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善拿起紅黛落在桌上的槍翻看,曲文奪淡淡地說:“假的。”

他的紅姨,永遠不會用武器對著他。

曲文奪抬腳踹翻椅子、掀了桌子,抽出手杖劍砍碎一切能砍碎的東西,站在廢墟當中像個憤怒的獅子一樣咆哮。阿善沒有攔,靜靜地等他發泄完了,繞到身後把他手裏的劍抽了出來。

曲文奪握著劍柄的手,已經用力到關節僵硬,阿善不得不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武器剛轉移到阿善手裏,曲文奪反手揪住了他的衣襟,眼睛死死地瞪著他。

恨,委屈,不甘,曲文奪對某個人藏於心底的情感此刻正從他身體裏噴薄而出。他應該有很多話想要說給那個人聽,但他不能,隻能讓一個毫無關係的陌生人目睹這一場求而不得的宣泄。

曲文奪摟著阿善,扯開衣領,張嘴在他脖子上咬了下去。

牙齒含著皮肉不斷收緊,像撕咬獵物似的毫不留情,阿善呻吟一聲之後便閉上嘴,摟緊曲文奪,單手扣住了他的後腦。曲文奪咬住了不鬆口,直到嘴裏嚐到血腥味,舌尖甚至能感覺到阿善脈搏的鼓動。

阿善察覺到他鼻息噴在自己的頸子上,溫熱而急促。

曲文奪慢慢鬆開牙齒,換個地方又咬。隻是力道輕了許多,在阿善肩頸上留下一處又一處的疼痛。阿善始終托著他的頭,手指插進淡金色的頭發,貼著他問道:“國王長了驢耳朵?”

曲文奪沒回答,隻有清晰可聞的呼吸。

“我對國王的秘密沒興趣,隻是對你有興趣——啊!”

曲文奪的回答又是一咬。咬完了抹了下嘴唇,把他推開:“我對你沒興趣。”阿善的手還沒從他身上拿開,順道又給摟回來了:“不需要對我有興趣。你做你想做的,我做我想做的。”

“比如?”

阿善親上了他的嘴唇,舌頭舔了一下牙齒,在被咬之前分開了。曲文奪抬腿想踢他**,由於貼得太近而不能成功,阿善繼續摟著他說:“你可以繼續咬,我還有點興奮。”

曲文奪瞪著眼睛看他:“你有受虐的傾向?”

阿善搖搖頭:“有被你虐的傾向。”

曲文奪將他從頭到腳審視了一遍:“好啊,那樣我會真的對你有興趣。”再次推開阿善,叫阿甲來給他處理傷口。

阿甲繞過地上的碎片,走過來掀開阿善的襯衫領子:“這麽激烈~”

阿善不置可否:“先看看他的牙齦,太用力會出血。”

阿甲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老板,對方開始用舌尖舔牙齦,轉回頭又問他:“看來你被別人咬過?”

“有一段時間,經常。”阿善盯著曲文奪,笑一笑:“養老院的失智老人,咬到假牙都扣在我手腕上。”曲文奪聞言抓起紅黛那把仿真槍對著他哢哢哢狂扣扳機。

回家路上,曲文奪突然問阿善:“你為什麽要成為‘尤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