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小湖邊

畫舫上燈火通明,在平靜的水麵上劃開轉瞬即逝的波紋,有琴聲緲緲傳出,伴著歌女的淺吟低唱……,低回婉轉,幽怨纏綿,一曲唱罷,月聖羽含笑讚歎,晃動的燭影下看那女子分外眼熟,柳眉杏眼,粉麵櫻唇,姿色堪稱絕頂,一雙美目直直的盯著他,三分愁三分怨,再加三分入骨的思念,盯得月聖羽不好不開口,咳了一聲,老套道:“碧煙姑娘,多日不見,如今可好啊?”

這女子正是京都香滿樓的頭牌碧煙,姿容絕代,色藝雙全,琴棋書畫無所不精,今日更是嬌豔動人,美目含情,盯著月聖羽,幽幽道:“好是好,隻是多日不見王爺,甚是想念,今日得見,王爺風采更勝往昔,隻是……不知道王爺能否賞光今日留在碧煙這裏啊。”

輕輕柔柔的語調,欲說還羞的溫柔,帶著幾分羞澀,如果換了別的男人,恐怕早就飛撲上去了,當然了,如果是以前的月聖羽,也會毫不猶豫的留下,可惜,今日,他已有佳人相伴,況且那薄紗下的女人,是誰還不一定呢?

他撫著額頭,裝作不經意的笑著:“碧煙姑娘盛情,小王自然是不敢拒絕,隻是上次……似乎忘了件東西在姑娘那裏,姑娘若可交還與我,自然是……義不容辭。”

碧煙咬了咬唇,嬌柔荏弱,我見猶憐,似乎在冥想什麽。

徐浪看出幾分名堂,壓低聲音問:“王爺,你忘了什麽在她那裏?”

月聖羽皺了皺眉附耳道:“那……根本就不是碧煙姑娘,他是……白清秋!”

“什麽?”

徐浪大驚,雖然一路追趕白清秋到了畫舫,偶遇碧煙姑娘彈琴,未免驚動大家,這才和王爺一道假裝遊玩,在畫舫上尋找,但是要說那碧煙姑娘就是白清秋,這怎麽可能?

“噓,小點聲,你想想,從我們進了畫舫之後,碧煙姑娘就一直坐在那裏彈琴,而且還戴著麵紗,她明明對我有意,卻不以真麵目識人,不是很奇怪嗎?”

“可她的聲音?”

“白清秋,這兩年一直躲在老巢裏,想必易容術精進了不少,聲音也應該不在話下。”

“那我們該怎麽辦?”

“等著他露出馬腳,你去叫影衛來,包圍這個畫舫,這次絕對不能讓他跑了。”

“是,王爺,那你……一個人!”

“不用管我,快去吧。”

“是,屬下知道!”

而那碧煙姑娘,似乎是想好了說辭,柔聲說,“王爺你說笑了,王爺怎麽會有東西忘在碧煙這裏呢,恐怕是王爺記錯了吧,不過,如果王爺今晚留下的話,碧煙倒是可以和王爺一起找一下。”

月聖羽綻開一個溫和純善的笑容,柔聲道:“哦?沒有嗎?可是姑娘手中的這把琴,似乎就是本王的哦。”

身影似乎一愣,一會兒又表現的鎮定,“碧煙怎麽忘了呢?這麽上好的琴,自然是王爺府上才有的稀罕物,王爺想要拿回去的話,碧煙自當雙手奉上!”

“哈哈……,白清秋,戲也演得差不多了吧,取下你的麵皮吧!”

“你……沒想到竟然被你看出來了。”

琴前的女人突然一轉身,再見已是一個男人的摸樣……

“白清秋,你別忘了,你的腿上曾經受過傷,所以無論怎麽易容,也不能掩蓋這個事實。”

“可是我並沒有站起來,你怎麽可能識破?”

“因為……我從沒有送過碧煙姑娘琴。”

這輩子,除了王府裏的那個女人,恐怕他再也不會喜歡別人了吧,別說送琴了?如果讓她知道自己竟然在這個船上和別的女人**,就會和自己鬧上半天吧,那個磨人的小妖精。

“如此,我們隻好來比試一下了!”

話音剛落,腰間的長鞭已如靈蛇一般朝月聖羽纏卷而去,直取咽喉,月聖羽也不是省油的燈,手一伸,一把血刃的劍已經拿在手中,說著,他縱身攻了上去,兩人立刻纏鬥在一起,刀劍火石之間,已經打得難舍難分。

隻見一青一藍兩條人影在雪上飛舞,片刻間已過百招,二人招式同樣陰狠致命,白清秋心驚,已過兩百餘招,絲毫不見那人有疲勞喘息的狀況。而自己這邊內力已漸漸不支。雖然還在勉強硬撐,但時間一長就會露餡。他心思一轉。大喝一聲。“出來。”

幾個黑影,頓時出現在他身後,不需多言,跟著一起攻了上去。

月聖羽雙眼微眯,眼帶不屑,其實心中卻很是沒底,內力已消耗大半,一對一也許有勝算把握,但一對多,即使其他人人功夫再不濟,一起合攻他,時間長久也會支撐不住,偏偏影衛都還沒到,不知道他們還有多久。

“月聖羽,我來幫你!”

“趙子晴,你敢背叛我!”

看到加入戰局的人,是誰,驚訝的顯然不止月聖羽一個。

趙子晴沒有說話,兩個人背靠背,專心對付周圍的黑衣人,趙子晴是白清秋訓練的最好的殺手,武功自然是不弱,再加上月聖羽上乘的武功和劍法,漸漸的兩個人開始占了上風,兩百個回合之後,黑衣人已經全部倒在地上了,剩下的就是三個人在對持。

“趙子晴,你不怕我殺了楚言風嗎?”

趙子晴一愣,小風,永遠是他的死穴。

“恐怕你沒有這個機會了,小風,他現在大概在我的王府和我王妃敘舊呢!”

趙子晴點點頭,一顆心總算放下來,全心的對付眼前這個差點毀了他整個生命的殘忍的男人!

“攻他的右腿!”

兩人對視一眼,開始主攻他的右腿,一招一式,讓他毫無招架之力,白清秋,已經在節節後退了,直到他口吐鮮血的跌坐在地上,一把劍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