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文梁沐浴按摩,換了身幹淨衣服,重新出現在曲文奪麵前。比起在辦公室裏困了許久的曲文奪與曲章琮來說,簡直不曉得要體麵多少倍、精神多少倍。

他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樓下螞蟻一般細小的人影,說道:“這樓雖說舊了些,但地段最好,後來再建的那些個新樓都比不上這裏的風水,如果不是你父親放棄,這棟樓原本要給他的。”

曲文梁名下有兩棟樓都繼承自父親曲三爺。

原本曲三爺屬意的繼承人是大兒子曲文棟,隻可惜他不願從事老本行,曲三爺這才一怒之下將武鬥博彩全部交給了曲文梁。

從這一點上來說,曲文梁還是挺感謝大哥的。

曲文奪一行人被保鏢圍在會客區的沙發上,隻能隔著一段距離望著他的“二哥”。這間辦公室雖然不小,但也是第一次出現這麽多人,空氣都顯得稀薄了。

曲章琮瞪著曲文梁,雙眼通紅,不知是恨是痛,手掌幾乎要把沙發扶手都抓破。“我叫了你二十八年的二叔,你就這樣對待我、對待我爸爸!”

曲文梁搖搖頭:“如果你爸不來壞我的事,如果你這個弟弟不胳膊肘往外拐,怎麽會走到這一步?”

“不就是一個家主之位!你至於這麽心狠手辣?!”

曲文梁覺得無奈似的苦笑:“你如今想起數落別人的不是了,就沒想想自己做過多少心狠手辣之事?你這樣的毛頭小子都想做家主,可是真沒把長輩放在眼裏啊。說到底,還是怪你不夠聰明,害了你爸。”

曲章琮憤怒地要站起來,又被曲文奪按住,冷冷地說:“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木已成舟。”他轉向曲文梁問道,“你要把我們如何處置,隨你高興。我隻問兩件事:小章魚在哪兒?我紅姨在哪兒?”

曲文梁瞧了他一會兒,手指遙遙地點了點他:“你確實比章琮腦子好使一些,但用得太晚。小章魚很安全,你們不必擔心;至於你紅姨,很快你就能看到她了。”

說完,他的表情變得相當期待。曲文奪立刻明白,紅黛要來了,要為了他隻身犯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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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聲短促的敲門聲,曲章瑜確認過暗號正確才把門打開。

來人進來把裝滿蔬菜水果的布袋放在桌子上,先把一盒雞蛋從裏麵拿出來:“鍾主任跟我說了,怕你一個人待著害怕,我來還互相有個照應,順便還能給你做個飯。”這才轉身自我介紹,“我叫劉友玲,你比我女兒還小呢,叫我劉姨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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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頁區的大能天佛會宣講堂外,圍牆上被人潑油漆、畫滿嘲諷塗鴉,幾位教徒正拎著清潔劑、水桶和抹布在試圖擦幹淨。

沒有人知道緊鎖的大門內,剛發生過一場傷亡甚多的激戰。而神子也倉皇出逃下落不明。

福佑與神子發放給粉絲的美體茶同時被檢驗出違禁藥半寶石成分,亦有不少教徒、粉絲和家屬已經輕微成癮,受害者名單在不斷增加。所有與天佛會相關的可食用物品全部收繳,加工廠以及製作、經手人員都要接受調查。