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金石原本以為見曲章瑜要費一番周折,沒想到說明來意出示了警探證,十分輕易地便邁進了曲家大宅。隻是接待他的並不是主人曲文奪,而是紅黛。

第一次見到頂級女明星,隔著一張茶桌不到兩米,小舟緊張得滿臉通紅,坐在錢金石旁邊一個勁兒大喘氣,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錢金石——”紅黛形狀漂亮的嘴唇裏輕輕重複著這個名字,仿佛在確認什麽,“錢警探,之前懷疑過我們文奪的人就是你吧,如果我沒搞錯的話,這個案子已經了結了,不是嗎?”

“是已經結案沒錯。我隻是還有點小疑問,想再跟曲小姐求證一下。”

“什麽疑問?”紅黛直截了當地說。

錢金石並沒有回答,隻說“補充調查一些細節”。紅黛了然地微微一笑:“錢警探,我們開門見山吧,你這次來到底有什麽目的?你可別跟我說那個姓於的是被冤枉的——”

錢金石不置可否:“我隻是覺得這個案子還有些細節需要搞清楚,在沒有證據之前,我不會妄下結論。”

紅黛意有所指地“哦?”:“所以你的意思是,治安局之前都在妄下結論?”

“我沒有這麽說。”

紅黛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麽,微微皺眉地看向錢金石:“我記得,負責這個案子的人並不是你呀錢警探?你是在質疑蔣警官嗎?”

“我隻質疑讓我有疑問的東西。紅小姐,你們想要讓傷害曲小姐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我也同樣。之前每一個受害者的失蹤案都是我來經手的,我隻是希望給活下來的人一個交代。”

“‘每一個受害者的失蹤案都是你來經手的’,”紅黛一聲冷笑,“但你沒有找到任何一個人,就讓她們活活被折磨致死。”

錢金石說不出話。小舟急忙為師父辯解道:“我們盡力在查了,當時師父半個月都沒回過家,可是因為局長他和——”

“小舟!”錢金石毫不客氣地打斷徒弟,“是我能力不足,不用推卸責任。”

紅黛好似在“局長”兩個字裏聽出一絲端倪,毫不避諱地問道:“前治安總局局長,現菱山區區長趙享載是你的戰友吧?難不成你們兩任局長之間的不合要把受害者當棋子?他們兩個都要競爭下一任久安市長,錢警探是想借此機會踩下現任幫趙區長上任嘍?”

“紅小姐,”錢金石坐直了身體,直視著紅黛,不喜亦不怒,“我是個警探,隻管破案;不管這一任局長、下一任市長姓什麽,我都隻想抓住真凶。”

“漂亮話誰都會說,野狗也有養熟的一天。”紅黛不為所動,棕色的眼珠盯著錢金石胡子拉碴的臉,唇邊的冷笑仍未消失,用溫柔的聲音吐出諷刺的冷箭。

錢金石並不反駁,隻是沉默地接受她的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