麽會和冬沫練功的地方如此相像?

自己在石梯之上走了多久?想一想……也沒有時間可計算,隻是真的走了很久,難道這裏真的是冬沫修煉武功的地方?

強行推動了綠玉的光芒,身體裏的寒冷感覺頓時減去了許多,而眼前的道路也變得清晰了許多。

楚笑笑沒有在猶豫,邁著快步往冰柱的中間走去。

越接進冰柱,剛才輕鬆的感覺越是消失,腳步越是抬起越是感到吃力,腳底下不斷地傳來麻木的感覺,胸口的綠玉似乎也在承受著極大的風險,又像是能連接到另一個人的心,模糊的腦海裏似乎出現了白礬躺在**的身影,而白礬卻被一層又一層的冰包裹著,能感覺到他的心跳在慢慢減弱。

楚笑笑用力地搖了搖頭,眼前似乎能看見冰柱中間好像有一張床的存在。

好奇心的驅使下,楚笑笑再次強提著精神抬腳向前走去,越來越接進……能看見床體的模樣……白冰玉榻,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玉榻上……白色的紗衣似有若無,黑色的長發順在手臂之上……女子……是誰?

喉嚨裏似乎很不對勁,楚笑笑伸出手摸上自己的嘴角,鮮紅的血液出現在手指上,緊接著心裏一陣悸動……血液順著嘴角滴落在冰麵上。

滴落在冰麵上的血跡在慢慢擴大,冰麵上的裂紋如同人的經絡一樣縱橫交錯,無聲無息地吞噬著血液,血液的紅色越來越淡。

血跡瞬間被冰麵融化,隨即白茫茫的冰麵也跟著起了變化,在一點點地加深地變紅著,越來越重……。

楚笑笑詫異的眼神看著眼前變化的一切,眼前的視覺也清晰了起來,平視著前方,兩根冰柱之間有一個人的影子存在,站立在半空中,手臂被兩根冰柱緊緊相連。

忍不住挪動著腳步又往前走著,因為楚笑笑很想看清楚那個人是誰?

腳步離白冰玉榻越來越近,白冰玉榻上的身影也看的比較清晰了,是誰?為何會被皇阿瑪藏在這裏?

幾步之遙的距離,讓楚笑笑行走起來異常艱難,每強行踏出一步,喉嚨裏便會湧出重重的血腥味,楚笑笑沒有看到正在變紅的冰麵,也沒有感覺到站在冰柱中間的人有些異樣。

耳邊隻聽得‘澎棱’一聲響,自己也噴出一大口鮮血,染紅一大片冰麵,緊接著腳步變得輕巧起來,手捂著心口的疼痛,終於看到白冰玉榻上的那張臉。

楚笑笑的眼神和表情被徹底震撼住了,不明白……也想不通……,為什麽自己親手埋掉的人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麽姐姐的屍體會一直不朽?到底是怎麽回事?抬起顫抖的手,輕輕摸上她的臉,冰涼的感覺緊接著滲透全身,柔柔的皮膚光滑如玉,低語道:姐姐,真的是你對不對?為什麽姐姐的屍體會在這裏?是皇阿瑪帶你來的?這中間到底發生過什麽事情?難道說自從我的夢裏出現過冰境時,你就已經被藏在這裏了嗎?

這所有的答案,楚笑笑無法知道,也不知道該向誰問個明白?

就當楚笑笑的心還沒有從震驚中走出來的時候,冰柱之間的人影有了動作,手臂……不……應該說是翅膀……也不對,無法形容那是手臂還是翅膀,總之在慢慢地向楚笑笑靠近。

就在這時,身影像是被什麽東西刺到一般,痛苦地有了聲音,正是這聲音驚醒了楚笑笑。

當楚笑笑看到冰柱之間的人影時,腦海裏沒有任何顧慮,抱起白冰玉榻的屍體,向石梯跑去。

但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的,無亂楚笑笑怎麽奔跑,她與冰柱之間的距離總是沒有變化的,心裏猛地一驚,幻覺……一定是幻覺。

冰柱之間的人影在持續地發出更痛苦的聲音,當人影的臉抬起來時,楚笑笑的心就像停止了跳動一般,眼神再也無法從那張臉上離開,小聲地念出了一個人的名字,白礬……白礬……你……是你嗎?

人影晃動著翅膀,血紅的眼睛直視著楚笑笑,“把她放回去,不然你就要去死。”

楚笑笑搖了搖頭,“告訴我,你是誰?”

人影狂嗜地笑了起來,“不要癡心妄想以為他會來救你,我可不會允許他為一個女人壞掉冰族該守的規矩。”

楚笑笑定下心神,乖乖地把屍體放到了白玉床之上,看著人影道:“你是白礬?還是白礬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